第93章 玩坏了-《弟弟,我的童养夫》

  一种本能的怜悯,涌上岁安心头,冲散了些许他这几天的麻木。

  他将她当成了宣泄的对象,在她身上留下了粗暴的印记。

  最终,他还是伸出手,轻地拂开黏在她脸颊上的发丝。

  他的触碰还是惊醒了清欢。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

  初醒的迷蒙在她眼中只停留了一瞬,当她意识到身体传来的、如同被拆解重组般的剧烈酸痛时,尤其是某个隐秘之处火辣辣的钝痛,让她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秀气的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尝试着想动一下,却发现浑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尤其是腰肢和双腿,酸软得根本不听使唤。

  岁安将她所有细微的痛苦反应都看在眼里,立刻俯身过去:

  “别动。”

  清欢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那眼神里带着未散的睡意,还有昨夜未曾完全褪去的惊怯。

  岁安避开她那让人心碎的眼神,默不作声地坐起身。

  他先自己快速穿好衣服,然后拿起清欢叠放在枕边的正常衣裙。

  他坐到床边,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帮她穿衣。

  先是抬起她酸软无力的手臂,小心地套进袖子里,尽量避免摩擦到她手臂上可能存在的淤青。

  他的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两人都会同时微微一颤。

  岁安是因为愧疚和那份刺心的怜悯,清欢则是因为羞赧和身体残留的敏感。

  整个过程,岁安都紧抿着唇,眉头微锁,目光专注地落在手中的衣物和她的身体上,没有与她对视。

  他帮她系好身侧的盘扣,整理好裙摆的褶皱,每一个步骤都做得极其缓慢而认真,仿佛通过这种细致的照顾,就能弥补昨夜的失控。

  清欢则像个乖巧的人偶,任由他摆布。

  她低着头,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身体的不适依旧清晰。

  但岁安此刻这沉默又温柔的照顾,像是一种奇特的安抚剂,将她心中那点委屈和后怕悄然抚平了一些。。

  当最后一件外衣穿好,岁安才似乎松了口气。

  他抬起头,终于看向清欢的眼睛,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道歉的话,却发现说不出什么力。

  最终,他只是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过她眼角那因为不适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低声说:

  “今天……好好休息。”

  因为清欢下不了床,买菜的活自然落在了岁安身上。

  而他绝对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那一个人。

  他拄着拐杖,提着菜篮子,走在清晨略显嘈杂的集市上。

  他的思绪还有些沉湎于昨夜的失控和清欢苍白的面容,目光有些涣散地扫过路边的菜贩。

  就在他停在一个摊前,准备挑拣些清欢爱吃的青菜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斜对面一个卖针线杂货的摊位。

  摊主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灰蓝布衫的女人,正低着头整理货物,侧脸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有些模糊,却又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熟悉感。

  岁安的心猛地一跳,呼吸骤然停滞。

  像……太像了……

  那眉眼,那鼻梁的弧度,尤其是低头时脖颈微弯的姿态……

  像极了记忆中那个温柔又坚韧的她!

  只是,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鬓角已经染上了明显的霜白,脸上也刻满了岁月和风霜留下的沟壑,比记忆中的要憔悴、落魄得多。

  岁安僵在原地,手里的青菜掉回了摊子也浑然不觉。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或许是感受到了这过于专注的目光,那个女人疑惑地抬起头,朝岁安这边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那女人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手中的一个线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出去。

  她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惊愕和一种不敢确认的期盼。

  她上下打量着岁安,目光在他成熟了许多但依旧能看出昔日轮廓的脸上逡巡。

  最终,用带着剧烈颤抖和不确定的声音,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岁……岁安……?”

  这一声呼唤,如同惊雷,彻底劈开了岁安所有的怀疑!

  “苏师父——!”

  岁安再也控制不住,激动地喊出了那个深埋心底的称呼,他甚至忘了腿伤,踉跄着就要冲过去,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撑住了拐杖。

  他几步冲到那个摊位前,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因为激动而哽咽:

  “苏师父!真的是您!您……您出来了?您什么时候出来的?

  为什么不来找我们?!我和清欢……我们等了你不知道多久!

  我们以为……以为您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一连串的问题如同竹筒倒豆子,带着积压了太久的思念。

  苏绣娘看着眼前已经长成大小伙子的岁安,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激动的神情,她的眼圈也瞬间红了,泪水盈满了眼眶。

  她伸出手,似乎想摸摸岁安的脸,却又因为手上的老茧和尘土而有些迟疑地缩了回去。

  “岁安……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她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愧疚和难言之隐。

  “我……我对不住你们……”

  “您到底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岁安紧紧追问,他无法理解。

  既然出来了,为什么不去找他们?难道她不想念清欢吗?

  苏绣娘看了看周围嘈杂的环境,擦了擦眼角,压低声音: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我……我其实进去两年后,被……被放出来了。”

  岁安瞳孔一缩。

  两年?!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在他们还在破败的福利院里挣扎,在他们被流浪汉骚扰,在他们相依为命逃离福利院回到深山,在他们日夜留守等待的时代……

  苏绣娘早就自由了?

  “那您为什么……”

  岁安的声音带上了颤抖。

  苏绣娘的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

  “是……是那个杀千刀的……我的前夫,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可能被放出来的消息,就一直……一直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