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天下第一:海棠别慌我是来帮你的》

  “若世间 ** 将相、乡绅豪强一夜绝迹,百姓不纳粮、不服役、不缴收成,莫非就会躺平等死?

  “陛下可曾发觉,这链条上什么都能除去,唯独百姓除不得。

  “没了君臣,百姓照旧是百姓。

  “可若没了百姓,君臣还算什么?一文不值。

  “就这般,陛下还道这是治国。

  “实话相告,就凭尔等也想大明万世?梦里都甭想这等美事。”

  正德帝呆望着秦玄。

  他虽受过谏言,可那些话不过轻描淡写,末了总要给他留足颜面。

  作为君王,生平头一遭被人当面痛斥,几乎连鼻尖都要被戳到!

  秦玄的话乍听之下颇有道理,细想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年轻的 ** 忽然目光一闪,朗声道:“国师此言虽有其理,但未免有失公允。百姓精于耕作,朕自然知晓。可诗书礼乐之传承,终究需赖百官之力。将经验着书立说,代代相传,此乃教化之功。”

  秦玄不屑地挥手:“罢了,自古多少技艺因秘不外宣,甚至传男不传女,最终湮灭无闻。陛下所谓的传承,不过是把东 ** 在家中腐朽霉烂,待到家族败落或碰上绝嗣的倒霉蛋,便随他们一道消亡。

  “陛下不妨再郑重其事说一遍——这也能称作教化与传承?

  “大明疆土之上,识字者不足半成。那些所谓典籍可曾传入寻常百姓之手?可曾助他们精进农桑?可曾改善民生?

  “统统没有!除了让诸位名留史册,与教化有何干系?治国?你们这治的是哪门子的国!”

  得了吧,陛下与百官才最该被根除!

  正德帝被秦玄驳得哑口无言。自幼熟读经典,儒家典籍倒背如流,此刻竟寻不出一句反驳之词,着实憋闷至极。

  “秦玄你……你如今贵为国师!这般对朕说话,实乃欺君之罪,朕要……”

  盛怒的小皇帝突然揪住这条罪名,可瞥见秦玄满不在乎的神情,后半截话硬生生卡在喉间。国师之位本是自家求来的,原就是请他来指点治国方略。如今被指摘弊端便恼羞成怒,还谈何治国!

  年轻的君主连吸数口气,强压怒意道:“让国师见笑了,是朕失态。国师所言确无懈可击,朕实在无可辩驳。”

  “可照国师所言,那些流传千古的典籍难道尽是废纸?”

  秦玄微微蹙眉,行事最忌矫枉过正,年轻 ** 此刻正有此倾向。

  “非是无用,乃未得其法。”

  “求学之道,重在启迪心智,未必立竿见影。犹如武学中那些淬炼筋骨的法门。”

  “看似不具杀伐之效,实为精进之本源。”

  “圣贤经典亦是如此,读之可养浩然之气。”

  “此乃武学根基。”

  “内劲雄浑,尚需招式相辅。”

  “恰似司农寺官员,凭经义登科入仕。”

  “既在其位,当辑录农书,传习州县。”

  “更应亲赴田亩,访查殊产异法。”

  “倾听老农心得,躬身试验。”

  “若见成效,方广推行。”

  “如此辑录传播,求索良方,亲身示范。”

  “此谓传道授业。”

  “若只死读诗书,在衙署空想,又能教化何人?”

  “试问司农诸官,几人真识稼穑?”

  “不辨菽麦,何以教人?”

  “莫非传授伶牙俐齿?禾穗可不认巧舌。”

  少年天子目光灼灼,频频颔首。

  确该如此,方不负教化之责。

  若与实务无涉,所谓教化不过虚谈。

  “朕明白了,国师高见。”

  “依此而论,前朝冗官确可裁汰,徒增民负而已。”

  “国师教诲,朕必铭刻于心。”

  “经典为根基,任职尚需践履。”

  “国师有经天纬地之才,朕知非常留大明之士。”

  “望国师以一省为试点,整顿吏治,为其余五省立个典范。”

  “此外,还望国师在教导 ** 之时,抽空撰写治国方略。”

  “朕虽愚笨,定当潜心研读。”

  “纵不为朕的江山,也请国师念及大明苍生,万勿推辞。”

  秦玄身处这武侠世界,虽背景设定不同,但终究是华夏文明的一脉相承。

  眼见这王朝日后将陷入苦难,他决意施以援手。

  武林纷繁复杂,大致可划分为两类:纯粹的江湖,如古龙笔下的世界,纵有探花郎,仍不改江湖本色;而金庸、梁羽生的江湖中,即便丐帮子弟,亦心系庙堂。

  江湖与庙堂,本就有别。

  这《天下第一》的天地,显然属于前者,注定要与朝廷纠葛。

  “臣尽力而为。”

  “治国如同活水,需随世事变迁而变通。”

  “望陛下勤学,臣愿授以治国之道。”

  “固步自封最为愚蠢。”

  “以旧法治新官是愚,以太祖之策治今民亦是愚。”

  “陛下若能领悟此理,治国便轻松许多。”

  小皇帝似懂非懂地点头。他的认知受环境与教育所限,改变需循序渐进。

  “启禀陛下,曹公公求见。”

  “神侯夜闯国师府,曹公公请旨前往护龙山庄捉拿神侯。”

  小皇帝与秦玄皆感诧异:曹正淳此举,意欲何为?

  “宣曹正淳觐见,命东厂众人各归其位。”

  小人叩见陛下,国师大人。

  小人听闻神侯对国师有所不满,在国师府大动干戈。

  国师乃陛下钦点,神侯此举实为大不敬,如此狂妄行径岂能放任不管?

  恳请陛下恩准,容小人带兵前往护龙山庄捉拿神侯。

  甚好,言之有理!

  曹爱卿,此事莫要插手。

  国师与皇叔只是切磋武艺,只因二人修为高深,一时失手伤了国师府。

  朕已派人修缮,不必小题大做。

  当初国师愿任职,还多亏皇叔力荐,怎会因此事而大打出手?

  曹正淳闻言一愣,这与所知截然不同。

  对了曹爱卿来得正好,国师能应下此职,也有你的功劳。

  国师答应暂任大明国师,条件便是三月后由众臣见证,你与皇叔公平一战。

  皇叔已然应允,朕也代你答应了。

  这三月须勤加修炼,好生准备比试。

  朕听闻国师有意传授你一部绝世 ** 。

  得国师相助,盼爱卿莫要辜负神功威名。

  曹正淳面泛红光,如饮醇酒!

  幸福竟来得这般突然!

  那国师的天罡童子功早令他垂涎,却迟迟未见动静。

  反倒收了云罗郡主为徒,传授剑法。

  本已不抱期望,如今圣旨明言,此事作准!

  要他不负神功威名,岂非暗示必败神侯?

  此乃陛下欲除神侯之兆!

  神侯伏诛,又获神功。

  只等国师离去,这大明岂非尽在掌握!

  年幼的君王沉溺于美酒佳人,朝政荒废。

  执掌大权的九千岁,此刻正向自己挥手示意!

  天命所归,这岂是人力所能抗拒。

  曹正淳心潮澎湃,越想越激动,面色涨得通红。

  陛下放心,国师放心。

  奴才必当勤加修炼,不负圣恩,定不让国师绝学蒙羞!

  瞧这藏不住心事的模样,怎配与朱无视较量?

  秦玄看得真切,曹正淳能成为铁胆神侯的对手,全赖对方刻意抬举。

  若真对决,这般能耐怕是三招都接不住。

  这位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实则在与自我抗争,与天意周旋,同礼法对立。

  他所有的盟友与敌手,不过是为最终一步寻个由头。

  他渴求江山,却不愿背负 ** 之名。

  他要的是被迫登基的无奈形象。

  故而痴恋素心,至死不渝!

  先皇阻他迎娶,今上亦不许他成婚。

  为与挚爱相守,唯有 ** !

  身为护龙山庄之主,本应忠心护国,皇上却派曹正淳处处牵制。

  更讽刺的是,忠臣反倒居于阉党下风。

  如此不公,岂能不反?

  视万三千为生死之交。

  可这富商竟为红颜与自己为敌。

  家财万贯终是祸端,当除之而后快!

  悉心栽培的义子们竟生二心。

  倾囊相授换不来忠诚,寒心彻骨。

  这般忘恩负义,唯有用鲜血惩戒!

  令段天涯之妻假扮归海一刀行凶,一刀必死,天涯将含恨而终!

  朱无视精心编织着这场戏码,只为塑造成 ** 无奈的受害者。

  待时机成熟,筹码攒足,便是不得不反之日。

  # 铁胆神侯的棋局

  四十六

  这些人他都能轻易驾驭,十大将帅皆在他股掌之间。

  四大密探算什么,他早已秘密培植了一百零八名天罡地煞,替换人手易如反掌!

  秦玄不禁暗叹,这整个武林不过是朱无视精心编排的木偶戏,所有人都在演他的心理游戏。

  曹正淳真是撞了大运,竟被铁胆神侯相中,硬生生被推上这个位置。

  国师何时为曹爱卿传功?

  明日吧。今夜还要指点云罗郡主。

  她正在突破关口,耽搁不得。

  明日一早,本侯亲赴东厂。

  曹督主的天罡童子功虽属末流,好歹根基已成。

  进阶不难,时日绰绰有余。

  传功后闭关月余可至七成火候。

  再磨砺两月,便可纵横江湖!

  十九 天罡新篇

  这天罡童子功分五重境界。

  首重童心诀,以精化气。真气自丹田而生。

  你现修 ** 虽使周天气转,终需外力补益。

  真正的天罡真气生生不息,永不枯竭。

  以你资质,任督二脉今生难通。

  所幸原有根基可承童心诀,半日可成。

  二重白云诀,引天地之气贯璇玑穴。

  真气缥缈如烟,绵延似云。

  同阶之内,任他刚猛攻势近身即化。

  白云诀成时,防御堪比金刚不坏神功。

  论威力犹胜三分。

  十日,可破此境。

  “先练好这两诀,有所成再继续。”

  曹正淳全神贯注地听着,内心的狂喜丝毫未流露出来。

  单单一诀的威力就超过天罡童子功,若是五诀齐修,简直无法想象!

  秦玄将口诀传授完毕,转向云罗:“这套功夫,云罗你怎么看?”

  云罗稍作思考答道:“很强,比成是非的金刚不坏神功更胜一筹。按师尊所言,我只有练成第二剑才能 ** 。但师尊说此功分为五诀,后面三诀的威力实在难以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