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烧糊的饼-《天灾末世:我带空间和奶爸躺赢》

  观察室内,那股焦糊中带着甜意的气味,仿佛一根无形的引线,点燃了女人深埋在记忆最深处的炸药。

  她的呜咽声越来越大,从压抑的抽泣变成了无法抑制的哀嚎,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仿佛要将自己揉进那块小小的、已经冰凉的红薯饼里。

  医疗人员试图靠近,却被她如同惊兽般的眼神逼退。

  苏清叶隔着单向玻璃,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神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审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末世里,崩溃是一种奢侈,而眼泪,是最廉价的液体。

  “她叫王丽云,‘蜂巢’的档案里,她是B区后勤清洁工,三十二岁,末世前是孤儿,无亲无故。”文秘书的声音从旁边的通讯器里传来,冷静得像一台机器,“但我们都知道,这份档案是假的。”

  “再真的假档案,也伪造不了一块烧糊的饼。”苏清叶淡淡地开口,转身走向厨房的方向。

  众人不解,但无人敢问。

  几分钟后,苏清叶亲自端着一个托盘回来。

  她没有再通过观察窗窥探,而是直接推开了隔离室的门。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王丽云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写满了警惕和恐惧,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猫,随时准备亮出利爪。

  苏清叶没有理会她的敌意,径直走到桌边,将托盘放下。

  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托盘上,是三块大小几乎一模一样的红薯饼。

  第一块,火候正好,金黄诱人,散发着纯粹的甜香。

  第二块,边缘微焦,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烟火气。

  而第三块,几乎有一半都烤成了焦炭,黑乎乎的,只有中心还透着一点红薯的本色,那股浓烈的焦糊味,甚至盖过了甜味。

  王丽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三块饼上,身体的颤抖愈发剧烈。

  “你的资料我们查过,很干净,干净得像一张白纸。”苏清叶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但是,能被小芽的红薯饼触动,说明你认识那个叫‘小满’的孩子。一个清洁工,不可能接触到被严密看管的核心试验体家属。”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那块焦黑得最厉害的饼。

  “你认识他妈妈,对不对?”

  “所以,你应该知道哪一块才是她会做给你吃的味道。”

  “你要是觉得不对,现在就可以把它们全扔了。”苏清叶说完,便后退一步,抱臂倚在墙上,给了她足够的空间和压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王丽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视线在那三块饼上来回扫视,像是在做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块最焦黑的饼上,眼中爆发出一种混杂着痛苦、思念和绝望的复杂光芒。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尖在触碰到那块饼的瞬间,仿佛被烫到一般缩了回去。

  但仅仅一秒后,她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把抓住了那块最焦的饼,紧紧地攥在手心。

  她没有立刻吃,而是先将饼凑到鼻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股浓烈的焦糊味,对别人而言或许是失败的产物,但对她来说,却是天堂的味道。

  两行清泪,无声地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

  随即,她张开嘴,对着那焦黑的边缘,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啃下了一小口。

  粗糙的、带着炭火苦涩味道的颗粒在她的口腔中化开,她细细地咀嚼着,仿佛在品尝世界上最珍贵的佳肴。

  眼泪,则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砸在手背上。

  不需要任何言语,这一口,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苏清叶

  “文秘书,”她对着通讯器下令,“将王丽云的警戒级别下调,列为‘待验证的内部合作者’。她知道的,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与此同时,在基地的信号分析中心,文秘书的团队有了新的发现。

  “老大,你来看这个!”一名技术员指着屏幕上放大了数百倍的波形图,语气激动,“陆先生他们之前收到的那段摩斯码,频率非常标准,是典型的电台信号。但在主信号的背景噪音里,我们分离出了一段极低频的震动波形!”

  文秘书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复杂的数据流。

  那段波形杂乱无章,但其中有几个峰值的间隔,呈现出非自然的规律性。

  “像是……有人在用重物,非常有节奏地敲击着金属管道的管壁。”技术员推断道。

  “蜂巢的地下设施如同蚁穴,管道错综复杂。一个联络点能接触到供暖主管道,另一个或许就能接触到排污管道或者备用通风井。”文秘书的语速极快,大脑飞速运转,“这说明,地下不止一个,甚至有一批潜在的‘自己人’。但他们彼此隔离,无法互通消息,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发出求救信号。我们必须用一个他们都能理解的‘共同记忆’,才能将他们全部激活。”

  她抬头看向监控画面中苏清叶冷静的侧脸,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我们可以反向设局——主动释放一道假的‘生活密语’,比如虚构一个不存在的菜名或者习俗,引出那些急于求证的幸存者,再逐一甄别。”

  “不行。”苏清叶几乎是立刻就否决了,“用谎言去验证诚实,本身就是最大的风险。一旦被识破,我们将彻底失去他们的信任。而且,‘蜂巢’的智能系统不是傻子,它能分析出我们信号中的‘信息熵’,一个凭空捏造的、没有任何文化根基的‘密语’,很容易被算法识别为陷阱。”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们不编造,我们只做‘搬运工’。”

  苏清叶的目光转向角落里正在用小刀削木头的哑叔。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和语言刺激,哑叔已经能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书写更是早已恢复。

  “哑叔,需要你帮忙。”苏清叶走了过去,声音放缓了些,“将我们这里所有归附的觉醒者,特别是那些前‘清道夫’,按照他们末世前的家乡地域进行分组。然后,请你和他们聊聊,整理一份《末日前的味道名录》。”

  她顿了顿,补充道:“细节,我需要的是细节。比如,同一个省,有的地方腊八粥里放花生,有的地方就不放;炖肉,是冷水下锅焯水,还是热水;过年吃的饺子,是韭菜鸡蛋馅多,还是白菜猪肉馅多。”

  “这些微不足道的差异,才是烙印在每个人基因里的‘籍贯证明’,是任何档案都无法伪造的终极密码。”

  当晚,基地后厨突然冒起一阵浓烟,随即响起了刺耳的火警声。

  一股燃料不完全燃烧的刺鼻气味迅速弥漫开来。

  “灶台回燃!快关总阀!”

  陆超的反应最快,他一把抓起湿麻布捂住口鼻,如猎豹般第一个冲进了烟雾弥漫的厨房。

  然而,他刚扑灭灶台上的明火,就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排烟口的风力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有人故意堵塞了通风口!

  他眼神一凛,顺着通风管道一路排查,最终在后方一个堆放杂物的储物间角落,发现了一个蜷缩的身影。

  那是一名上周才归附的幸存者,骨瘦如柴,此刻正拿着工具,鬼鬼祟祟地拆解着一根备用燃气阀。

  “你在干什么!”陆超的声音如同寒冰。

  那人被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看到陆超那如山岳般的身影,知道自己无路可逃,绝望之下,突然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你们不是说有肉吃吗?!食物呢!我女儿已经三天没见到一点油腥了!她快饿死了!”

  陆超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他,却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暴怒地将他拧断脖子。

  男人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但最终还是缓缓松开。

  他看着眼前这个因绝望而疯狂的父亲,沉默了片刻,沉声问道:“你闺女……是爱吃酸豆角切碎了拌饭,还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