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暗河-《娱乐圈重生:退圈影后靠娃爆红了》

  星辉的飞行器引擎轰鸣声如同闷雷,由远及近,清晰地昭示着追兵的临近。不能再有片刻耽搁。

  “走!”苏晚低喝一声,抱起暖暖,毫不犹豫地转身扎入东北方向更加茂密的丛林。楚言紧随其后,动作迅捷如猎豹,那双锐利的眼眸不断扫视后方,确保没有尾巴跟上来。

  溪流在脚下奔腾,水声掩盖了部分他们行进的声音。苏晚的【洞察之眼】发挥到极致,如同在脑海中构建出立体的地形图,精准地避开盘错的树根、湿滑的苔藓以及能量波动异常的区域。她的动作轻盈而高效,抱着暖暖在林间穿梭,竟没有丝毫滞涩。

  楚言跟在后面,看着前方那道纤细却异常坚韧的背影。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拼死从彩虹桥上救下的脆弱影后,也不是静滞舱里那个只能通过精神链接传递微弱星光的囚徒。她是掌控星辰的织梦者,是冷静决断的指挥官,是…暖暖全心全意依赖的母亲。一种陌生的、混杂着欣赏、探究和莫名悸动的情绪,在他沉寂的心湖中漾开。

  【灵魂羁绊】的星轨因为近距离的同频行动而微微发烫,传递着彼此间无需言明的状态感知。他能感觉到她精神力的高度集中和细微的消耗,她能感觉到他伤势在缓慢恢复以及那始终保持在巅峰的警惕。

  很快,溪流在前方一处布满藤蔓和蕨类植物的峭壁下消失,涌入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潮湿的水汽和淡淡的腥气从洞内涌出。

  “就是这里,地下暗河入口。”苏晚停下脚步,【洞察之眼】穿透黑暗,快速扫描内部,“河道狭窄,水流湍急,但内部结构稳定,没有大型生物能量反应。”

  她放下暖暖,从随身的小包里(观星台用特殊植物纤维编织的,内含微小空间折叠技术)拿出两枚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珠子——星辉石,递了一颗给楚言。“照明。”

  楚言接过,入手微温,光线稳定。他看了一眼苏晚,率先弯腰钻入了洞口。“我探路。”

  洞口狭窄,仅容一人通过。楚言高大的身躯需要微微侧身。一进入洞内,光线骤然暗淡,只剩下星辉石柔和的光芒照亮方寸之地。水流声在封闭的空间内被放大,轰隆隆作响,冰冷的水汽扑面而来。

  河道果然如苏晚所说,崎岖不平,布满了滑腻的石头。水流没过小腿,冰冷刺骨,且力量不小。

  “暖暖,抱紧妈妈。”苏晚将暖暖背在背上,用准备好的柔软束带固定好。暖暖很乖,小手紧紧搂住妈妈的脖子,小脸贴在苏晚背上,好奇又有点紧张地看着四周黑漆漆的岩壁和水流。

  苏晚深吸一口气,踏入了水中。冰冷瞬间包裹了下半身,她打了个寒颤,但步伐依旧稳定。

  楚言走在前面,步伐沉稳,用星辉石仔细探查着前方水下的情况,不时用脚试探深浅,偶尔会停下,伸手向后,示意苏晚注意脚下的暗坑或突出的锐利岩石。

  “这里,绕开。”

  “水下有深坑,靠左。”

  “抓住我的手,这段水流太急。”

  他的声音在轰鸣的水声中显得有些模糊,但通过【灵魂羁绊】的星轨,苏晚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意图。她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覆盖着银色护腕的手,略微迟疑了一瞬,还是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手很凉,带着河水的冰冷,但护腕下的肌肉坚实有力,稳稳地托住了她的手,传递过来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苏晚借着他的力道,稳稳地渡过了一段异常湍急的河道。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仿佛有微弱的电流顺着星轨窜过,让苏晚的心跳又一次失了节奏。

  暖暖趴在妈妈背上,看着叔叔牵着妈妈的手,小嘴弯了弯,小声在苏晚耳边说:“妈妈,叔叔的手暖暖的。”小孩子总能最直接地感受到本质。

  苏晚耳根微热,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楚言却似乎没有察觉,或者说,他刻意忽略了那细微的挣扎。在又一段水深流急的区域,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声音依旧平静无波:“跟紧。”

  黑暗中,水流轰鸣,星辉石的光芒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光影。两人一前一后,一只手紧紧相握,在冰冷的地下暗河中艰难前行。彼此的温度通过交握的手和紧密相连的星轨无声传递,一种无言的默契与难以言喻的亲近感,在这与世隔绝的黑暗水道中悄然滋生。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约传来不一样的水声,似乎空间变得开阔了些。楚言停下脚步,举起星辉石向前照去。

  只见前方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地下洞穴,暗河在这里形成一个稍显平缓的水潭。而真正引人注目的是,水潭边的岩壁上,竟然生长着一片片散发着幽蓝色微光的苔藓!这些苔藓如同暗夜中的星辰,将洞穴映照得朦朦胧胧,美得如同幻境。

  “好漂亮…”暖暖忍不住发出惊叹。

  苏晚也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这里能量纯净,暂时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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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涉水走上水潭边的浅滩。楚言这才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手,转身去探查洞穴的其他出口。苏晚感觉手腕一空,那冰冷的触感和坚实的力道似乎还残留着,让她心里莫名空了一下。

  她摇摇头,甩开这奇怪的思绪,将暖暖放下来活动一下腿脚。

  “妈妈,你看!蓝色的小星星!”暖暖兴奋地跑到岩壁边,想去触摸那些发光苔藓。

  “小心点,别乱碰。”苏晚提醒道,自己也走过去观察。【洞察之眼】反馈这些苔藓无害,且散发着一种温和的、能宁心静神的能量波动。

  楚言很快确认了另一个出口,是一条继续向下的水道,但水流平缓了许多。“休息一刻钟。”他言简意赅,然后在洞口附近找了块干燥的石头坐下,闭目调息,抓紧时间恢复力量。

  苏晚也带着暖暖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坐下。暖暖靠在她怀里,看着满壁的“蓝色星星”,又开始轻轻地、开心地哼起歌来。空灵的歌声在洞穴中回荡,与发光苔藓的微光交织,显得格外安宁。

  苏晚看着女儿恬静的侧脸,又看看不远处闭目调息、轮廓在幽蓝微光中显得柔和了几分的楚言。这一刻,没有追杀,没有阴谋,只有地下洞穴的静谧和彼此无声的陪伴。一种久违的、近乎温馨的感觉包裹着她。

  她忽然想起云枢老人的话——“星火的归途,从来不是逃避。”

  或许,这条充满荆棘的归途上,除了战斗和守护,也会有不期而遇的微光与温暖。

  就在这时,楚言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精准地看向苏晚。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力量似乎恢复了大半。

  “你的伤,”他忽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显得格外清晰,“左肩,之前被碎石划伤,还在渗血。”

  苏晚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左肩。果然,病号服(观星台提供的衣物)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隐约有血迹渗出。之前精神高度紧张,后来又一直泡在冷水里,她竟然完全没注意到。

  楚言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从他那件同样破损不堪的作战服内衬里,拿出了一小盒观星台特制的止血生肌膏。他的动作依旧有些僵硬,但眼神却很专注。

  “处理一下。感染会麻烦。”他把药膏递过来,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苏晚看着那盒药膏,又看看他近在咫尺的、没什么表情却异常认真的脸,心跳忽然有些快。她接过药膏,低声道:“谢谢。”

  她侧过身,稍微拉开一点衣领,露出伤口。伤口不深,但被冷水泡得有些发白。她正准备自己上药,一只覆盖着银色护腕的手却伸了过来,拿走了她手里的药膏。

  “你看不见,不方便。”楚言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他已经拧开了药膏盖子,用指尖蘸取了一点散发着清香的药膏。

  苏晚身体瞬间僵住。他…要帮她上药?

  暖暖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叔叔靠近妈妈,小声说:“叔叔帮妈妈呼呼,痛痛就飞走啦!”

  楚言的动作顿了顿,似乎被暖暖的话弄得有些无措,但他还是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用与他战斗时截然不同的轻柔力道,将冰凉的药膏涂抹在苏晚的伤口上。

  他的指尖带着药膏的凉意,偶尔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颈侧的肌肤。每一次触碰,都像是点燃一小簇火花,顺着星轨一路灼烧到苏晚的心尖。她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热气拂过她的耳廓,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河水清冽、药膏清香以及一丝极淡血腥气的味道。

  气氛变得暧昧而紧绷。

  苏晚垂着眼睫,不敢乱看,只觉得脸颊烫得厉害。楚言的动作极其专注,仿佛在完成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只是那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泛红的耳根,泄露了他并非表面那么平静。

  【灵魂羁绊】的星轨在这一刻活跃到了极致,无数细微的、难以言喻的情绪波动在两人之间无声传递、碰撞、交融。

  终于,药膏涂好了。楚言飞快地收回手,仿佛被烫到一般,后退一步,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硬:“好了。”

  苏晚也立刻拉好衣领,感觉左肩那片皮肤灼热异常,连带着心跳都乱得一塌糊涂。她低声道:“…谢谢。”

  两人目光短暂交汇,又飞快地各自移开。洞穴里只剩下暖暖无忧无虑的哼歌声和水流的哗哗声。

  一种心照不宣的、微妙而滚烫的东西,在这地下暗河的幽蓝微光中,悄然生根发芽。

  休息时间结束。

  楚言率先走向下一个出口,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水流平缓,可以顺流而下,速度更快。”

  “好。”苏晚抱起暖暖,跟在他身后。

  再次踏入水中,冰冷的河水似乎也无法浇灭那悄然升腾的温度。前路依旧未知,但有些东西,已经永远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