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成功化解危机-《天命昭昭,皇叔宠妻无度》

  火纹在掌心烧得发烫,凤昭月指尖掐进桌角,指节泛白。她没倒。

  谢陵舟站在她身前,剑尖垂地,玄袍未动。可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她撑住。

  殿内死寂。百官低头不敢看铜像残骸,更不敢看裴仲的脸。那张儒雅面具裂了缝,眼底翻涌着杀意。

  “皇叔以为破了个阵,就能定我罪?”裴仲缓缓起身,折扇紧握,声音低哑,“大胤律法,讲的是证据。”

  谢陵舟开口:“西角门三具尸体,胸口插着与你府中同款请帖。死士身份已查清,隶属你私养的影卫营。”

  裴仲冷笑:“死人不会说话。你说是他们,就是他们?”

  “但请帖上的血迹,能验出毒药‘锁魂散’。”凤昭月终于开口,声音轻却稳,“这毒,只出现在你别院地窖,用来关押寒江旧部。”

  她缓步向前,每走一步,火纹就灼一次。但她挺直背脊,发间凤凰步摇晃出冷光。

  “首辅大人,你布九宫迷魂阵,想让皇帝当众指认谢陵舟谋逆。”她停在他面前两步远,“可惜,阵眼被斩,幻象未成。你的局,输了。”

  裴仲盯着她,忽然笑了:“女人,你以为今晚赢了?”

  “至少现在,你还得跪着出去。”她说完,抬手抚了抚鬓边碎发,动作从容,像在梳妆台前整理妆容。

  裴仲脸色一沉。

  他转身就走,衣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

  可就在他跨出门槛那一刻——

  凤昭月掌心火纹猛地亮起。最后一次机会,她不再留力。

  指尖一弹,一道金红符咒疾射而出,在空中划出细线,精准落在他玄色衣摆下缘。

  火焰腾起,瞬间燃出一只展翅凤凰图腾,焰光一闪即灭,唯留焦痕如印。

  “首辅大人。”她淡淡道,“这图案,很配你。”

  裴仲脚步一顿。

  他没回头,肩膀却绷得极紧。

  下一瞬,他大步离去,身影消失在殿外夜色中。

  没人追。

  谢陵舟知道,现在抓他,只会激起朝堂动荡。证据链尚未闭合,裴党仍在六部盘踞。此刻动手,反成其口实。

  “让他走。”谢陵舟低声下令,“盯紧他府邸,一只飞鸟都不准放出去。”

  暗卫领命退下。

  殿内气氛松了一丝。

  凤昭月却仍站着,目光扫向御座方向。

  慕容景还在喝酒,一杯接一杯,像是要把自己灌醉。

  她缓步走过去,行礼,却不跪。

  “陛下。”她声音压得很低,“阵已破,人未擒,但天光已亮。”

  慕容景没抬头。

  他指尖轻轻叩了三下杯沿。

  一下,两下,三下。

  极轻,却清晰。

  凤昭月心头一松。

  他知道。他也活着。他还没降。

  她退回到谢陵舟身边,腿一软,差点跪下。他立刻伸手扶住她胳膊,力道稳得像铁柱。

  “还能走吗?”他问。

  “能。”她说。

  她不能倒。现在不行。

  谢陵舟点头,转头对殿外下令:“封锁西角门,查验尸体身份,回收所有请帖原件。传林太医入宫待命。”

  命令一道道下达,玄甲军迅速行动。

  凤昭月靠着他手臂,看着宫人清理残局。铜像碎片被收走,符灰扫净,九盏灯熄了,只剩焦黑灯座。

  天边开始泛白。

  太和殿灯火渐灭,百官陆续退散。有人偷偷回头看她一眼,目光里多了敬畏。

  她不再是那个替嫁进王府、任人拿捏的丞相嫡女。

  她是破了迷魂阵的人。

  是敢当面烧首辅衣摆的人。

  是能让谢陵舟亲自搀扶、半步不离的人。

  消息很快传出去。

  不到一个时辰,坊市街头已有小厮奔走相告:“听说了吗?皇叔夫人用火符烧了裴首辅的袍子!那火凤凰烧得整条街都亮了!”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西角门三个死士,全是裴家影卫,想嫁祸皇叔,结果被当场拆穿!”

  “哎哟,这下有好戏看了……”

  宫墙之外,百姓议论纷纷。

  恐慌被压了下来。

  凤昭月坐在偏殿角落,谢陵舟让她坐下休息。她摇头,坚持站着。

  林太医赶来,要给她处理掌心伤口。她抬手拒绝:“先看谢陵舟。”

  “我没事。”谢陵舟说。

  “你中过寒阴掌。”她盯着他眉心,“霜色还没散。”

  林太医检查后道:“寒毒暂被压制,但需静养三日。不能再动武。”

  谢陵舟皱眉。

  “你也一样。”林太医看向凤昭月,“火纹反噬伤及经脉,强行使用三次以上,会留下内损。今日若再催动,恐伤根本。”

  她没说话。

  她知道代价。

  但她也清楚,今晚若不用,明天可能就没机会了。

  谢陵舟看着她渗血的袖口,忽然抬手,将她手掌覆在自己掌心。

  温热的血沾在他皮肤上。

  “下次别一个人扛。”他说。

  她抬眼看他。

  “我不是一个人。”她说,“我在你旁边。”

  他没再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天彻底亮了。

  晨光洒进宫道,照在残破的铜像基座上。灰烬随风飘散,像一场梦醒了。

  谢陵舟扶着凤昭月走出偏殿。

  身后是昨夜生死对决的战场。

  眼前是渐渐苏醒的皇宫。

  宫人开始清扫,守卫换岗,早朝钟声未响,但空气里已有了变化的味道。

  裴仲败退,却未落网。

  皇帝清醒,却仍未发声。

  玄甲军掌控宫门,但六部仍有裴党。

  这场胜利,只是开始。

  “你觉得他会做什么?”凤昭月轻声问。

  “他会找玄冥教。”谢陵舟说,“他不会再等秋猎了。”

  她点头。

  她掌心火纹又跳了一下。

  不是反噬。

  是预警。

  新的危机在靠近,只是还没落地。

  但她不怕。

  她已经不是那个只能躲命的凤昭月。

  她是能烧掉阴谋、能看破气运、能站在谢陵舟身边一起迎战的人。

  “我们回去吧。”她说。

  “嗯。”他应。

  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脚步缓慢却坚定。

  晨露沾湿了他的肩头,她的披帛被风吹起一角。

  远处传来第一声报时鼓。

  新的一天开始了。

  可就在他们即将转入乾清门时——

  一名内侍匆匆跑来,手里捧着一封密函,脸色发白。

  “启禀皇叔,凤王妃……东城驿站刚送来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