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视觉效果艺术家——像素里的烟火-《不同职业,同样精彩》

  林夏盯着屏幕上的爆炸特效,粒子参数在时间轴上结成蛛网。客户要求“既要像真的炸药,又要像童话里的烟花”,这句话他已经在备忘录里存了十四天,旁边附着七版被打回的渲染小样——第一版太“实”,火焰边缘带着焦炭的黑;第七版太“虚”,像团飘在半空的。此刻的第八版,他在火焰核心加了0.5秒的金色粒子迸发,像炸药里混了把星星碎。

  “林哥,合成组说这帧血雾透度不对。”实习生阿凯举着平板跑过来,屏幕里的深红色雾气像团凝固的果冻。林夏拖动时间轴滑块,血雾在角色脖颈处的消散速度确实慢了0.3秒——这是恐怖片的关键帧,观众的肾上腺素会跟着这0.3秒起伏。他想起大学时的特效课教授说:“好的特效是让观众忘记在看特效,就像好的伤口化妆,要让观众下意识摸自己的脖子。”

  他调大透度参数至75%,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急促的声响。工作室的玻璃隔断外,制片人赵姐正对着电话咆哮:“投资方要加五个慢镜头!不然撤资!”声波撞在玻璃上,震得林夏桌上的马克杯泛起涟漪,杯壁上“第32届金鸡奖特效团队”的烫金字晃了晃。那是三年前的荣誉了,当时他们为一部抗战片做的爆炸特效,逼真到让老兵看完哭了半场。

  “又加戏?”阿凯咂舌,手指点着屏幕下方的进度条,“昨天刚把追车戏从三分钟改成五分钟,光轮胎摩擦的火花就渲染了十六小时,硬盘都快炸了。”林夏没抬头,视线落在屏幕角落的倒计时上:距离成片提交还有48小时17分。这是部成本过亿的悬疑片,他们特效组接了最难啃的“焚尸房”场景,客户要求火焰既能照出墙缝里的指纹——那是破案的关键线索,又不能让观众觉得“脏”,用赵姐的话说:“要像在美术馆看火焰,美,又带着点怕。”

  玻璃门被推开时,带着股焦糖玛奇朵的甜香。赵姐踩着细高跟走到林夏身后,假睫毛在屏幕上投下扇形阴影:“投资方女儿是你粉丝,说想要片尾字幕加个彩蛋——让反派变成只黑猫,对着镜头眨眼睛。”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保是个扎双马尾的小姑娘,怀里抱着只黑猫玩偶。

  林夏的鼠标顿在“保存”键上。反派是个连环杀手,最后在焚尸炉里被烧成灰烬,变成黑猫?他想起上周和导演讨论的分镜:焚尸炉的铁门缓缓关上,最后一丝火光从门缝熄灭,字幕升起时,观众席应该响起压抑的叹息,而不是笑声。阿凯在旁边小声说:“我昨天看了反派演员的采访,他说这个角色童年被猫抓伤过,一辈子怕猫。”

  “赵姐,”他转动椅子,椅轮在地板上划出半圈,“这个彩蛋会毁掉整个结局的情绪。”赵姐把咖啡杯顿在桌上,褐色液体溅出杯口:“林夏,你当我不知道?但投资方的钱能让我们加三台渲染服务器!你那台老掉牙的‘拖拉机’,渲染一帧火焰要三分钟,不丢人吗?”她突然压低声音,指甲在林夏胳膊上掐了下,“你女儿的视网膜手术费,还差多少?”

  林夏的喉结滚了滚。女儿念念三岁时查出先天性视网膜病变,医生说最佳手术时间是五岁前。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缴费单,上面的数字像座山,压得他三个月没睡过整觉——这也是他接下这个“既要又要”的烂摊子的原因,酬劳够支付手术费的三分之一。昨晚给妻子打电话时,听筒里传来念念的声音:“爸爸,我梦见眼睛亮了,能看见妈妈画的小猫了。”

  “我改。”他转回去面对屏幕,阿凯的呼吸声在身后变得小心翼翼。当黑猫的3D模型出现在焚尸炉的灰烬里时,林夏突然想起念念画的全家福:爸爸戴着眼镜,妈妈扎着辫子,她自己手里抱着只黑猫,猫的眼睛是用亮片贴的,闪得像星星。他给猫加了个项圈,项圈上挂着个迷你相机——那是念念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