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新的篇章(2)-《指示学:我程度能不能指示》

  “是的,老师。”程度回答道,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易学习前来拜访时的情景。

  那时的易学习,与记忆中那个在纪委系统里穿着朴素、眉头紧锁的处级干部判若两人。

  他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面料考究,领带是某奢侈品牌的当季新款,皮鞋锃亮,甚至连发型都经过精心打理,整个人容光焕发,言谈举止间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商界精英气质,与昔日那个办案时风风火火、言辞急促的纪委副书记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更让程度心惊的是易学习如今所代表的庞然大物——新泰山集团。

  这个由汉东省几家底蕴极其深厚的巨型企业联合重组而成的商业帝国,其规模和业务范围之广,远超常人想象。根据程度事后让秘书调取的资料显示,新泰山集团的业务版图庞大得令人咋舌:

  核心板块:涵盖了保险、实体产业运营、战略投资、资本管理四大核心领域。

  产业覆盖:其触角伸向了房地产、高端酒店、生物医药、矿产资源勘探开发、商业银行等十几个关键行业,形成了错综复杂、互相支撑的产业生态链。

  就连京州城市商业银行的十大股东名单中,也赫然出现了新泰山集团的名字,其在金融领域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该集团直接或间接管理的上市公司多达十五家,整体管理的资产规模据保守估计已超过八千亿!

  这无疑是汉东省乃至全国范围内,一个名副其实、能量巨大的超级财阀。

  说实话,当程度仔细翻阅完关于新泰山集团的详细资料后,背后都惊出了一层细汗。他原本以为,当年在自己主导的那场风暴中,被摧毁的泰山集团已经是其全部了,没想到那仅仅只是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

  这个新泰山集团,其商业版图以京州为大本营,根系早已遍布全国,甚至在海外多个国家和地区也拥有相当规模的投资和业务。

  “那个易学习……不简单啊。”高育良在电话那头感叹道,语气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惊讶,也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羡慕和酸楚,“他怎么就摇身一变,当上了这个新泰山集团的副董事长、总裁了?这步棋,走得真是……出人意料。”

  他不禁联想到自己和赵瑞龙、祁同伟当初费尽心机,动用了多少政治资源和人情关系,才勉强扶持起一个山水集团。

  结果呢?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集团被接收改造,个人所能实际掌控的财富也大幅缩水。

  他暗自盘算了一下:除了这些年从山水集团陆陆续续分红到手的大约两个亿,以及由高小凤秘密保管的一笔备用金之外,再加上赵瑞龙和高小琴成功转移出境的那部分,他们这个小团体最终能安全落袋为安的总资产,满打满算也就十几个亿。

  这十几个亿,相对于原本估值超过五百亿的惠龙集团和山水集团来说,不能说是九牛一毛,也只能说是亏得血本无归,多年的苦心经营几乎付诸东流。

  而与如今易学习的风光无限相比,高育良只觉得他们当初那点算计和成就,简直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

  易学习不显山不露水,一出手便是执掌一个管理着八千亿资产的超级商业帝国。

  以前,易学习作为一个处级纪委干部,想见程度或者沙瑞金一面,需要层层汇报,难上加难。

  而现在,他若想会见省委领导,只需要通过集团办公室正常预约,无论是沙瑞金还是程度,出于对如此庞大经济体影响力的尊重,都必须以礼相待,认真安排时间会面。

  “老师,这个……具体内情我就不太清楚了。”程度语气平稳地回应,刻意保持着距离感。

  他当然不会向高育良透露自己的深层怀疑——当年易学习在基层时,那份精准举报赵瑞龙的材料,以及陈岩石不顾一切向省委乃至更上层举报赵立春的举动,如今回想起来,两者在时间点和攻势上配合得堪称默契无间。

  这背后,会不会是赵立春的政敌早就布下的局?

  而易学习,很可能就是陈岩石那一方势力暗中培养和选定的、用来在汉东打开突破口的“利刃”和接班人?

  这个推断并非空穴来风。

  程度早就察觉到,沙瑞金空降初期,对易学习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信任和推崇,一再力排众议想要提拔他。

  要不是自己这个“变量”的出现,凭借对金山事件的巧妙利用和对沙瑞金的不断“提醒”,一定程度上打乱了对方的部署,恐怕今天坐在省委副书记这个位置上与沙瑞金搭班子的,就不是他程度,而是那个看似耿直、实则背景复杂的易学习了。

  想到沙瑞金可能被人利用了还浑然不觉,甚至心怀感激,程度就觉得有些讽刺。

  “程书记,我们以前啊,可能都太小看易学习这个人了。”高育良在电话那头意味深长地提醒道,“陈老在世的时候,就经常在各种场合提起他,赞赏有加。另外,你可能不知道,沙瑞金同志刚空降到汉东,还没正式熟悉情况,私下里见的前几个干部中,就有易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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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育良点出这个细节,意在强调易学习与沙瑞金乃至更上层可能存在的早期联系,提醒程度不要掉以轻心。

  “我知道了,老师,谢谢您的提醒。”程度缓缓点了点头,语气凝重。其实不用高育良多说,他早已将新泰山集团和易学习列为重点关注对象。

  如此庞大的一个商业帝国盘踞在自己的治下,作为主政一方的领导,他怎么可能不密切关注其动向和背后的政商脉络?这关乎经济安全,更关乎政治稳定。

  自从高育良退居政协之后,两人虽然都在汉东,但见面反而没有以前在政法委系统时那么方便了。

  一方面,政协确实负有民主监督的职能,而程度作为省委副书记,正是被监督的重要对象之一。

  如果两人过往从密,很容易授人以柄,被别有用心的人说成是“官官相护”、“暗通款曲”。因此,他们的交流方式也变得更为谨慎:明面上的事务走正式公文渠道;不便公开谈论的敏感话题,则大多通过与他们二人都关系密切、且如今已升任副省长兼公安厅厅长的祁同伟作为中间人来传递消息。

  “对了,还有一件事,”高育良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不满,转换了话题,“关于赵瑞龙的下落,麻烦你督促一下祁同伟!这都过去多久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他这个公安厅长是怎么当的?”

  高育良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这怒气背后,既有对旧事可能被重新掀起的担忧,也有一丝对祁同伟办事不力的失望。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程度立刻会意,高育良这是在借题发挥,真实目的恐怕是让自己以省委副书记的身份,正式约谈祁同伟,有些话需要通过这种正式场合由祁同伟之口传达给自己。“我这就安排,请祁同伟同志过来谈话,详细了解案件进展。”

  “嗯!”高育良在电话那头加重了语气,话语中带着敲打的意味,“你明确告诉他,不要以为当上了副省长就万事大吉,可以高枕无忧了!如果不认真履职,不尽心工作,我们党的干部政策可是‘能上能下’的!让他好自为之!”

  “好的,老师,我会转告的!”说罢,程度等高育良挂电话之后才放下电话。

  当下,高小凤在香江,高育良再过一两年彻底退下来之后就可以过去和她汇合了,而高小琴正在养胎!

  这是祁同伟唯一的血脉,他自然十分在意,频繁出境,有人向省纪委i举报祁同伟,就算高育良没有叮嘱,他也要找祁同伟谈谈话。

  至于赵瑞龙,他有他大姐,二姐的庇护,自然轮不到他程度来操心。

  沙瑞金做梦都想把赵瑞龙找回来,赵瑞龙身上的事不少,他现在后悔让高育良安稳退居二线,祁同伟升任副省长兼公安厅厅长、谢贤林出任省委副书记兼省长了。

  只要高育良、祁同伟、程度还在,不管在什么位置,他们的影响力依然还在,再加上程度与谢贤两位省委副书记,他做为省委书记,在党委会上,颇有些孤立无援!

  特别是谢贤林,只要沙瑞金敢插手政府方面的事宜,他每次都会强硬的回怼回去,多次意图没有能够得到实现。

  为此,官司还打到了上面。

  这更让上面觉得他沙瑞金不会团结同志,更是有些同志提出要换掉沙瑞金,这让他十分烦躁。

  比高育良任省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的时候还无力!

  常委现在分为三派,一派是沙家浜,表面的成员有沙瑞金、田国富、孙俪文、常正义等人。

  其次就是省长谢贤林一方,他与两个副省长自成一系。

  另外就是程系,有程度、吕州市委书记田书记、组织部长吴春林等人,三方可以说势均力敌,不分秋色。

  让他这个省委书记的日子越发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