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秦水烟,你注定要给我陪葬!”-《沪城来的娇气千金,拿捏冷面糙汉》

  “你怎么……”

  林靳棠看着她惨白的脸色,话还没说完,脸色也猛地一变。

  刚才那股隐隐约约的肠胃不适,在此刻,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林先生,我肚子好痛,救救我,你快去叫人啊!”

  李雪怡已经站立不住,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跌倒在地,蜷缩起来,声音凄厉。

  林靳棠也感觉到那股绞痛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要将他的肠子都生生绞断!

  他捂着小腹,额上青筋暴起,急忙冲到门边去开门。

  “咔哒。”

  门把手拧到了底,却纹丝不动。

  卧室的门,被谁从外面反锁了!

  林靳棠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他用尽全力,再次拧动黄铜门把,门锁依旧死寂。

  “砰!”

  他抬起腿,用穿着锃亮皮鞋的脚,狠狠踹在厚重的实木门上。

  门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却连一丝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林靳棠这下子,英俊儒雅的脸彻底变了。

  他和李雪怡这样,很大可能是……

  中毒了!

  但是谁会给他们下毒?

  他猛地回头,死死盯住地上已经开始抽搐的李雪怡。

  “家里还有谁?!”

  他的声音,因为剧痛和惊骇,变得沙哑而扭曲。

  李雪怡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腔里流了出来。

  她下意识地一抹,满手的鲜血。

  浓稠的,刺目的红。

  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看着那抹红色,眼里的贪婪和兴奋被彻底击碎,只剩下无边的绝望。

  她喃喃着,像是说给林靳棠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老秦……建国他去厂里了……”

  “司机小王送他去的……”

  “冯姨……冯姨刚才出门买汽水了……”

  “家里除了我们,只剩下……只剩下……”

  她猛地顿住,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却让她不敢置信。

  “只剩下水烟了!”

  林靳棠一听,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眸,第一次剧烈地收缩起来。

  秦水烟?

  那个吃完生日蛋糕,就借口累了,提前回自己房间的秦水烟?

  如果家里只剩下她……

  那这扇门,是谁从外面锁上的?!

  一个荒谬、却又让他通体发寒的念头,疯狂地涌上心头。

  难不成,她也跟他一样……

  重生了?

  不!

  不可能!

  那张向来胜券在握、斯文俊秀的脸,第一次因为无法掌控的恐惧而扭曲。

  他捂着越来越痛的肚子,踉跄着冲向不远处的窗户,那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他一把推开窗帘,伸手去推那扇玻璃窗。

  然而,他的手,却碰到了冰冷而坚硬的东西。

  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他看得清清楚楚。

  窗户的缝隙,被人用粗糙的铁丝,从外面一圈一圈,缠得死死的!

  根本没办法从里面打开!

  林靳棠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冷汗,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

  有人给他们下了毒。

  然后反锁了房门,缠死了窗户。

  这是要……把他们活活困死在这间房间里!

  一股暴戾的戾气,从林靳棠心底猛地蹿了上来。

  他那张永远温文尔雅的脸,此刻狰狞得像地狱里的恶鬼。

  他猩红着眼,一把抓起地上那把沉重的红木椅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朝着那扇被铁丝缠死的窗户砸了过去!

  “哐当——!”

  伴随着一声巨响,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椅子狠狠砸向那扇被铁丝缠死的玻璃窗!

  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尖锐的碎片在寂静的卧房里,奏出刺耳的回响。

  然而,窗外那雕花的铁栏杆,被粗粝的铁丝死死捆绑着,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纹丝不动。

  “砰!”

  “砰!”

  林靳棠发了疯似的,用椅子腿一次又一次地猛撞着铁窗。

  “林先生……救我……”

  地上,李雪怡像条濒死的狗,挣扎着爬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脸上、鼻腔里全是血,眼珠子泛着一种诡异的灰白。

  “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林先生,我是不是要死了……求求你,救救我……”

  看着她这副七窍流血,瞳孔涣散的惨状,林靳棠心头那股寒意,瞬间变成了刺骨的恐惧。

  他会变成她这样!

  “滚开!”

  林靳棠眼底最后一丝儒雅彻底碎裂,一脚将她狠狠踹开。

  李雪怡的头“咚”地一声撞在床脚,闷哼一声,彻底没了动静。

  他再也顾不上了。

  林靳棠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卧房配套的卫生间。

  胃里翻江倒海,他趴在光洁的陶瓷盥洗池上,将手指粗暴地探进喉咙深处。

  “呕——”

  胃里的东西,混着酸水和胆汁,汹涌而出。

  酸腐的气味弥漫开来,他吐出来的,正是今晚吃下的奶油蛋糕,还有……那一根根细白的土豆丝。

  土豆丝……

  土豆丝……

  林靳棠的瞳孔,死死地盯着盥洗池里那些残渣。

  一个被他遗忘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毫无征兆地浮现出来。

  上辈子,他也是用这种发了芽的土豆,毒死了一个不听话的对头。

  他记得,事后他还得意洋洋地抱着秦水烟,将她圈在怀里,像教宠物一样,笑着告诉她这东西的妙用。

  “……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人肠穿肚烂,神仙难救。”

  那时候的她,已经被他折磨得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神色平静地听着,眼神空洞,仿佛根本没听进去一个字。

  他也以为她不在意。

  他以为她只是一个被他彻底摧毁的、美丽的战利品。

  可是现在……

  看着盥洗池里的土豆丝,林靳棠明白了。

  她听进去了。

  她每一个字都认认真真地听进去了。

  她真是个……好学的好学生啊。

  一个……青出于蓝的好学生!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林靳棠撑着盥洗池,看着镜中自己那张惨白扭曲的脸,神经质地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咳出一口血,染红了整个池子。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踉跄着冲出卫生间。

  他冲到那扇紧闭的门前,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秦水烟!”

  “你是不是在外面?!”

  “我知道你在外面!”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学生!”

  “装得真好啊,水烟!”

  他想起今晚在饭桌上,她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殷勤地给他夹菜,那双眼睛清澈得仿佛不谙世事。

  明明恨他入骨,却能对他笑靥如花!

  “砰!”

  林靳棠一拳狠狠砸在厚重的实木门板上。

  “你以为害死我,你就高枕无忧了?”

  “我告诉你!只要我失踪,我上面的人就会来查!第一个查的就是你秦家!”

  “秦水烟,你注定要给我陪葬!”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厉。

  外面,死一样的寂静。

  他的威胁,像是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力气,随着血液一点点流失。

  他眼里的疯狂,终于被恐惧取代。

  “你把门打开……水烟……我……我可以放过你……秦水烟!”

  回答他的,只有他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

  腹部的绞痛已经到了极限,仿佛五脏六腑都在被凌迟。

  支撑身体的力气,终于在这一刻被抽空。

  他再也站不住,捂着肚子,双膝一软,半跪着倒在了门前。

  “噗——”

  又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