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绝望华尔滋-《罗小黑战记外传:渊》

  (新会馆 - 总部走廊)

  “队长?!”

  安娜的尖叫声将罗小黑从那片毛骨悚然的善意中拉了回来。

  罗小黑站在原地。

  那部手机静静地躺在地砖上。

  他没有发抖。

  他停止了呼吸。

  (烬……

  烬!你回来!

  回来!)

  他疯狂地呼唤着那片冬夜。

  没有回应。

  那副盔甲消失了。

  只剩下他赤裸的灵魂。

  只剩下那个被克雷看穿了一切、

  可悲的罗小黑!

  (她感谢我……

  感谢我分享了创伤……

  她知道了回潮……

  也可以……

  来了……

  她要来拜访我……)

  “队长!”安娜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到底怎么了!你的手好冰!”罗小黑猛地被她触碰。

  他弹开了!如同惊弓之鸟!

  他不再是那个支配者。

  他变回了那个,

  害怕触碰的流浪猫!

  (不……

  不能让她知道……

  不能让师父知道……

  烬不在了……

  我……

  我必须演……)

  他弯下腰,

  颤抖着捡起了那部手机。

  “是恶作剧……”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一个……恶作剧电话……”

  “恶作剧?!”安娜不敢置信,“你的脸色……”

  “我说是恶作剧!”罗小黑第一次对她吼了出来!

  那是恐惧的咆哮!安娜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罗小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完了……

  我演砸了……)

  “我……”

  罗小黑试图补救。

  “我只是……累了……”

  “我要回去休息……”

  他转身,

  几乎是在逃跑!

  他要逃回那个安全的房间!他要逃离安娜的视线!

  但他没能跑掉。

  一个人,

  无声地,

  站在了走廊的尽头,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克雷。

  她甚至还穿戴着那身融合了混沌与黑雷的狰狞盔甲,但没有戴头盔。

  他的脸上挂着那个罗小黑在电话里听到的、毛骨悚然的喜悦。

  “别走啊恩人。”

  克雷的声音轻快。

  “我唯一的舞伴。”

  安娜僵住了。

  “黑……

  黑雷?!”

  她本能地举起了金盾!

  “队长!快……”

  “嘘。”

  克雷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

  一股混沌的威压瞬间压垮了安娜!她连同盾牌被钉在了墙上!无法动弹!无法出声!她只能惊恐地看着!

  克雷无视了安娜。

  只看着罗小黑。

  她看着这个失去了烬的盔甲、正浑身颤抖的恩人。

  “你……

  你在怕我?”

  克雷露出了受伤的表情。

  “为什么?

  我不是来伤害你的。

  我是来感谢你的。”

  她优雅地走到罗小黑面前。

  罗小黑想逃!

  但他被那股混沌的威压死死地锁定在原地!

  他动不了!

  克雷握住了罗小黑冰冷的手。

  将罗小黑的另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她

  做出了一个完美的华尔兹邀请式。

  “罗小黑。”克雷的眼中闪烁着狂喜的泪光。

  “谢谢你。”

  “谢谢你给了我一切!”

  “现在……

  轮到我了……

  轮到我,

  来感谢你了。”

  她拉着罗小黑,

  拉着这个已经恐惧到失神的少年,

  在新会馆的走廊上,

  在安娜那惊恐的注视下,

  跳起了那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绝望的华尔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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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会馆 - 总部走廊)

  克雷开始了。她真的在跳舞。

  一步,两步,旋转。

  罗小黑完全僵硬了。他像一个人偶,一个被狂喜的猎人操纵的人偶。

  “你为什么在发抖?”

  克雷的声音充满了关切。

  “放松点,我的恩人。

  你不明白吗?我们自由了!”

  她的脸上是毛骨悚然的狂喜!

  “我赢了!我回去了!

  就在此刻!罗小黑!

  我的意识……

  正和他们在一起!

  我的父母!他们还活着!

  在那个原线的和平世界里!

  而我!

  我也在这里!

  在这个新世界里!

  我在成神!”

  她陶醉地看着罗小黑那张恐惧的脸。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所以……”

  她的声音变得轻快而诡异。

  “……我也正牵着他的手!

  那个原线的你!

  我们三个人!

  正跨越时空!

  一起跳舞!”

  她拉着罗小黑!拉着这个恐惧到失神的少年!在安娜那惊恐的注视下!

  跳着这支绝望又狂喜的华尔兹!

  “够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一个神的声音。

  克雷的华尔兹停下了。

  那股混沌的威压被一股更强大、更冰冷的秩序强行切断了!

  无限。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走廊的另一端。

  他看着这一切。

  他看着被混沌之力钉在墙上、满脸惊恐的安娜。

  他看着那个穿着黑雷盔甲的入侵者——一个女人。

  他最后,

  看着那个入侵者,

  正用一种亲密到亵渎的姿势,

  抓着他的徒弟。

  那个他以为已经康复了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