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之议庭的崩溃-《罗小黑战记外传:渊》

  渊最后两句话,如同最精确的手术刀,切断了无限最后一根名为「理性」的弦。

  「我的『安慰』很及时。」

  「你这位『守护者』,也扮演得很出色。」

  这不是挑衅,这是来自「剧本家」对「演员」冰冷的「谢幕」评语。

  这份评语,将无限所有的愧疚、痛苦和绝望,在零点一秒内全数点燃,转化为了纯粹的、毁灭性的疯狂!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不似人类、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从无限的喉咙中爆发出来! 他不再是执行者,不再是师父,他只是一只被逼入绝路、亲手杀死了自己幼崽、又被仇敌嘲弄的野兽!

  毁灭性的空间之力不再受任何控制,化作黑色的、撕裂一切的风暴从他周身猛然炸开!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渊,不是老君,而是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在场「所有人」!

  他要毁了这个「舞台」!

  「渊!受死!」

  鹿野的反应仅次于无限。 她对渊的憎恨早已刻骨,金色的「追毫」灵力在她手中凝聚成实质的长枪,她人枪合一,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以必杀之势直刺渊的心脏!

  大殿之上,两股最强的杀意同时爆发!

  然而,面对这毁天灭地的攻击,渊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欣赏「杰作」的平静。

  他甚至没有去看鹿野那致命的一枪,也没有去管无限那暴走的空间风暴。

  他的逻辑清晰而准确——在场的所有威胁都源于「情绪」。 而唯一能平息这场「情绪」的「源头」,就是无限怀中的罗小黑。

  渊的身体如同一个幽灵,在那暴走的空间裂隙中做出了一个最简单的动作。

  他无视了所有攻击。

  他朝着无限伸出了手,目标直指无限怀中那只黑色的小猫。

  他要拿回他的「朋友」。

  「休想!!」

  无限目眦欲裂,他强行压下那毁天灭地的冲动,将所有的空间之力凝聚在自己的左手,狠狠拍向渊抓来的右手!

  与此同时,鹿野的金色长枪也已刺到渊的后心!

  「轰——!」

  一场足以撕裂这个「神之领域」的大爆炸,本该在此刻发生。

  但是,没有。

  无限那足以湮灭一切的「空间」,在触碰到渊那只「虚无」的手掌时,如同冰雪消融,被彻底「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鹿野那柄灌注了她全部灵力的「追毫」长枪,则在刺中渊的后心时……

  ……直接穿了过去。

  如同穿过了一道全息投影。

  「什么?!」鹿野的瞳孔猛然收缩,「……是残影?!」

  「不!」

  一直没有动手的老君,在此刻发出了最为惊骇的吼声!

  「那不是残影!也不是投影!」

  老君那双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渊的身体,那里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却在「吞噬」着无限的攻击,同时又「无视」着鹿野的物理攻击!

  「他……他把『太古的虚无』本身,降临在了这个『影』的躯壳里!」

  老君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恐惧」。

  「他不是『使用』力量。他『就是』力量!」

  这已经不是同一维度的战斗了!

  渊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两人的联手夹击。

  他那只「虚无」的手依旧去势不减地抓向了罗小黑。

  无限已经用尽了全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魔鬼的手离自己的徒弟越来越近!

  他只能用自己那已经崩溃的身体,死死护住怀里那只小猫。

  「……不要……」

  无限发出了绝望的哀求。

  他这位最强的执行者,在绝对的「虚无」面前,被彻底剥夺了所有反抗的资格。

  「哼。」

  就在渊的手即将触碰到罗小黑的前一刹那。

  一声苍老的、冰冷的哼声响彻大殿。

  老君出手了。

  他没有发动任何攻击。

  他只是抬起了右手,那根古朴的拐杖轻轻往地上一点。

  「嗡——!」

  一股非黑、非白、非金、非空间、非时间的绝对「秩序」之力,以老君为中心,瞬间笼罩了整个君阁。

  大殿中,那暴走的空间风暴被强行「抚平」。

  鹿野那四散的金色灵力被强行「静止」。

  而渊那只抓向罗小黑的「虚无」之手,也在半空中猛地一顿!

  他那可以「吞噬」一切的虚无,在老君这股绝对的「秩序」面前,第一次被「阻隔」了!

  「吞噬者。」

  老君那双蓝色的眼睛,此刻仿佛变成了两颗运转的星辰。

  他盯着渊,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里是我的『道场』。」

  「在这里……」

  「……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