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新秩序:妥协的艺术》-《罗小黑战记外传:渊》

  黑曜石议事厅内,紫红色的天空依旧压抑。

  王与相,格罗姆与千面,端坐在王座之上。空间涟漪闪过,无限与罗小黑归来。

  千面的微笑一如既往,一切尽在掌握。

  “大使先生。”千面优雅地起身。“看来人类拒绝了和平。那么无限大人是否考虑我们的B方案?”

  “不。”

  罗小黑打断了他。

  他不再是那个迷茫的少年!他是大使!

  “《白皮书》,”罗小黑迎接着格罗姆那冰冷的审视,“人类签了。”

  什么?!

  千面的微笑僵住了!

  格罗姆那山岳般的身体猛然前倾!

  签了?!承认主权?!一票否决?!

  人类全盘皆输?!

  “你办到了?”格罗姆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震动!

  千面狂喜!“大使!您简直是奇迹!”

  “但是。”

  罗小黑吐出了同样的转折!一瞬间!议事厅的温度降至冰点!

  “人类提出了两条关键修订。”

  “我替你答应了。”

  狂喜消失了。

  千面的脸白了!

  格罗姆那冰蓝色的巨眼猛然眯了起来!杀意开始凝聚!

  “替我答应?”王的声音危险!“大使。你知道什么叫超越授权吗?”

  “第一。”罗小黑无视了杀意!他必须扞卫他的平衡!“《灵脉资源共同体》。经济共享。人类出技术,我们出灵力。”

  “放肆!”千面尖叫!“那是我们的资源!你凭什么送给人类?!”

  “第二。”罗小黑依旧直视着格罗姆!“《互不干涉内政原则》。永久放弃渗透!永久放弃精神控制!政治必须透明!”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千面瘫倒在椅子上。

  而格罗姆,那冰冷的杀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毁灭性的愤怒!王被背叛了!

  “你”格罗姆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寒风。“你拿走了我的剑!那本是用来渗透的剑!你分走了我的面包!那是我们的灵脉!”

  “罗小黑!”暴君站了起来!威压席卷全场!“你不是大使!”

  “你才是真正的叛徒!!”

  “不!”

  罗小黑寸步不让!迎接着王的怒火!“我是因为你错了!”

  格罗姆僵住了!

  “你的渗透剧本!是自杀!”罗小黑怒吼着吼出了灯塔的真相!“你根本不知道!人类已经启动了S级抹除协议!”

  “你的渗透!只会换来核武洗地!你会杀了所有人!”

  “我没有背叛你!我是拯救了你!我拯救了你的万灵之国!”

  “我用你那肮脏的渗透筹码!换来了人类合法的主权承认!”

  “我用你那独占的灵脉筹码!换来了人类真正的技术合作!”

  “我结束了战争!”罗小黑打出了最后的王牌!“并且!”“我让无限师父!成为了新秩序的最高裁决者!”

  “他监督人类!”“也监督你!”

  “格罗姆!”“这才是真正的平衡!”

  “不是你的暴政!是我们的秩序!”

  然而!

  就在罗小黑扞卫完他的平衡,

  准备迎接暴君最终的审判时!

  格罗姆那毁天灭地的愤怒……消失了。

  他竟然……缓缓地……鼓起了掌。

  罗小黑与无限,彻底愣住了!

  “S级抹除协议。”格罗姆平静地坐回了王座。“核武洗地。”“大使先生。”

  王的巨眼中露出了真正的怜悯,那是政治家对刚刚学会下棋者的怜悯!

  “你以为,我不知道?”

  罗小黑如遭雷击。

  “千面。”格罗姆冷冷地说。

  “是,主席。”千面一扫颓势,微笑着站了起来。“大使先生,您真的以为,我们这个千万级的文明,在推演新秩序时,会遗漏掉人类那最明显的底牌吗?”

  “S级抹除协议?”千面笑了,“我们五天前就推演出来了。我们称之为必然的愚蠢。”

  罗小黑的大脑,宕机了。

  他以为的“王牌”,竟然是“明牌”?!

  “那你为什么?!”罗小黑无法理解,“你明知渗透是自杀!你为什么还要提出那个剧本?!”

  “因为那个剧本,”格罗姆冰冷的目光,第一次,越过了罗小黑,直刺他身后的无限!

  “从来都不是给你看的!”

  无限的瞳孔收缩了。

  “我真正的策反对象,”格罗姆冷笑,“从来都只有他!”

  “我知道渗透是自杀!我也知道神知道这一点!”

  “我需要一个绝对疯狂的筹码,一个拉着千万妖精同归于尽的剧本,去逼这位旧神做出选择!”

  “我赌的不是你的觉醒,罗小黑。”

  “我赌的是他的动摇!”

  这才是真正的阳谋!

  格罗姆的“政变”计划,根本不是为了执行,而是为了“威慑”!

  他威慑的不是人类,而是无限!

  他要用“自杀”来逼无限“入局”!

  “而你,”格罗姆重新看向罗小黑,“你只是催化剂。是我用来击碎他旧平衡的工具。”

  “我本以为,你会是个听话的信使。”

  “但我没想到,”王的巨眼中露出了真正的欣赏,“你这件工具……竟然反过来了重塑了棋盘。”

  格罗姆站了起来,虔诚地低下了头。

  “你做到了。”

  “你用我的筹码,换来了我们真正需要的和平。”

  “你甚至绑架了你的师父来监督我。”

  “这才是真正的大使!”

  “罗小黑!”

  “欢迎加入真正的游戏!”

  概念维度,观众席。

  渊,靠在王座上,

  他的手指,在轻轻敲击着扶手。

  “……无聊的战争剧本……被否决了。”

  “……疯狂的政变剧本……也只是威慑。”

  “……最后,他们选择了……官僚主义?”

  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困惑。

  “……一个三方制衡的稳定结构?”

  “……这……这多无趣?”

  神闭上了眼睛,推演着这个新的平衡。

  “……不。”

  他睁开了眼,困惑变成了狂热。

  “……稳定,才能积蓄最大的压力。”

  “……这新的平衡,一旦失控……”

  “……那爆炸的瞬间……将是何等的美妙!”

  “《新秩序》,”

  “开演!!!”

  黑曜石议事厅内,渊的狂热,并未传达到这里。

  在这里,只有冰冷的政治。

  罗小黑从被算计的震惊中恢复。天真已经死了。他只感到无尽的疲惫。

  他赢得了棋手的资格,但他付出了信任的代价。

  “下一步。”

  打破沉默的不是王,不是大使,而是那个新的平衡点——无限。

  神站了出来。他不再是守护者,他是裁决者。

  “格罗姆。”无限平静地看向王座。“草案签了。人类和万灵都暂时安全了。”

  “现在,轮到我们了。”

  无限看着格罗姆:“我接受裁决者的身份。我需要你的保证。”

  “《互不干涉原则》。你必须真正臣服。”

  “万灵之国所有在人间潜伏者,必须立刻撤回。或者向我,裁决者,登记。”

  这才是真正的缴械!

  千面的脸色瞬间惨白!这不在剧本里!

  他刚要反驳!

  “好。”

  格罗姆想都没想同意了!他迎接着无限那冰冷的目光。王再次赌了!

  “裁决者。”格罗姆虔诚地回答,“我接受你的监管。我会撤回所有的剑。因为我也需要你的保证。”

  王的反击!

  “人类签了草案。”格罗姆的声音冰冷而现实!“你要如何保证他们不会撕毁条约?你要如何保证他们不会在明天研发出新的S级武器?!他们有七十亿人!他们最擅长的,就是背叛!”

  “神!我交出了剑!你要如何保护我的人民?!”

  死局!神与王在新秩序的第一天就陷入了完美的制衡!双方都无法信任彼此!也无法信任人类!

  战情室的硝烟刚刚散去,议事厅的战争立刻爆发!

  “我来保证。”

  罗小黑站了出来,站在了神与王的中间!

  无限与格罗姆同时看向他!

  “格罗姆。”罗小黑看向王。“你不相信人类。我也不相信。但是我相信利益。”

  “《灵脉资源共同体》!”罗小黑打出了女谈判者的底牌!“这就是你的保证!你放弃了渗透,你换来了经济的捆绑!人类比你更害怕失去灵脉的技术!利益会锁住他们的核弹!”

  “而你,师父。”罗小黑转向无限。“你不相信格罗姆。你要他撤剑。那你也必须交出筹码!”

  “会馆!会馆必须公开!你不能再躲在人类的背后!你要作为裁决者!站在阳光下!让人类和万灵都看见你!”

  “你监管王!利益监管人类!而我,”罗小黑深吸一口气,“我作为大使,监督你们所有人!”

  三权分立!王!神!大使!

  罗小黑那石破天惊的最终方案,在黑曜石议事厅内彻底引爆!

  千面这位宰相,他那精于算计的大脑第一次彻底宕机!他疯了吗?!他一个大使!竟然妄图骑在王和神的头上?!

  无限也罕见地愣住了。他看着站在他与格罗姆中间的徒弟。他提出裁决是为了制衡王,他没想到罗小黑反手就将他自己也摆上了制衡的天平!

  而格罗姆,王座之上的暴君。

  他只是看着罗小黑,久久地凝视着。

  那是王对王的审视!

  许久,格罗姆笑了。一声发自灵魂、震动议事厅的低沉大笑!

  “好!”格罗姆猛地一拍王座!“好一个三权分立!好一个监督所有人!”

  王站了起来!他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狂喜!那是赌徒押中未来的狂喜!

  “罗小黑!”格罗姆第一次收起了所有的轻视!“你说的对!”

  “我不信人类!”

  “无限不信我!”

  “而你!”格罗姆指着罗小黑,“你谁都不信!你只信平衡!”

  “这才是真正的大使!”

  “这才是新秩序最完美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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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罗姆转向无限!王竟然率先同意了枷锁!

  “裁决者!我接受你的监管!我也接受大使的监督!我会撤回所有的剑!”

  “现在,”格罗姆看向无限,“轮到你了。神!你敢接受你徒弟的监督吗?!你敢把五千年的会馆拖到阳光下吗?!”

  皮球踢回给了神!

  无限沉默地看着罗小黑,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如今却反过来制衡自己的徒弟。

  神叹了口气。那是欣慰,也是释然。

  “旧的平衡死了。”无限平静地回答。“会馆也该死了。”

  “我”神同意了戴上枷锁。“接受。”

  契约达成!

  王、神、大使!

  三方恐惧互相制衡的

  《新秩序》!

  黑曜石议事厅,尾声。

  议事厅内,那三权分立的宣告言犹在耳!恐怖的制衡终于达成!

  三个新的身份,三个新的枷锁。

  “好。”格罗姆第一个打破了沉默。王必须推动进程。“新秩序成立了。”

  “裁决者。”他看向无限。“我会履行承诺。立刻命令千面撤回所有潜伏的力量。”

  “大使。”他又看向罗小黑。“你也必须履行你的职责。立刻回去!让人类在那份草案上签字!”

  威胁来了!格罗姆的声音再次冰冷!

  “我只给你三小时。三小时后,如果我看不到你师父站在阳光下向全世界公开!如果我看不到人类销毁S级协议!”

  “那么新秩序就是废纸!”

  “我将立刻重启更疯狂的渗透剧本!我会让人类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这是政治!刚刚签下的平衡立刻就成了威胁的筹码!

  “你不用威胁我。”罗小黑冷静地回答。他已经觉醒。“我比你更希望人类签字。因为那也是我的家。”

  他转向无限。“师父,裁决者。你准备好了吗?向全世界演讲?”

  无限看着他的徒弟,看着这个逼着神站到台前的大使。

  神叹了口气。

  “我五千年前就该这么做了。”

  神同意了。他将终结旧的会馆!

  “好!”格罗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新秩序运转了!

  “那么大使先生,”千面再次躬身,但这次是真正的尊敬。“请。”

  空间涟漪再次展开。罗小黑与无限带着两个世界的未来,消失在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