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好想你-《反派是不能成为老婆的!》

  邬星墨想的很简单。

  麻几个时辰罢了,换鸡汁包三年的安生非常值!

  只不过他忘了自己没跟邬星沚说过这毒不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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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星沚出鞭将邬星墨捞出寒潭后第一时间就脱了外袍把人裹好,抖着手指去探对方鼻息。

  没探到。

  他浑身血几乎都要凉透。

  抱紧人发了半天呆,所幸在他一头扎进潭里前邬星墨因为呛水咳嗽了一声,邬星沚才后知后觉哥哥没死。

  立马施法诀蒸干怀里人身上的水,火急火燎赶回岸上。

  然后掏出玉佩找外援。

  当窦盼烟在玉佩里见到邬星沚时,自家徒弟的神情称得上可怖。

  她不自觉往后挪了一步,“徒儿怎么突然来找为师?”

  “有问题请教。”邬星沚硬邦邦答。

  窦盼烟:“……”

  这架势是预备问什么,问今天是不是欺师灭祖的黄道吉日?

  “我哥为帮我取你要的心魂果中毒了,”邬星沚凉凉说:“那妖兽的毒你会不会解?”

  手已经摁在了腰间的龙脉鞭上。

  “……”

  看在心魂果的面子上,窦盼烟选择性忽略。

  “是水蛇妖?”她问。

  “正是。”

  窦盼烟面色放松下来。

  “无碍,水蛇妖毒性并不霸道,一般十二个时辰后人体便会将毒素代谢干净,你好好守着他等人醒就行了。”

  邬星沚闻言神情缓和些许,手从鞭子上移开。

  窦盼烟强压下抽搐的嘴角,没忍住道:“若吾说没办法救,你是不是打算当场把吾挫骨扬灰?”

  “是。”邬星沚坦诚。

  窦盼烟:“……”

  “我是为了我哥才与你做交易的,”邬星沚俊美的脸庞上无一星半点对师父该有的尊重和敬畏,语气冷淡:“若我哥因你出事,交易自然作废。”

  窦盼烟凤眸微眯,涂了艳红丹蔻的指尖隔空点了点邬星沚。

  “吾给了你这么多秘籍法器,真是喂了狗了。”

  邬星沚权当没听见,转身要走,又停住。

  朝窦盼烟探手。

  窦盼烟:“做什么?”

  邬星沚:“我哥帮了师父这么大忙,师父是不是该送点法器表示表示。”

  窦盼烟:“………”

  别喊她师父了,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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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星沚刚从玉佩中抽离出来,手里就被塞了颗冰凉的东西。

  “万止……给你。”

  邬星沚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他垂眸,下颔绷得极紧。

  化形符被水一泡早已失效,怀里人顶着那张邬星沚心心念念的脸,眼皮下只露出一点儿的红眸无精打采瞅着他。

  邬星沚搭在对方腰上的指收了收。

  他差点以为又要失去哥哥了。那足以吞没一切的恐惧和无措,简直令人窒息。

  “我和你很熟吗?”

  邬星沚冷声质问:“我们相处了不过四天,你为何如此拼命地要帮我!你是不是从来都不知道惜命?”

  说着,不自觉咬紧牙。

  他的哥哥对外人重情重义,独独对他狠心。

  邬星墨没答话,鼻尖红了些。

  等邬星沚反应过来时,他那一向将情绪掩饰地滴水不漏的哥哥已经把脸埋在他怀里嘀咕说:“对不起……鸡汁包。”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像在哽咽。

  邬星沚陷入呆滞。

  ……他把哥哥凶哭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邬星沚手足无措,紧接着他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你喊我什么?”

  邬星墨似是没听见邬星沚的话,“对不起,”他喃喃:“我会把灵元还你的。”

  邬星沚轻轻摁住对方发顶一拨。

  后者顺着力道抬起脸,眼尾、鼻尖红了一片,瞳孔涣散,显然没清醒。

  “鸡汁包,我想你了。”他哑声说。

  心脏仿佛被狠狠揪作一团,酸麻,像是自高空坠落而产生的失重感,只一下便使人浑身发软。

  邬星沚慢慢低头,唇贴在对方眼尾。

  “哥。我也想你。”

  少年炽热疯狂却难以启齿的情愫在心底埋藏了七年,早已泛滥成灾。只是被刻进血液的伦理束缚,终难显露出分毫。

  “我要拿到……”邬星墨还在无意识自言自语:“我必须拿到,这样鸡汁包就不用修魔了。”

  邬星沚一怔。

  “帮万止……邬星沚,邬星沚想要。”

  温软的吐息氤氲在侧颈,每一个字的尾音都飘忽着走调,却如此清晰地表明,邬星墨早就知道了万止是谁。

  从始至终所有的纵容和关心,都是给邬星沚的。

  心魂果也是。

  少年呆呆看着怀里人熟悉的眉眼,耳畔一时间只剩了对方浅浅的呼吸声,和自己急促沉闷的心跳声。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良久,邬星沚低低说,将人搂地越发紧,鼻尖凑近,闻着对方发梢清苦的茉莉花香。

  “哥,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问,缱绻嗓音软得能掐出水。

  邬星墨当然不可能回答他,唇瓣轻动继续竹筒倒豆子:“鸡汁包受伤了,得把防御法器给他……”

  “这里很危险……防御法器会保护他。”

  邬星沚想到那串风铃挂坠,登时僵住。

  原来不是林妹妹给哥哥的定情信物,而是防御法器?

  他抬头看向百米外的水蛇妖尸体。

  ……幸好没扔潭里。把蛇剖了就行。

  邬星沚挪挪身子,实在舍不得放开哥哥的他纠结半晌。

  最后决定先抱够再去剖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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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星墨头痛欲裂。

  他毫无重量地漂浮在一片虚无中,五感封闭,也感知不到自己的身躯。

  飘了不知道多久,视野里终于出现一块亮光。

  那光朦胧而模糊,一点点扩大,展露出家具的轮廓。

  都是很简朴的素色家具,价格最高昂的是一架钢琴。钢琴后坐着一个女人,她低垂着细密的眼睫毛,看着手里厚厚的琴谱。

  一扇百叶窗正开女人身侧,夕阳暖金色的落日余晖被窗叶切成了一条条,歪歪扭扭映着室内单调的景象。

  似乎是注意到门口的视线,女人抬头,原本藏在昏暗光影里的秀丽脸庞刚巧停留于落日余晖下,美得动人心魄。

  那漂亮不同于妖艳的玫瑰,而是与温柔的茉莉如出一辙——清秀、透亮、干净,像深海里孕育的夜明珠,耀眼璀璨。

  邬星墨望着女人,喉间一阵发紧。

  他几乎快忘了母亲生病前的模样。

  陶忆梦看见门口的人,浅棕色眸里显出笑意,宛若秋水被拂起的涟漪,一层层荡漾开。

  “小墨,怎么了?”

  一个小男孩自邬星墨旁侧冲出,背着书包奔到陶忆梦琴凳旁,仰头,娇嫩的嗓音非常委屈:“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

  陶忆梦将手放到男孩发顶。

  “谁说的?”

  她温和道:“小墨当然有爸爸。只是爸爸太忙了,所以小墨没有见过而已。”

  “那我以后能见到爸爸吗?”

  陶忆梦在男孩眉心落下轻轻一吻。

  “当然。爸爸说过会回来找我们的。”

  眨眼间,场景变幻。

  女人蹲身揉着男孩脑袋,轻声说:“小墨,妈妈知道该去哪里找爸爸了。”

  陶忆梦轻柔的语调下是抑制不住的欢快和期待,她笑吟吟捏着男孩有点儿婴儿肥的双颊,漂亮的浅棕色眼睛弯成了月牙。

  “妈妈待会儿出门去找爸爸,小墨乖乖在家写作业等妈妈回来,好不好?”

  不好。

  邬星墨想冲过去阻拦女人,可是他动弹不得。他只能看着幼年的自己激动地点了点头,陶忆梦便起身,迈着灵动的步子朝卧室走去。

  别去找他……别去找他!

  邬星墨觉得喉间被什么东西哽住,他拼尽全力想喊陶忆梦,却没法控制声带,连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陶忆梦很快出了卧室。

  她穿了一袭天蓝色的针织连衣裙,整个人像朵绽在夏季的茉莉,清亮纯净。

  邬星墨怔怔看着陶忆梦推门消失在夜幕里。

  他已经知晓结局。

  茉莉带着天真无邪的爱意与思念等了十年,等来的是一个残酷无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