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脱胎换骨-《我为华夏镇国运》

  “警车?什么情况?”林墨立刻回了消息,手指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张浩的回复几乎是秒到,带着一股子发现大新闻的兴奋劲:“我也是刚听说的!就咱们博物馆后面那条街,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好像有家便利店被抢了!听说动静不小,警察都拉警戒线了!我还以为跟你值班有关呢,吓我一跳!”

  便利店抢劫?

  林墨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但并未完全放下心来。时间点太巧合了,就在他经历祖龙传承的后半夜。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事或许没那么简单。

  “没事,我值班在馆内,外面的事不清楚。”他回了张浩一句,搪塞过去。

  但一种紧迫感,却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心头。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和危险。昨晚是便利店,下次呢?如果真如祖龙所言,域外威胁潜伏,各类牛鬼蛇神在灵气复苏下蠢蠢欲动,那么拥有力量,就不仅仅是一种机遇,更是一种必需品。

  他看了一眼还在打呼噜的舍友,轻轻带上耳机,点开了一个平时很少关注的本地论坛。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几条关于凌晨抢劫案的零星讨论。描述很模糊,只说歹徒动作很快,破坏了监控,抢走了现金和一些烟酒,没提到任何超常的地方。

  是普通案件?还是……

  林墨甩甩头,将疑虑暂时压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掌握刚刚获得的力量。没有力量,一切都是空谈。

  他借口身体不太舒服,向导师请了一天假。然后带着一本厚厚的《中国古代兵器图录》作为掩护,再次来到了后山小树林。

  清晨的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墨寻到昨日练拳的那处空地,没有急着开始,而是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仔细回味《人皇经》入门篇的精要,以及祖龙灌输的那些关于“气”、“劲”、“意”的玄妙感受。

  这一次,他不再仅仅满足于打出拳架,调动那丝暖流。他开始尝试更精细地控制。

  他闭上眼睛,全部心神沉入体内,引导着那丝微弱的气流,如同操控着最精密的仪器,让它缓慢地流过一条条细小的经脉分支,去滋养那些平日根本无法感知到的细微之处。这个过程比单纯的周天循环要困难十倍,精神必须高度集中,稍有不慎,气流就会失控散开。

  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额发,太阳穴微微鼓胀,传来针刺般的痛感。但他咬牙坚持着,他能感觉到,这种极致的控制,虽然进度缓慢,却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感知和掌控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感觉精神即将耗尽时,才缓缓收功。

  睁开眼,世界仿佛被水洗过一般,更加清晰透亮。他甚至能看清不远处树叶的脉络,能听到泥土下昆虫爬行的窸窣声。这种五感全面提升的感觉,令人迷醉。

  休息片刻,他开始练习《筑基锻体拳》。这一次,拳风更加凌厉,步伐更加沉稳。他不再追求刚猛无俦的爆发,而是尝试着将那股“劲”含而不发,只在拳脚接触到虚拟目标的瞬间,才骤然吐出。

  砰!啪!

  空气中响起短促而清脆的气爆声。这是力量凝聚、速度达到一定程度,压缩空气产生的效果!是明劲修为逐渐深入的标志!

  他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惫。身体在高速消耗与《人皇经》自动运转恢复中,进行着剧烈的代谢。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浑身的肌肉纤维在不断地撕裂、重组,变得更加坚韧、更具爆发力;骨骼密度进一步提升,仿佛敲击都会发出金铁之声;内脏在气流的滋养下,活力盎然。

  最明显的变化来自他的皮肤表面。随着修炼的深入,他全身的毛孔中,开始渗出一种灰黑色、带着腥臭味的粘稠物质。这是他体内多年来积存的毒素、杂质,在洗经伐髓和高速新陈代谢下,被强行排出了体外!

  这就是真正的脱胎换骨!

  当正午的阳光变得毒辣时,林墨终于停了下来。他浑身已经被那层灰黑色的油腻污垢覆盖,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整个人像是刚从泥潭里捞出来。但他的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寒夜里的星辰。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那是身体能量和精神力双双透支的迹象。但在这极致的虚弱深处,却是一种新生的、蓬勃的活力在孕育。

  他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偷偷溜回宿舍。幸好舍友都不在,他冲进洗手间,打开淋浴,用近乎滚烫的热水冲刷着身体。

  污垢被水流冲走,露出底下新生的皮肤。原本略显苍白的肤色,如今呈现出一种健康的、温润的光泽,仿佛上好的玉石。肌肉线条变得清晰流畅,虽然不是那种夸张的疙瘩肉,但每一寸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腹部甚至隐约出现了腹肌的轮廓。

  镜子里的人,五官依旧是他,但气质已然迥异。之前的书卷气还在,却融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凝和锐利,眼神开阖间,精光隐现。

  “这……还是我吗?”林墨摸着光滑了许多的脸颊,喃喃自语。

  力量带来的改变,是如此直观而迅猛。

  强烈的饥饿感如同潮水般袭来,胃部甚至开始痉挛。他知道,这是身体急需能量补充的信号。修行,不仅是精神的锤炼,更是对肉身能量的巨大消耗。

  他换上干净衣服,几乎是冲向了食堂。然后,在食堂阿姨和周围同学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一个人干掉了整整八大碗米饭,外加七八个荤菜和若干素菜,以及三大碗免费汤!

  他的吃相算不上狼吞虎咽,速度却快得惊人,而且仿佛胃里有个无底洞,那么多食物下去,腹部也只是微微隆起。

  “我靠……林墨,你……你这是饿死鬼投胎啊?”一个同班的男生端着盘子路过,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林墨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含糊道:“呃……昨天没吃好,有点饿过头了。”

  他风卷残云般解决了战斗,感受着食物在胃里被快速消化,转化为丝丝热流补充着身体的消耗,那种令人心慌的虚弱感才渐渐消退。

  回到宿舍,强烈的疲惫感涌上心头。他知道这是身体在进行深度修复和适应的信号,便定好闹钟,倒在床上,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睡得极其深沉,连梦都没有。当闹钟在下午四点将他唤醒时,他猛地坐起身,只觉得神清气爽,昨日的疲惫和透支感一扫而空,整个人状态好得不可思议。

  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那明显壮大了不止一圈的暖流,以及身体里充盈的、仿佛随时可以爆发的力量,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这就是修行的魅力吗?让人上瘾。

  他拿起那本作为掩护的《中国古代兵器图录》,准备去图书馆还书,顺便再借几本可能与“国运之气”、“历史信念”相关的典籍看看。

  走在校园里,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刻意放慢脚步,调整呼吸,尝试着在日常生活中也维持着《人皇经》基础篇的运转。那丝暖流如同忠诚的卫士,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脉动,滋养着身体,也让他对外界的感知始终保持在一种敏锐的状态。

  就在他路过体育馆附近时,一阵喧哗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只见体育馆门口围了不少人,似乎里面正在举行什么活动。

  他本不想理会,但当他目光扫过人群时,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陈烈。

  那个武术社的社长,昨天还堵着他想要“切磋”的热血青年。此刻,陈烈正穿着一身白色的练功服,抱着双臂,站在体育馆门口,眉头紧锁地看着里面,脸色不太好看。

  而体育馆内,似乎正传来一阵阵日语的口令声,以及竹剑撞击的噼啪声。

  东瀛交流生?剑道部?

  林墨心中一动,想起了大纲中提到过的那位宫本剑一。难道这么快就碰上了?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一些,凭借提升后的听力,隐约听到了周围学生的议论。

  “是东瀛来的交流生,在和我们学校的剑道社搞交流呢。”

  “啧,那个带头的宫本,好厉害,咱们社长在他手下走了不到三招就输了。”

  “太狂了,你看他那眼神,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陈烈好像不服气,想上去试试,但他是练拳的,跟人家用剑的打,吃亏啊……”

  林墨的目光穿过人群缝隙,看向体育馆内。只见场地中央,一个穿着黑色剑道服,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的东瀛青年,正手持竹剑,肃然而立。他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一股凝练的气息,仿佛一柄出了鞘的利剑。

  正是宫本剑一。

  而在他对面,学校剑道社的社长正狼狈地跌坐在地,竹剑脱手落在一边。

  宫本剑一微微鞠躬,用略显生硬但清晰的汉语说道:“承让。贵社的剑术,尚需磨砺。”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傲然。

  围观的华夏学生顿时发出一阵不满的嘘声。

  陈烈的脸色更加难看,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林墨静静地看着,他能感觉到,那个宫本剑一身上,有着类似他体内暖流的气息,但更加锋锐、更具攻击性。这绝对是超凡的力量,而且修为恐怕还在刚刚入门的自己之上。

  “怎么,华夏无人了吗?”宫本剑一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明显是武者打扮、气息不俗的陈烈身上,带着一丝挑衅,“还是说,只敢躲在后面,做无谓的愤怒?”

  陈烈再也忍不住,猛地踏前一步,低吼道:“狂妄!我来会会你!”

  场面瞬间紧张起来。

  林墨微微皱眉。陈烈的实力他昨天见识过,放在普通学生里是顶尖,但面对这个明显踏入了明劲,并且精于剑道的宫本,胜算渺茫。而且,看宫本那架势,恐怕不会轻易罢休。

  就在陈烈准备脱下外套,赤手空拳上场时,一只手掌轻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陈烈猛地回头,看到是林墨,愣了一下:“林墨?你……”

  林墨对他摇了摇头,然后目光平静地看向场中的宫本剑一,语气平淡无波,却清晰地传遍了突然安静下来的体育馆:

  “他的对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