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轩辕认主-《废根杨华的剑仙之路》

  杨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他不再是杨家村的农家少年,而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巨人,手持一柄金光万丈的仙剑,与无数狰狞恐怖的魔神厮杀。天地崩裂,山河倒卷,神血洒落苍穹……最后,画面定格在仙剑崩碎,光芒黯淡,坠入无垠大地的一幕。

  “呃……”

  他呻吟一声,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挣扎着醒来。头痛欲裂,仿佛要炸开一般。

  他发现自己仍躺在那个神秘石窟中,顶部的晶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只月痕灵兔不见踪影,或许已经离开。

  而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被石台上的那柄剑吸引了过去。

  此刻,这柄剑与他昏迷前所见,已然大不相同!

  剑身上大部分暗红锈迹已然脱落,露出了本体——那是一种非金非玉、古朴厚重的暗金色材质,上面铭刻着日月星辰、山川草木的古老图案,充满了苍茫浩瀚的气息。虽然剑刃依旧有不少缺口,剑尖部分甚至还有一小截断痕,整把剑依旧显得残破,但却再也无法让人将其与“破烂”联系在一起。

  它静静地插在那里,却自有一股君临天下、镇压八荒的威严!仿佛它本应高悬于九天之上,受万灵朝拜!

  “你醒了。”

  一个略显清冷、带着几分稚气,却又蕴含着无尽古老与疲惫意味的声音,直接在杨华的脑海中响起。

  “谁?!”杨华骇然四顾,石窟内空无一人。

  “我在你面前。”

  杨华猛地看向石台上那柄暗金色的古剑,心脏狂跳:“是……是你在说话?”

  “没错。”古剑微微震颤,剑身上的山川图案似乎流转过一丝微光,“吾乃轩辕剑灵。”

  “轩辕……剑?”杨华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感觉无比熟悉,却又想不起在何处听闻。

  “不必想了,以你如今的见识,尚不足以理解吾之来历。”轩辕剑灵的声音带着一丝傲然,但更多的是一种历经万古沧桑的落寞,“你只需知道,吾乃圣道之剑,人族气运所钟之仙兵。”

  仙兵!

  杨华呼吸一滞。他想起梦中那柄金光万丈、斩杀魔神的仙剑,难道……

  “昨日……是您引导那灵兔,带我来的?”杨华不笨,立刻想通了关键。

  “是吾逸散的一丝微末灵韵,影响了那只颇具灵性的月华兔。”轩辕剑灵坦然承认,“吾沉眠于此太久太久,灵性几乎磨灭,急需一个契机苏醒。而你……”

  剑灵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进行某种审视。

  “你的血脉……很奇特。并非多么高贵强大,却蕴含着一丝最为原始的‘先天气息’,纯粹而包容,正合吾‘人道皇权,源自众生’之本源。你的那滴血,以及你‘先天混沌仙根’的特质,是唤醒吾沉寂灵性的最佳引子。”

  先天混沌仙根?

  杨华一愣,随即苦涩道:“蜀山长老说,这是废根,无法修炼。”

  “废根?呵,无知!”轩辕剑灵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井底之蛙,安知瀚海之广?所谓1到10级仙根,不过是后天沾染天地灵气、偏向某一属性的‘杂质灵根’罢了。等级越高,杂质(单一属性)越纯粹,初期修炼自然越快。而你的‘先天混沌仙根’,生于鸿蒙,先天地而生,乃万道本源之根!它并非不能修炼,而是寻常功法,根本不配引动其分毫!它需要的,是直指本源、熔炼万道的至高法门!”

  这一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彻底颠覆了杨华的认知!

  原来,他不是废物,而是拥有着比所谓十级仙根更强大、更本源的资质!只是蜀山的测灵石和长老,根本辨认不出,也无法理解!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狂喜,瞬间冲散了他心中所有的阴霾!

  “那……那我有办法修炼了?”杨华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自然。”轩辕剑灵道,“吾虽残损严重,万不存一,但记忆核心尚存。其中便有一部专为承载人族气运、淬炼本源之体所创的功法——《皇极惊世书》。”

  “《皇极惊世书》……”杨华默念着这个名字,感觉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此法不修寻常灵力,而修‘皇极真气’,纳众生愿力,掌山河权柄,淬肉身,炼神魂,直指无上大道。正适合你的混沌仙根,亦可借助你的力量,慢慢修复吾之本源。”剑灵解释道,“当然,此法艰难万分,进境或许不如那些‘杂质灵根’快速,但根基之雄厚,潜力之巨大,非他们所能想象。”

  “我不怕艰难!”杨华斩钉截铁地说道,眼中重新燃起了炽热的光芒,“只要有一线希望,我绝不放弃!”

  “善。”轩辕剑灵似乎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那么,你是否愿意,正式成为吾,轩辕剑之主?自此,你之命运将与吾,与人族气运紧密相连。福祸相依,生死与共。”

  杨华没有任何犹豫。他挣扎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衫,神情肃穆,朝着石台上的轩辕剑,深深一拜。

  “弟子杨华,愿意!”

  “好!”

  轩辕剑灵一声清喝,整柄暗金色的长剑再次光芒大放,虽然不如认主时剧烈,却更为温润持久。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金色流光自剑柄射出,瞬间没入杨华的眉心。

  “轰!”

  大量的信息洪流涌入杨华的脑海——《皇极惊世书》炼气篇的完整法诀、诸多玄奥的运功路线、以及对天地气运的感悟碎片……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自己与石台上的轩辕剑,建立起了一种血肉相连、灵魂相融的奇妙联系。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剑灵那虚弱却坚韧的存在,也能感受到古剑本身传来的那种欣喜与认可。

  他心念一动。

  “锵!”

  插在石台上的轩辕剑发出一声轻吟,自动飞起,化作一道尺许长的暗金色流光,稳稳地落入他的手中。

  剑入手,沉甸甸的,并非物理上的重量,而是一种历史的厚重与责任的沉淀。

  从这一刻起,他,废根杨华,正式成为了上古仙兵轩辕剑的主人!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古剑,轻声道:“轩辕,我们回家。”

  ……

  数日后,风尘仆仆的杨华,终于回到了杨家村外。

  然而,还未进村,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村子上空,不见往常的炊烟,反而隐隐有哭喊声和嚣张的呵斥声传来。

  杨华心中一紧,加快脚步冲进村子。

  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

  只见村中空地上,父母和众多乡亲被一群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家丁围在中间。为首一人,是个穿着绸缎、满脸横肉的胖子,正是五十里外黑风镇上的恶霸,赵阎王!他垂涎杨家村后山的一片林地已久,曾多次强买不成。

  “杨老根!最后问你一遍,地契,交是不交?”赵阎王一脚将杨华的父亲踹倒在地。

  “赵爷……那是我们村祖传的林地,不能卖啊……”杨老汉苦苦哀求。

  “不识抬举!给我打!打到他们肯交为止!”赵阎王狞笑挥手。

  几个恶奴举起棍棒,就要朝杨老汉身上招呼。

  “住手!!”

  一声饱含愤怒的暴喝,如同惊雷般炸响。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村口,杨华手持一柄用破布缠绕着剑身、看似烧火棍的长条物,快步走来。他衣衫褴褛,但眼神却锐利如剑,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势。

  “华儿?!”杨母惊呼,又惊又喜又怕。

  “哟?这不是去蜀山求仙的杨大仙人吗?怎么,仙没求成,滚回来了?”赵阎王先是一愣,随即看清是杨华,顿时嗤笑起来,“怎么,想学人路见不平?就凭你这小身板,和你手里那根烧火棍?”

  恶奴们也跟着哄堂大笑。

  杨华没有理会他们的嘲讽,走到父母身前,将他们护在身后。他目光冰冷地扫过赵阎王一行人。

  在回来的路上,他已初步按照《皇极惊世书》的法门引气入体。虽然因为功法特殊和仙根原因,过程极为缓慢艰辛,数日苦修,仅仅在丹田内凝聚出一缕比发丝还细的皇极真气,连筑基初期都算不上,尚在“感应气感”的阶段。

  但,这已是超越了凡俗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意念沟通了气海内那缕微弱却无比精纯的金色真气,按照剑灵传授的最粗浅的运气法门,将其灌注于手中的“烧火棍”中。

  同时,他在心中默念:“轩辕,助我!”

  “嗡……”

  被破布包裹的轩辕剑,发出只有杨华能感受到的轻微震颤。剑灵并未动用自身力量,但它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无上加持,使得杨华那缕微末的真气,得以引动一丝天地之势!

  “锵!”

  杨华猛地挥动“烧火棍”,指向三丈开外的一块用来碾磨粮食的废弃石磨盘!

  没有华丽的剑光,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但在那“烧火棍”指向石磨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凌厉的“势”骤然爆发!

  “咔嚓!”

  一声脆响,那足有半人高的厚重石磨盘,中央赫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剑劈中!

  全场死寂!

  所有笑声戛然而止。

  赵阎王和那群恶奴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化为无边的恐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如同见了鬼一般。

  隔空裂石!

  这……这根本不是凡人手段!

  “仙……仙法……”一个恶奴牙齿打颤,哆哆嗦嗦地说道。

  “噗通!”赵阎王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骚臭难闻。他磕头如捣蒜:“杨……杨仙人!饶命!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仙人!地……地我们不要了!再也不敢来了!”

  他带来的那群恶奴也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丢下棍棒,跪地求饶。

  杨华强忍着因真气瞬间耗尽而产生的眩晕感,保持着持剑而立的姿势,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滚!”

  赵阎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带着手下屁滚尿流地逃出了杨家村,连头都不敢回。

  村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恶霸逃走,才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他们围拢过来,看着杨华的眼神,充满了敬畏、感激与不可思议。

  “华儿……你……你真的成仙了?”杨老汉颤声问道,激动得老泪纵横。

  杨华收起轩辕剑,搀扶住父母,看着乡亲们,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自己踏上的,将是一条与前人截然不同的剑仙之路。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但有了轩辕剑的陪伴,有了要守护的家人,他必将一往无前!

  他的剑仙之路,从这小小的杨家村,正式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