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窃道炼气-《落榜后,修真大学找上了我》

  “窃道于天,逆命而行,九死……一生。”

  这短短一行字,却仿佛带着某种直指本源的魔力,深深攫住了林辰的心神。字迹猩红,历经岁月却未曾褪色,透着一股不屈、桀骜,甚至是一丝……疯狂!

  他下意识地翻向第二页。然而,后面的书页却是一片空白,无论他如何尝试,甚至动用那微弱的混沌灵觉去感知,都无法窥见任何文字或图像。

  唯有这开篇的一句总纲,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

  “窃道于天……”林辰喃喃自语,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这“天”,是指此方天地的规则吗?正是这规则,压制了他的混沌道基,令他无法修炼。而这法诀,竟要“窃”其道?

  “逆命而行……”他的命,便是这被天地所忌、无法修炼的“废体”之命吗?此法,竟要逆天改命?

  “九死一生……”凶险至极!但对他而言,不能修炼,与死何异?这一线生机,他必须抓住!

  这《无名炼气诀》的出现,太过巧合,仿佛冥冥中自有指引。它那逆天而行的立意,与林辰混沌道基的本质,隐隐有着某种共鸣。

  没有犹豫,他将这本薄薄的、仅有开篇一句总纲的兽皮册子,紧紧攥在手中,走向登记处。

  管理第五层的是一位须发皆白、气息如渊的老者,他瞥了一眼林辰手中的兽皮册,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恢复古井无波。

  “《无名炼气诀》,残篇,仅存总纲。兑换需五百功勋点,或等价灵石、材料。”老者的声音平淡无波。

  林辰心中一惊,如此残篇,竟要如此高价?他取出赤羽给的客卿令:“晚辈初来乍到,并无功勋,不知此令可否抵扣?”

  老者接过客卿令,神识一扫,微微点头:“赤羽丫头的客卿令,有三百功勋额度。还需补足两百功勋,或等值之物。”

  林辰身上除了几块下品灵石和一些零碎,并无长物。他略一沉吟,取出了那枚得自熊铿的、刻画了改良版“锐锋符”的匕首胚件(他离开黑石隘口前,熊铿硬塞给他的几件样品之一),以及一张他根据青玄道人阵旗改良思路绘制的、简化版的“五行流转辅助符”草图。

  “前辈,晚辈身无长物,唯有这两件符文造诣的微末之作,不知可否抵价?”林辰恭敬道。

  老者原本淡漠的目光,在扫过那匕首胚件和符图时,微微一动。他拿起匕首,指尖拂过那流畅而高效的符文线条,又看了看那张构思精巧、直指问题核心的符图,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改良锐锋符,结构优化三成以上,降低灵力需求两成。五行流转辅助符图,思路清奇,化繁为简,虽为简版,价值不菲。”老者点了点头,“两件相加,抵两百功勋,绰绰有余。这《无名炼气诀》,归你了。”

  他抬手在客卿令上一抹,划走三百功勋,然后将兽皮册递给林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此法……非常道,慎之。”

  林辰郑重接过:“多谢前辈提醒,晚辈明白。”

  带着这本仅有一句总纲的《无名炼气诀》,林辰回到了外城的客卿驿馆。他紧闭房门,设下简单的警戒符(得自熊铿),然后迫不及待地将心神沉入那兽皮册中。

  除了那行字,依旧一无所获。

  “窃道于天,逆命而行……”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结合自身混沌道基的特性,以及冰夷意志所说的“混沌非此界常道”,渐渐有了一丝明悟。

  寻常炼气法门,是顺应天地规则,吐纳灵气,归于己用。而此诀,立意便是“窃取”,是强行从天地规则的压制下,夺取那一线生机!这正符合他混沌道基那“包容”、“衍化”,甚至隐隐“超脱”此界规则的特质!

  或许,并非此法门需要灵力才能修炼,而是需要一种敢于“逆天窃道”的意志,以及……一种能够承载这种“窃取”行为的特殊根基!而他的混沌道基,正是这万古难寻的根基!

  想到此处,林辰不再试图从书页上寻找具体的行功路线,而是盘膝坐好,闭上双眼,将全部心神沉入丹田那沉寂的混沌漩涡。

  他以意念为引,将《无名炼气诀》的那句总纲,如同道誓般,一遍遍在心中默念、观想!

  “窃道于天!”

  “逆命而行!”

  “九死一生!”

  他的意念,不再是请求,不再是顺应,而是化作一股不屈的、带着一丝混沌本源的桀骜,狠狠地“撞”向那冥冥中压制着他道基的天地规则!撞向那万古不变的铁律!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灵气汇聚。这是一种纯粹意志与规则层面的对抗!

  起初,毫无动静。那混沌漩涡依旧死寂,天地规则如同铜墙铁壁,纹丝不动。

  林辰没有放弃,他回想起雪原跋涉的艰辛,回想起魔修利爪下的绝望,回想起冰夷祖碑的古老威压……那股不甘、那股对力量的渴望、那股于绝境中也要争一线生机的信念,愈发凝聚、愈发炽烈!

  “给我……开!”

  他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意念与那丝微弱的混沌本源结合,化作一柄无形的凿子,狠狠地凿向那无形的壁垒!

  咔嚓!

  仿佛某种东西碎裂的细微声响,自灵魂深处传来!

  不是外界,而是他丹田之内!那沉寂了不知多久的混沌漩涡,在这一刻,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微弱却真实不虚的吸力,自漩涡中心产生!

  并非吸收外界的天地灵气!而是在吸收……那被他的意志“凿”下来的、一丝丝来自天地规则本身的、最本源的“道韵”碎片!

  这“道韵”碎片,无形无质,并非灵气,却蕴含着比灵气更加根本的规则力量!它们一进入混沌漩涡,便被那包容一切的混沌特性瞬间同化、分解,转化为一种林辰从未感知过的、灰蒙蒙的、仿佛蕴含万物初生与终结意蕴的奇异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