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陷酒局-《笑傲之岳不群当主角》

  令狐冲刚踏出刘府朱门,夜风裹着丝西域葡萄酒的异香掠过鼻尖。他指尖轻抚腰间酒葫芦——葫芦口残留的葡萄籽正泛着暗紫光泽,与三日前客栈里田伯光喝剩的赤霞珠如出一辙。

  好个万里独行,竟敢在衡山脚下露了尾巴。令狐冲足尖点地,身形如雁掠上屋脊。月光下,三滴酒渍沿着青瓦蔓延,在第五片鸳鸯瓦处凝成箭头状。这分明是田伯光故意留下的挑衅标记。

  城南暗巷深处,忽有刀光劈开浓雾。令狐冲追至巷口时,只见七个空酒坛摆成北斗阵,坛底皆被快刀削去半边。当他俯身查看时,坛中突然射出七道银芒——竟是青城派的青蜂钉!

  叮叮叮!令狐冲长剑画圆,使出一招苍松迎客,剑气激荡间将毒钉尽数击落。瓦檐上传来田伯光的怪笑:令狐兄弟,你这追踪术可比剑法差远了!话音未落,东面赌坊突然传出酒坛炸裂声,西边当铺又响起刀劈铁锁的脆响。

  令狐冲剑锋劈开当铺门锁时,碎木屑中赫然嵌着半片西域银币——正是田伯光在客栈顺走的龟兹酒钱。他捻起银币对月细看,边缘细密的锯齿竟排成城西十里四字,酒香从齿缝间幽幽渗出。

  好个调虎离山!令狐冲反手掷出银币,破空声惊起夜枭。循着枭鸣方向追出三里,见护城河浮桥的缆绳被齐齐斩断,七截断口处各系着不同酒坛的泥封:汾酒、花雕、烧刀子......最后半片泥封沾着新鲜血迹,纹路正是青城派掌门特供的松醪春。

  月过中天时,令狐冲终于追至荒庙。残破的韦陀像前,九十九个酒坛摆成莲花阵,田伯光袒胸露腹躺卧坛顶,手中快刀挑着个鎏金酒壶:令狐兄弟来迟了,这坛剑南春的烧春头道可都凉了!

  话音未落,刀光乍起。令狐冲侧身避过,剑气扫落三片屋瓦,瓦下竟藏着浸透火油的棉绳——田伯光早将整座庙宇布成火阵。两人在酒坛阵中腾挪,刀剑相击声惊起坛中陈酿,酒雾弥漫间,田伯光的飞沙走石十三式愈发诡谲难测。

  三十招后,令狐冲削去半截田伯光的左袖,咽喉却被田伯光的刀锋抵住。令狐冲冷笑一声:田兄若只为饮酒,何必大费周章?

  好眼力!田伯光突然弃刀大笑,踢开脚边酒坛。坛中滚出个昏迷的嵩山弟子,胸前插着嵩山派令旗,醉生梦死,可是左冷禅送给刘正风金盆洗手的贺礼。我在刘府等了三天三夜才找机会偷了出来,令狐冲不来尝一尝?

  虽然酒坛泥封未开,但此时令狐冲似乎已经闻到酒坛中传来的酒香。

  闻着特别的酒香,令狐冲酒虫瞬间被勾引上来,就连要抓住田伯光为武林除害的目的都抛之脑后了。

  破庙残破的穹顶漏下清冷月光,照在田伯光手中酒坛上。他屈指弹开泥封,琥珀色的酒液倾入青玉碗,竟在碗底凝成朵莲花:兰陵美酒郁金香——刀锋轻叩碗沿,金石声里拖出李白的诗句,玉碗盛来琥珀光。

  令狐冲瞳孔微缩。这淫贼此刻披发跣足,刀横膝前,倒有几分魏晋名士风骨。酒香漫过蛛网密布的神龛,令他想起去年在洛阳诗会上见过的嵇康醉酒图。

  此酒采兰陵古泉,以郁金香根入曲。田伯光仰头饮尽,喉结滚动间背出段《齐民要术》,晋人张华《博物志》载,昔有仙人醉卧兰陵,吐息成泉......话音未落,他突然掷碗于地,碎片中跃起道酒箭直射令狐冲面门。

  令狐冲旋身避过,剑气挑开第二坛酒。田伯光刀背接住酒柱,竟以梯云纵身法踏着酒雾凌空书写——酒液在半空凝成王翰的《凉州词》,字字透着塞外苍凉: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个葡萄美酒夜光杯!令狐冲嗅着绛紫酒气,剑尖挑起片陶片接住滴落的酒珠,可惜这西域赤霞珠埋藏不足三年,火焰山的沙砾该用七分粗三分细......他突然顿住,惊觉自己竟不自觉接了下句。

  田伯光眼中精光乍现,刀锋劈开第三坛酒。这次是岭南玉冰烧,酒液遇风凝霜,在破庙砖地上铺出片雪色。他踏着醉步吟诵苏轼的《定风波》,刀尖在霜面刻出一蓑烟雨任平生,最后一笔直指令狐冲心口:这酒要用处子体温煨化冰霜,方得真味——就像你那小尼姑......

  住口!令狐冲怒喝,剑气激得满地霜花飞溅。却在酒香入喉的刹那怔住——这凛冽中藏着梅子酸涩,分明是师父书房那坛二十年陈酿的味道。

  田伯光趁机翻开第四坛竹叶青,酒液碧如春潭。他忽然正襟危坐,诵起陶渊明的《饮酒》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刀光过处,酒雾在月光下幻化出南山虚影,这酒该配重阳茱萸,当年杜子美在华山......

  是杜康在华山!令狐冲脱口而出,剑柄不慎碰倒酒坛。他忽然发现田伯光每句诗都暗藏错漏,似在故意引他纠正。就像幼时岳不群教他认字,总把字少写一点。

  当第七坛剑南烧春启封时,田伯光的声音突然沙哑:岑参说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他举坛痛饮,酒水混着眼角水光淌进胡须,那年我在巴山夜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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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冲的剑锋停在半空。他看见田伯光脖颈处有道陈年剑疤,形状正是华山有凤来仪的招式,猛的警醒,暗道:“我这老毛病真该死,一看到好酒就停不下来,连最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田兄这一次品酒可比上一次有雅兴多了,不过,哪怕是田兄说的头头是道,我怎么总感觉在田兄身上似乎少了些什么?”令狐冲玩味的看着田伯光冷笑着说。

  “我懂得可多了,可不是你这初出茅庐的小子能知道的。我那是上次被嵩山派的人打扰了我的雅兴,发挥失常。”田伯光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解释道,同时又举起酒杯缓解被令狐冲看出破绽的尴尬。

  令狐冲也不疑有他,只不过想要抓了田伯光为武林除害的念头似乎在这一瞬间淡化了许多。毕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田伯光一样在喝酒这一方面能和他这么兴趣相投。

  两个人一直喝到近五更天。最后一滴醉生梦死滑入喉头时,令狐冲忽觉天旋地转。田伯光模糊的身影在月光下裂成三重幻影,每个幻影都在吟诵不同的诗句:将进酒,杯莫停——今朝有酒今朝醉——酒债寻常行处有——三句话语竟在庙宇梁柱间撞出金石之音。

  田兄...你这酒...令狐冲踉跄扶住韦陀像,惊觉神像底座刻着日月神教的火焰纹。田伯光的声音忽远忽近:令狐兄弟,这坛酒里,我掺了苗疆的三日离魂散,三日之内你无法动用内力。我也是迫不得已,今后你可不要怪罪我。

  翌日,令狐冲在浓烈的檀香中苏醒,鼻腔里还残留着醉生梦死的余韵。他刚要抬手揉眼,却发现手腕被牛筋索勒出紫痕,更骇人的是周身寸缕不着——那件绣着华山云纹的箭袖长衫,此刻正裹在旁边昏迷的绿衣女子身上。

  淫贼醒了!满脸横肉的管家挥动包铜木棍,将破庙蛛网密布的门板彻底砸开。晨光倾泻而入,照见女子颈间三枚紫红指痕,形状竟与田伯光的鹰爪功如出一辙。

  我家小姐昨日在绣楼赏月,被这恶贼用迷香掳走!管家扯开女子衣襟,露出肩头暗红胎记,若非王嬷嬷起夜看见黑影往破庙方向......

  话音未落,人群里突然挤出个樵夫打扮的汉子:这不是前日和田伯光斗酒的华山弟子么!

  令狐冲舌尖抵住上颚,惊觉哑穴被金针所封,刚想运用内力冲破被封穴位,却发现身上内力动用不了半分,想起昨夜被田伯光在酒中掺进了苗疆的“三日离魂散”,内力在三日内无法动用,现在的他就和普通人一样。

  围观的人群此时炸开了锅。卖炊饼的老汉颤巍巍指着令狐冲:昨儿半夜,老朽亲眼见他在城南当铺偷酒!更有个头戴方巾的书生振臂高呼:五岳剑派自诩名门正派,竟出此等衣冠禽兽!

  半日后,令狐冲被赶来的衙役带走。为首的捕头戴着鹿皮手套,指尖划过令狐冲丹田要穴,暗藏的透骨钉瞬间封住十二正经。

  淫贼还敢挣扎?捕头突然高举半截断剑,剑柄云纹处赫然刻着华山标记。围观的樵夫突然惨叫:这是我今早在城郊发现的!剑上还沾着李员外家丫鬟的血!剑刃暗红血槽里,竟真嵌着片染血的翡翠耳坠。

  砸死这淫贼!人群里飞出枚臭鸡蛋,精准击中令狐冲眉心。

  嵩山

  峻极殿内,左冷禅抚摸着新得的鎏金酒樽。樽底映出十三道鸽影——正是十三太保从各地发来的密报。当他读到华山首徒入狱时,指尖真气激得酒液凝成冰剑:通知费彬,按计划行事。

  华山

  玉女峰上,岳不群捏碎第七只茶盏。紫檀案几上摊开的密报浸着血渍,最后一行令狐冲入狱五字被剑气划得支离破碎。

  衡阳城

  最大的茶馆望江楼里,说书人惊堂木一拍:话说那华山首徒,表面道貌岸然,实则与田伯光称兄道弟!台下嗑瓜子的疤脸汉子突然甩出枚带血的华山令旗:这可是那淫贼落在窑子里的证物!

  衡阳城

  泰山派众人落脚处,天门道人当街摔碎茶盏,滚烫的茶水在青石板上蒸腾起白雾。他手中拂尘指向西北华山方向,声如洪钟:华山弟子行此苟且之事,岳不群还有脸称什么君子剑话音未落,围观人群中有突然有人掷出件染血的女子肚兜,上绣华山云纹,引得市井泼皮哄抢传看。

  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的费彬突然策马闯入街心,马蹄踏碎满地茶渣: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如今出了这等丑事,左盟主已传令各派——他故意抖开鎏金卷轴,露出半截除名华山的血书,若在金盆洗手大典开始前岳不群给不出交代,五岳会盟当另选贤能!

  人群忽然静默。卖糖人的老翁竹签跌落,这细微动静却似惊雷,霎时引爆满街唾骂。卖酒的寡妇扯开衣襟,露出伪造的抓痕哭嚎:上月那淫贼就摸进我家酒窖!更有个跛脚乞丐高举破碗,碗底赫然刻着华山剑纹,说是令狐冲施舍的遮羞钱。

  铮——凄厉的胡琴声突然撕裂喧嚣。莫大先生蜷缩在衡阳城街角馄饨摊旁,琴弓在弦上拉出《潇湘夜雨》的变调。当唱到江湖风波恶时,琴筒突然迸裂,显示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此刻华山玉女峰上,岳不群凝视着案前七盏青铜灯。当第四盏灯焰化作青紫色时,他忽然割破指尖,以血在《紫霞秘录》上书写——每一笔都暗合五岳各派掌门人的命门要穴。窗外松涛如怒,隐约传来宁中则舞剑破空之声,剑风里裹着二十年未闻的杀意。

  “真想不到,魔教的人下手居然会这么快。”岳不群喃喃自语,同时心中也暗自懊悔。

  在前世,令狐冲的衡山行也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田伯光,后来被田伯光引为知己,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跑到思过崖去找令狐冲喝酒。

  这一次原本以为也会按照这个剧情发展,没想到因为提前教了令狐冲关于酒经的事情居然引起了连锁反应,看来自己重生之后的计划也并不是全部都会一帆风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