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舌战十三太保-《笑傲之岳不群当主角》

  岳不群闻言不慌不忙,紫袍轻振间竟露出一丝悲天悯人的神色:丁师兄此言,未免太过狭隘了。

  他右手轻抚长须,左手负于身后,一派儒雅风范:《孟子·离娄下》有云: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向兄今日前来,不过是为全父女之情,此乃人伦大义。我辈习武之人,若连这点恻隐之心都没有,与禽兽何异?

  丁勉一时语塞,正欲反驳,岳不群却已继续道:再者,《论语·卫灵公》曰: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丁师兄口口声声说岳某,却不知左师兄带着十三太保倾巢而出,这算不算是结党营私?

  丁勉脸色涨红,强词夺理!魔教妖人杀人如麻...

  岳不群突然提高声调,那敢问丁师兄,去年衡阳城,是谁欲以勾结魔教的罪名屠杀刘府满门?他目光如电直刺丁勉。

  莫大先生的胡琴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颤音,刘正风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丁勉被问得倒退半步,额角渗出冷汗:血口喷人!你有何证据...

  证据?岳不群冷笑一声,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封密信,这是贵派汤英颚亲笔所书,上面详细记载了嵩山派如何假传左盟主令,命他假扮魔教袭击衡山弟子。要不要我当众念一念?

  向问天适时大笑:有意思!原来名门正派也爱玩这种把戏!

  丁勉浑身发抖,眼中血丝密布。岳不群却步步紧逼:丁师兄方才说武林正道?《大学》有云: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敢问丁师兄,栽赃嫁祸、滥杀无辜,这就是嵩山派修的?

  住口!丁勉突然暴起,大嵩阳掌全力拍出。乐厚急忙甩出三枚透骨钉想要阻拦,却见岳不群身形如鬼魅般一闪,那掌力竟将厅柱轰出个透明窟窿。

  岳不群飘然落于丈外,摇头叹息:《中庸》云: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丁师兄这般暴怒失态,怕是连儒家入门功夫都没练好啊。

  左冷禅见状暗叫不好,正要出手制止,丁勉却已彻底失控。他嘶吼着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狰狞的伤疤:岳不群!当年你暗算我的这一剑...

  丁师兄慎言。岳不群突然厉声打断,那日是你先偷袭我在先,岳某不过是自卫反击。《易经》有云:无咎者,善补过也。这些年我始终未曾提及此事,就是给丁师兄留足颜面。没想到...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出丁勉理亏在先,又彰显自己宽宏大量。丁勉气得双目赤红,竟一口鲜血喷出,指着岳不群的手不住颤抖:你...你这个伪...

  乐厚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丁勉,圆胖的脸上堆满假笑:岳掌门不愧是读书人,这番话说得真是...冠冕堂皇啊!他绿豆般的眼睛滴溜溜一转,不过《论语》里也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岳掌门与魔教沆瀣一气,还谈什么儒家大道?

  岳不群闻言不恼反笑,紫袖轻拂间竟显出几分超然气度:乐师兄既然也懂《论语》,可记得君子和而不同这句?向兄今日只为私事而来,与五岳剑派何干?倒是乐师兄...他忽然意味深长地看向乐厚鼓胀的袖口,袖中藏着七十二种暗器,莫非这就是嵩山派的君子之道

  乐厚脸色一僵,岳不群已继续道:《孟子·公孙丑下》有云: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乐师兄若想靠暗器逞凶,与市井无赖有何区别?

  乐厚肥手一抖,三枚透骨钉差点脱手而出。

  再者,岳不群突然上前一步,乐师兄可知君子有三戒?《论语·季氏》曰: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他目光如电扫过乐厚腰间鼓鼓囊囊的暗器囊,乐师兄这把年纪,还如此贪得无厌地搜罗暗器,连老戒之在得的道理都不懂吗?

  向问天噗嗤一笑:乐胖子,人家骂你为老不尊呢!

  乐厚脸上肥肉抖动,强压怒火反唇相讥:岳掌门倒是会掉书袋!可《尚书》也说玩物丧志,你整天捧着这些圣贤书,武功怕是荒废了吧?

  乐师兄此言差矣。岳不群从容不迫地掸了掸衣袖,《大学》开篇就讲格物致知,读书正是为了明理修德。倒是乐师兄...他忽然指向乐厚腰间露出的一截金链,这纯金打造的暗器囊,怕是要值上千两银子吧?《论语·里仁》云: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乐师兄如此奢靡,也配谈武道?

  乐厚下意识捂住金链,气得浑身发抖。岳不群却得理不饶人:说起来,乐师兄可知君子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你方才对《论语》《尚书》妄加曲解,这是不是也算...亵渎圣贤?

  莫大先生的胡琴适时发出一声刺耳的滑音,仿佛在给这番质问加注。乐厚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支吾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乐师兄是什么意思?岳不群突然厉声喝道,《中庸》有言: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你暗地里搜罗各派暗器手法,连唐门的暴雨梨花针都偷学过,这等行径,可称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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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厚如遭雷击,肥胖的身躯晃了晃——这事他做得极为隐秘,岳不群怎会知晓?

  哦?看来被我说中了。岳不群冷笑,《礼记·大学》云:诚于中,形于外。乐师兄这般心虚,想必是想起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向问天拍腿大笑:精彩!乐胖子,你这暗器大家的名头,怕不是偷来的吧?

  乐厚再也维持不住假笑,猛地掏出三枚阎王帖岳不群!你...

  乐厚!左冷禅一声暴喝,寒冰真气将乐厚手中暗器冻成冰坨,还嫌不够丢人吗!

  岳不群见状长叹一声:《论语·颜渊》有云: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左师兄,贵派这些的做派,当真让岳某大开眼界啊。

  左冷禅闻言,眼中寒芒暴涨,玄色大氅无风自动。他缓步上前,每走一步,脚下青砖便覆上一层寒霜:岳不群,你当真以为,靠几句圣贤书就能颠倒黑白?

  岳不群紫袍轻振,不退反进:左师兄何必动怒?《礼记》有云:傲不可长,欲不可纵。你这般...

  够了!左冷禅一声暴喝,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说辞!他猛地抬手指向岳不群,十二年前五岳会盟,是谁第一个赞成并派之议?三年前嵩山聚义,又是谁亲口说过五岳本是一家

  岳不群面色不改:左师兄记性不错,可惜...他忽然冷笑,《孟子》说观其眸子,人焉廋哉。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背后,藏着什么心思,真当天下人看不出来?

  左冷禅寒冰真气已在掌心凝聚成漩涡:哦?那岳掌门不妨说说,左某藏着什么心思?

  好!今日岳某就直说了!岳不群突然气势陡变,眼中紫气大盛,你左冷禅明明想当五岳盟主,却偏要假惺惺地搞什么并派大计;明明想吞并各派,却非要扯着武林正道的大旗;明明手段比魔教还狠辣,却整天把除魔卫道挂在嘴边——

  他猛地踏前一步,声如雷霆:这不就是妓院门口立贞节牌坊,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吗!

  全场哗然!

  莫大先生的胡琴地断了一根弦,向问天一口酒喷了出来,连任盈盈都惊得睁大了眼睛。谁也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君子剑,竟会说出如此粗鄙直接的诛心之语!

  左冷禅脸色瞬间铁青,寒冰真气失控般爆发,整个大厅温度骤降:岳!不!群!

  怎么?被我说中痛处了?岳不群冷笑连连,你派费彬准备屠杀刘府满门时,可讲过半点正道?汤英鹗准备挟持刘正风师弟威胁莫大先生之时,可提过半句侠义?你暗中收买泰山派玉玑子时,可想过江湖道义?

  他每说一句就前进一步,左冷禅竟被这气势逼得后退半步:最可笑的是,你明明做着这些蝇营狗苟的勾当,却还要在江湖上装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尚书》说作德心逸日休,作伪心劳日拙,左师兄这些年,装得很累吧?

  左冷禅突然狂笑,笑声中却透着刺骨寒意:好!好得很!岳不群,你终于撕下那层伪君子的面具了!他猛地扯下大氅,既然如此,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实力!

  且慢。岳不群突然抬手,左师兄可还记得《易经》那句话?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你这些年...

  闭嘴!左冷禅再也按捺不住,寒冰神掌轰然拍出,今日就要你这伪君子血溅三尺!

  岳不群早有准备,紫霞真气化作屏障。两股绝世内力相撞,整个梅庄大厅的窗棂瞬间炸裂!

  轰——!

  两股绝世内力相撞的冲击波还未消散,左冷禅已厉声喝道:杀!一个不留!十三太保闻声而动,三百嵩山精锐如潮水般涌来。

  岳不群紫袍翻飞,一边与左冷禅见招拆招,一边以传音入密急速部署:刘师弟、任姑娘,速带秘籍退守东厢!梅庄四位护住他们,尽可能拖住嵩山弟子!

  黄钟公闻言一怔,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他原以为岳不群会让他们四人去硬拼十三太保,没想到竟将守护秘籍这最稳妥的任务交给了他们——这分明是在照顾他们伤势未愈!

  岳掌门...他喉头滚动,想起先前对其伪君子的鄙夷,此刻竟有些惭愧。手中焦尾琴突然发出清越铮鸣,这位七旬老者挺直了佝偻的背脊:三位兄弟,三位兄弟,结墨韵天音阵黄钟公一声长喝,十指猛然拨动焦尾琴弦,激荡出金戈铁马之音。

  黑白子闻言会意,手中棋盘地展开,三十二枚玉石棋子随琴音悬浮半空,暗合星宿方位。秃笔翁判官笔蘸血为墨,在虚空中狂草疾书,字字如剑;丹青生则挥袖泼墨,一幅水墨山河在廊柱间铺展而开。

  琴音为骨,棋局为脉,书法为锋,画意为魂——四绝交融间,竟在廊道前筑起一道无形屏障。冲在最前的十余名嵩山弟子刚踏入阵中,便见棋子如雨、墨字化剑、画中山水竟似活了过来,配合着摄魂琴音,将他们逼得连连后退。

  好阵法!刘正风不禁赞叹。这墨韵天音阵非但能借四人所长互补,更因梅庄四友数十年的默契,将文人雅趣化作了杀伐利器。黄钟公白须飞扬,琴弦已渗出血丝,眼中却燃着久违的战意——岳不群以诚相待,他们便以命相报!

  黑白子等人诧异地看向突然振奋的大哥,只见黄钟公十指翻飞,琴音如金戈铁马:今日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让嵩山贼子踏过此门!

  向问天正一棍震退乐厚,余光瞥见梅庄四友结成的墨韵天音阵,心头猛地一凛。琴音勾动气血,棋局暗藏杀机,墨字如刃,画意摄魂——四绝相辅相成,竟在方寸之地自成天地!

  他娘的...他后背渗出冷汗,手中熟铜棍都慢了半分。若非先前假借品酒之名用七绝酿先发制人,若让这四人以全盛状态布下此阵,只怕自己早已命丧黄泉!那琴音能乱人经脉,棋子专打要穴,墨字暗含剑气,更可怕的是丹青生那幅水墨山河,看似写意,实则每一笔都是致命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