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辟邪剑谱出世-《笑傲之岳不群当主角》

  岳不群听完陈三川三人的汇报,皱眉沉思,突然想起了什么,身形一跃,半个时辰后出现在了林家祖宅。

  岳不群站在林家祖宅的祠堂前,指尖抚过积灰的匾额,眉头微皱。

  不对。

  前世,他正是在这祠堂的横梁暗格中,寻到了那本《辟邪剑谱》的抄录残本。可如今,他翻遍了每一处可能的藏匿之处——神龛夹层、地砖暗格、甚至祖先牌位的底座——却一无所获。

  “难道……”

  他目光一沉,紫霞真气悄然流转,掌心按在祠堂正中的青石板上。内力渗透之下,石板下的每一寸结构都在他感知中清晰浮现——

  空的。

  本该藏有剑谱的暗格,如今空空如也。

  岳不群缓缓收手,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看来这一世,许多事都不同了。”

  他重生以来,每一步谋划皆如弈棋,自以为算尽先机。可福威镖局的覆灭、林平之的失踪、乃至辟邪剑谱的消失,无一不在提醒他——

  因果已乱,天机难测。

  夜风穿堂而过,吹动他紫袍翻飞。岳不群负手望向祠堂外漆黑的夜色,忽然轻笑一声。

  “有意思。”

  既然记忆不可尽信,那便以变制变。

  ————

  暮色沉沉,浓烟如黑龙般盘旋在福州城上空。

  福威镖局已然化作一片火海,梁木坍塌的轰鸣声中,夹杂着火星迸裂的噼啪声。炽烈的火舌舔舐着镖局匾额上烫金的“威”字,将其烧得焦黑卷曲,最终“轰”地一声砸落在地,溅起一片猩红的火星。

  ——一个月前。

  林平之跪在祠堂中央。

  他的膝盖早已被碎瓷片割得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疼痛。怀中紧紧搂着父母的骨灰坛,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坛身冰凉,可他的眼泪砸在上面,却像是被火烧干了一般,连一丝水痕都未曾留下。

  “爹……娘……”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祠堂外,喊杀声早已停歇。青城派的剑,嵩山派的掌,还有那些蒙面人的刀——所有的一切,都在半日之内,将福威镖局上下三十七口镖师屠戮殆尽。而那些杂役、仆从,却像是被刻意放过一般,瑟缩在角落,眼睁睁看着这座百年镖局付之一炬。

  林平之没有逃。

  他甚至没有抵抗。

  他从华山偷偷溜出来后,先去了四川蜀道,在林震南被杀的现场大哭了一场,随后又去了江西鹰愁潭林夫人被杀的现场,除了些许血迹证明过这里曾经发生过命案之外,他什么都发现不了。

  当他回到福建福威镖局,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看到镖局大门被劈成两半,他的脑子就已经空了。

  复仇?

  他拿什么复仇?

  青城派人多势众,嵩山派高手如云,连师父岳不群都要忌惮三分;而他林平之,不过是个资质平庸的华山弟子,连三流剑法都练得磕磕绊绊……

  “呵……呵呵……”

  他低低笑了起来,笑声渐渐变得癫狂。

  火,已经烧到了祠堂门口。

  热浪扑面而来,灼得他脸颊生疼,可他却觉得痛快。

  “既然这世上没有公道……那我便去黄泉,亲自向阎王讨一个!”

  他猛地将骨灰坛搂紧,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嘶吼道:“爹!娘!孩儿不孝,今日……便来陪你们了!”

  火势骤然暴涨!

  一根横梁轰然砸落,火星四溅,热浪逼得林平之不得不伏低身子。浓烟灌入肺中,呛得他眼前发黑。死亡的窒息感渐渐笼罩,他闭上眼,等待着最后的解脱……

  ——啪!

  一块瓦片突然从头顶砸落,正中他的后背!

  “呃!”

  林平之闷哼一声,剧痛让他下意识抬头——

  祠堂屋顶被火烧穿了一个洞,而就在那破洞边缘,竟露出一个暗格的轮廓!

  什么东西?

  他怔了一瞬,随即咬牙爬起,不顾火焰灼烧手臂,猛地跳上供桌,一把扯下那暗格中藏着的东西——

  一封信。

  泛黄的封皮上,赫然写着几个凌厉如剑的字:

  “林氏子孙亲启——远图绝笔。”

  林平之的手猛地颤抖起来。

  林远图?

  那位创出辟邪剑法、威震江湖的曾祖父?!

  他疯了一般撕开信封,抖出里面的信纸。纸张早已泛黄脆裂,可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如新,仿佛带着某种森寒的剑意,直刺入眼——

  “吾之后人,若见此信,必是林家遭逢大难。”

  “辟邪剑谱之秘,吾藏于枯荣寺佛像右眼,然欲练此功,需先自绝人伦,断情绝欲,方可大成。”

  “此功逆天而行,练则绝嗣,慎之!慎之!”

  林平之的瞳孔骤然收缩。

  自绝人伦……断情绝欲……

  辟邪剑谱的真正秘密,竟是如此?!

  他死死攥着信纸,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火,已经烧到了供桌下方。

  热浪炙烤着他的小腿,皮肉发出焦糊的味道,可他却浑然不觉。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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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狂笑!

  “好一个‘自绝人伦’!好一个‘断情绝欲’!”

  “这世间既已负我……那我便斩了这世间!”

  他猛地将信纸塞入口中,生生咽下!

  随即,他抱起父母的骨灰坛,一脚踹开燃烧的祠堂大门,冲入了滔天火海……

  ————

  与此同时的华山,思过崖。

  凛冽的山风卷着碎雪呼啸而过,令狐冲盘坐在崖边巨石上,赤裸的上身蒸腾着丝丝缕缕的赤红雾气。他双目紧闭,眉峰紧蹙,额角青筋暴起,仿佛在忍受某种剧烈的痛苦。

  ——那是天火真气在他经脉中奔涌的痕迹。

  三日前,岳不群以紫极天火为引,辅以赤焰金莲的至阳药力,强行熔炼了他体内纠缠的四种异种真气。醉梦千年的阴寒、五毒锁元的诡毒、玄冰魄的刺骨,全都被那焚尽八荒的烈焰吞噬殆尽,最终化为一股全新的力量——

  天火真气!

  武道境界,也由此突破至七品下!

  这本是好事。

  可问题在于——

  “吼!”

  令狐冲突然暴喝一声,猛地睁开双眼!

  他的瞳孔深处,竟隐隐有赤焰跳动!

  “又来了……”他咬牙低语,右手猛地按住左臂,试图压制那股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灼热力量。可越是压制,真气反而越发狂暴,皮肤下如同有岩浆流动,泛起骇人的赤红纹路!

  “他娘的!给老子安分点!”

  令狐冲一拳砸向身旁的岩壁!

  “轰——!”

  碎石飞溅,坚硬的青石竟被他一拳砸出一个焦黑的凹坑,边缘还冒着丝丝白烟!

  “啧,令狐兄,你这火气……可比我家隔壁王寡妇熬的辣椒汤还冲啊。”

  一道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令狐冲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灰袍的男子懒洋洋地倚在崖边松树下,腰间悬着一柄细长的快刀,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田伯光!

  “田兄?”令狐冲一愣,随即苦笑,“师父派你来的?”

  “不然呢?”田伯光耸耸肩,“岳掌门说了,你这‘天火真气’要是再控制不住,怕是能把思过崖烧成烤红薯窖。所以嘛……”

  他“锵”地一声抽出快刀,刀锋在雪光下泛着冷芒。

  “——让我来陪你练练。”

  令狐冲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的躁动,摇头道:“我现在出手没轻重,万一伤了你……”

  “哈!”田伯光大笑,“一年前我或许还怕你三分,可现在嘛……”

  他身形骤然消失!

  下一瞬,刀光如电,直刺令狐冲咽喉!

  “——试试看啊!”

  令狐冲瞳孔骤缩,本能地侧身闪避,可田伯光的刀却如附骨之疽,变刺为削,直取他手腕!

  “好快!”

  令狐冲不得不运起内力,右掌猛地拍向刀身!

  “铛——!”

  金铁交鸣声中,田伯光连退三步,虎口发麻,而令狐冲的掌心却传来一阵焦糊味——他的天火真气,竟将刀身灼得通红!

  “嘶……”田伯光甩了甩手,咧嘴笑道,“有点意思。”

  令狐冲却脸色难看。

  他刚才……差点没收住力!

  “再来!”田伯光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刀光再起!

  这一次,他的身法更快,刀势更诡,如狂风骤雨般笼罩令狐冲周身大穴!

  令狐冲被迫应战,可越是交手,他越感到体内的天火真气如同脱缰野马,随着他的情绪不断沸腾!

  “砰!”

  一记对掌,田伯光被震飞数丈,落地时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令狐冲呆立原地,看着自己泛着赤芒的双手,眼中满是惊愕与自责。

  “田兄,我……”

  “呸!”田伯光吐出一口血沫,却是哈哈大笑,“够劲!这才像话!”

  他抹了抹嘴角,眼中战意更盛。

  “令狐冲,你现在的问题不是真气太强,而是你怕它!”

  令狐冲一怔。

  “岳掌门让你念《黄庭经》,是为了静心。可心静了,刀却钝了。”田伯光刀锋一转,直指令狐冲眉心,“——天火就该有天的狂,你越压,它越反!”

  令狐冲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田兄,你这歪理……倒也有几分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强行压制体内的灼热,而是任由那股力量流转全身。

  渐渐地,他眼中的赤芒不再混乱,反而凝练如炬!

  “再来!”

  这一次,他的剑指如虹,天火真气化作一道赤色剑罡,与田伯光的刀光悍然相撞!

  “轰——!”

  气浪炸开,崖边积雪瞬间蒸发!

  ————

  福州城外,枯荣寺。

  夜雨如箭,刺穿山林。

  林平之踉跄着冲进破败的寺门,浑身湿透,左臂的烧伤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惨白的溃烂。他死死攥着那封已被血水浸透的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剑招藏在枯荣寺佛像右眼……”

  曾祖父的字迹如刀刻般烙在他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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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庙早已荒废多年,残垣断壁间爬满藤蔓,正殿的佛像半边坍塌,仅存的半张佛面在闪电映照下显得狰狞可怖。林平之拖着伤腿,一步步走向佛像,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混着血水砸在斑驳的地砖上。

  “找到了……”

  他盯着佛像空洞的右眼,伸手探入——

  咔!

  一声机括轻响,佛像眼底突然弹出一枚铁盒!

  林平之刚抓住铁盒,耳边却传来破空之声!

  “嗖!嗖!嗖!”

  三支淬毒短箭从佛像耳孔激射而出!

  “呃——!”

  他勉强侧身,仍被一箭贯穿右肩,剧毒瞬间让整条手臂麻痹。铁盒脱手落地,盒盖震开,露出一卷泛黄的绢布——《辟邪剑谱》!

  “果然在这儿……”

  林平之狞笑着去抓剑谱,身后却传来一声冷笑:

  “林公子,这脏东西……你可拿不稳。”

  他猛地回头,只见五名黑衣人堵在殿门口,为首之人手持一柄细剑,剑身幽蓝如冰——嵩山派“追魂剑”邓八公!

  “嵩山的狗!”林平之瞳孔骤缩。

  邓八公阴森森地甩了甩剑上的雨水,剑锋在闪电映照下泛着幽蓝的光:林公子,我们折磨了你父母整整三天,他们宁死都不肯吐露剑谱的下落......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没想到你这么孝顺,亲自带我们找到了。

  林平之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死死盯着邓八公那张扭曲的笑脸,耳边嗡嗡作响,父母临终前的惨叫声仿佛又在脑海中炸开。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声。

  邓八公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怎么?你还不知道?他慢悠悠地转着剑柄,你父亲的手指是被我们一根根折断的,你母亲的眼睛......

  住口!!!

  林平之突然爆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整个人如同恶鬼般扑向邓八公。他完全不顾右肩的箭伤,左手成爪直取对方咽喉。

  邓八公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仓促间举剑格挡,却见林平之竟然不闪不避,任由剑刃划破左臂,五指如钩扣住了他的手腕!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邓八公惨叫一声,长剑当啷落地。林平之趁机一个头槌重重撞在他鼻梁上,顿时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