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归零教团-《星界纪元:游戏入侵现实》

  · 0.5秒的“死亡”与“重生”: 就在除颤仪充电即将完成、医生高高举起电极板、即将按下放电按钮进行电击的千钧一发之际—— 那条代表着死亡的笔直线条,毫无预兆地、剧烈地向上跳动了一下! 紧接着,如同卡顿的影像突然恢复播放,心电波形猛地弹起,并迅速恢复了相对规律的、虽然依旧明显有些紊乱的波动! 刺耳至极的直线警报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监护仪恢复的相对平缓(但心率依然过快且不齐)的提示音。 病房内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落针可闻的死寂。医生依旧高举着充满能量的电极板,护士还保持着推注药物的姿势,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盯着监护仪屏幕上那重新跳动的波形,仿佛刚才那持续约0.5秒的死亡宣告,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可怕的集体幻觉。冰冷的汗水从医生的额角和鬓边不断滑落。

  · 无法解释的“故障”: 主治医生迅速上前,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仔细检查所有设备连接、深潜舱的物理接口、以及凌夜自身的生命体征。“奇怪…所有线路连接正常…深潜舱内部数据记录显示神经链接波动极其剧烈但并未中断…刚才的直线…没有任何预兆,恢复得也极其诡异…像是受到了某种极强的、瞬间的外部电磁脉冲干扰?” 他紧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在记录本上写下:“患者突发不明原因瞬时心电信号消失(呈直线),持续时间约0.5秒,后自行恢复。原因高度疑为深潜舱神经链接系统瞬时过载引发强电磁干扰所致。已立即上报设备科及寰宇科技驻院工程师请求紧急排查。” 他写完,目光再次扫过那个已经恢复平静、但仿佛在他眼中留下了灼烧印记的Ω-09指示灯,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困惑与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 林澄的怀疑与恐惧: 林澄默默地收拾着抢救后散落一地的物品,她的目光却死死地、如同被焊住一般,盯着深潜舱侧面那个已经熄灭、但仿佛在她视网膜上灼刻下永久印记的Ω-09红灯标记。刚才凌夜身体那瞬间的僵硬冰冷、心电图的死亡直线、以及恢复后他嘴角似乎无意识抽搐了一下的细微动作…与游戏内护盾触发、系统提示消耗灵魂残片的时间点…过于巧合,巧合到令人恐惧。 一个冰冷而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疯狂滋生、扎根:“寰宇…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这个‘游戏’…真的只是一个游戏吗?那0.5秒…他是不是真的…‘死’过一次?”

  6. 余烬与质问

  游戏内,静默坟场。 凌夜背靠着冰冷的、粗糙的熔渣山壁,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灵魂被撕裂后的隐痛和身体摔落的钝痛。他看着自己依旧微微颤抖的右手,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想要撕碎一切的狂暴力量,以及灵魂护盾触发时传来的那种冰冷的、绝对理性的触感。

  意识海中,那块代表着纯真与美好的记忆碎片消失后留下的空洞感,远比任何物理伤害都要更加深刻、更加令人窒息。那是一种存在根基被撼动的虚无。

  实验成功了,结论冰冷而残酷。 灵魂护盾确实能在彻底失控、走向自我毁灭的最后悬崖边,将他强行拉回来。 但这成功的代价…是永久性地、不可逆地消耗构成“自我”的基石——那些承载着珍贵记忆与情感的【灵魂残片】。每一次使用,都意味着他离那个完整的、拥有过往一切的“凌夜”更远一步,向着一个未知的、冰冷的未来滑落。

  他抬起头,望向静默坟场那永远灰暗、被厚重金属穹顶遮蔽的死寂天空,仿佛在质问那无形中操控着一切命运的黑手,也像是在叩问自己那颗逐渐被黑暗侵蚀的心:

  · “值得吗?” (为了获取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不得不像这样一次次地切割、贩卖自己的灵魂?)

  · “这条用自我碎片铺就的道路…最终通向的到底是生门,还是…另一座更大、更绝望的永恒坟墓?” (守墓骑士伊修塔尔那冰冷的话语,此刻如同命运的预言,在他耳边低沉地回响,让他不寒而栗。)

  系统状态栏里,那猩红刺眼的数字“54%”和代表【灵魂残片】永久减少了一个的灰色图标,无声却无比冰冷地宣告着这场疯狂实验的最终真相。 护盾是救命的稻草,让你能在深渊边缘继续苟延残喘。 但它同时也是加速你沉沦的、沉重的砝码。 未来的每一步,都将在获取力量与走向自我毁灭的纤细钢丝上行走,脚下,即是万劫不复的黑暗虚空。

  午后的阳光失去了正午的锐气,变得慵懒而斜长,透过医院高层走廊的窗户,在弥漫着浓重消毒水气味的空气中投下道道光柱。光斑落在光洁如镜却冰冷的地板上,落在墙壁上安静的医疗宣传画上,落在零星几个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或面带忧色的家属身上。下午三点刚过,探视的高峰期已过,白班与晚班的交接间隙,一种疲惫而略显松懈的氛围悄然弥漫开来。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一位穿着医院后勤制服、眉头紧锁的中年男子正快步走着,嘴里不住地抱怨着:“…说了多少次,IcU区域的设备维护和升级必须提前报备,走完所有流程!你们寰宇科技的人做事总这么没规矩,想到一出是一出,当我们这里是你们自家的测试车间吗?”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穿着深蓝色“寰宇科技设备维护”工装的男人。工装略显宽大,使得他本就不算高大的身形更显几分瘦削。他低着头,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下巴略显苍白的皮肤和紧抿的嘴唇。几缕油腻的黑发从帽檐下不听话地漏出,贴在他的额角。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不自然的僵硬,仿佛这身工装是借来的,箍得他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