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持续扩张-《穿越朱元璋,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

  南京城的漕运码头总像个永不停歇的蜂巢。天还没亮,户部侍郎王钝就踩着露水登上了通远号粮船,舱底的糙米正散发着新米的清香,压得船身微微下沉。他手里捏着本厚厚的账册,指尖在西亚军需那一页停顿良久——这已是本月第三批发往巴格达的粮草,光麦种就装了整整二十舱。

  大人,波斯商队的骆驼到了!码头上的兵卒高喊着。王钝探头望去,只见三十峰骆驼正跪在跳板边,驼峰上的木箱贴着朱红封条,上面写着神机营监制。领头的波斯商人哈桑掀开箱盖,露出里面裹着防潮锦的陶罐,罐身布满细密的孔洞,正是新制的飞火流星。

  这批加了硝石,爆炸时能散出黄烟,哈桑的汉语带着浓重的波斯腔,却把每个字都咬得极清楚,我儿子在学堂学了中原算术,说这孔洞间距得按勾股定理排才匀。他从怀里掏出张纸,上面是个少年的字迹,用汉、波斯两种文字写着孔明灯升空高度=引信燃烧速度x风力系数。

  王钝接过纸笑了。这少年他认得,是哈桑去年送进应天府学堂的小儿子,上次还拿着《九章算术》向翰林院的老先生请教。他忽然想起朱元璋的话:粮草是骨,学问是血,两样都得到位,这仗才能打得长远。

  巴格达新城的晨雾刚散,沐晟就站在底格里斯河畔的了望塔上。远处的库尔德山区腾起股黄烟,那是飞火流星的信号——前锋营已经突破札格罗斯山脉的隘口。他手里的羊皮地图上,红笔标出的路线像条蜿蜒的龙,从波斯湾一直画到安纳托利亚高原。

  将军,亚美尼亚的使者到了。亲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沐晟转身时,正看见个穿绯色长袍的老者站在帐外,手里捧着个嵌宝石的盒子。老者身后跟着个中原士兵,正用生硬的亚美尼亚语解释:这是咱们的,用桐油浸过的锦布裹着,扔水里能漂三天不沉。

  使者打开盒子,里面是块青金石,刻着汉、亚美尼亚两种文字的字。我王说,老者的汉语比哈桑流利,贵军修的引水渠通到了凡湖,沿岸的麦田多收了三成。那些说要抵抗的领主,现在都赶着羊群来结盟了。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特拉布宗的奥斯曼守军换了新将领,据说带了批会喷火的铜炮。

  沐晟指尖在地图上的黑海沿岸点了点。昨夜收到的密报上说,这位奥斯曼将领是个希腊人,祖上曾在拜占庭帝国的兵工厂任职。告诉贵王,他忽然笑了,明天午时,让他的骑兵备好马,咱们去会会那铜炮。

  特拉布宗的城墙下,奥斯曼军队的铜炮正喷吐着火舌。炮弹砸在明军的盾阵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没能撕开那层用防潮锦和铁皮加固的盾甲。沐晟望着对方阵中那面新月旗,忽然对身旁的亚美尼亚使者笑道:你看他们的炮口,是不是有点歪?

  使者眯起眼细看,果然见那些铜炮的炮身都微微左倾。那是因为他们的工匠没学过水准测量沐晟让亲兵抬来个木盒,里面是套中原的水准仪,你看这刻度,地势每高丈许,炮口就得抬三分,不然打出去准偏。

  正说着,阵后的飞火流星突然升空。这次的火罐里掺了硫磺,炸开的黄烟正好挡住奥斯曼军队的视线。沐晟挥刀向前时,忽然听见对方阵中传来阵喊杀声——竟是群库尔德牧民,举着明晃晃的弯刀冲在最前面。

  是哈桑的商队带他们来的!亲卫兴奋地喊道。沐晟这才看见,库尔德人的驼队里插着面红旗,上面绣着个波斯文的字。那些平时背着香料的骆驼,此刻都驮着中原的神机箭,箭头闪着寒光。

  夜幕降临时,特拉布宗的城门终于被撞开。沐晟走进奥斯曼将领的营房时,正看见个穿锁子甲的中年人在写家书。信纸是中原的宣纸,上面用希腊文写着:父,明军的工匠教我修了水车,比咱们的阿基米德螺旋还好用。等打完这仗,我想带些桑树苗回去——他们说这树能造纸,还能养蚕。

  中年人抬头时,沐晟注意到他胸前的徽章:一半是奥斯曼的新月,一半是拜占庭的双头鹰。我叫康斯坦丁,他忽然用拉丁语说,你们的《考工记》,我托商人买了三本,有本被炮火烧了页。他指着桌上的残页,上面正是轮人制轮的章节。

  沐晟从怀里掏出本手抄本递过去。这是应天府学堂的学生抄的,里面还夹着张苏州织造局的云锦样布。我军中有希腊工匠,他忽然想起什么,他们说想复原你们的希腊火,就是缺种叫的原料。

  康斯坦丁的眼睛亮了:我知道哪里有!安纳托利亚的矿山里多得是!我们可以用它换你们的桑树苗吗?我母亲总说, constantinople的丝绸太贵了。

  半个月后,底格里斯河畔的新学堂里,哈桑的小儿子正在教库尔德少年们算术。黑板上画着中原的算盘和阿拉伯数字,墙角堆着奥斯曼的铜炮零件——孩子们正照着《考工记》的图纸,试着把它们改成灌溉用的水车。

  沐晟路过时,听见个亚美尼亚孩子在用汉语背《论语》,最后那句四海之内皆兄弟说得字正腔圆。他忽然想起王钝送来的新账本,扉页上是朱元璋的亲笔:打天下靠勇,守天下靠仁,两样都得有,这疆土才能生根。

  远处的波斯湾传来船鸣,那是南京来的漕船。沐晟仿佛看见王钝站在船头,手里举着哈桑儿子的算术纸,而哈桑正指着船舱里的桑树苗,跟中原的农技师争论着什么。风里飘来新麦的清香,混着桑树叶的气息,在这片被战火蹂躏过的土地上,长出了些比胜利更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