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应对恶劣环境-《穿越朱元璋,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

  冰溶洞深处的地热让岩壁泛着一层潮湿的水汽,郑海用冰锥在洞顶凿下一块冰凌,含在嘴里,冰碴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勉强压下了肺里的灼痛。三天前从欧盟营地逃出来时,他的左臂被霰弹擦伤,伤口在严寒里冻得发黑,此刻被地热一蒸,又开始隐隐作痛。

  “将军,刘伯温先生说您的伤口得再敷药。”徐达端着个陶碗走进来,碗里盛着黑乎乎的药膏,散发着草药和油脂混合的气味——那是用冰原上采的苔藓和海豹油熬的,据说能防冻伤恶化。

  郑海没接,目光落在洞外的风雪上。三天来,欧盟的巡逻队每天都会在冰原上搜寻,铜盔在雪地里闪着冷光,火铳的枪管裹着麻布防冻,却依旧能听见他们用生硬的华语喊着:“郑海出来投降!范司令饶你们不死!”

  “李善长清点的物资怎么样了?”郑海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徐达放下药碗,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羊皮纸:“肉干还剩七斤,青稞粉两袋,淡水勉强够喝五天。最麻烦的是火铳,有三成的引信被冻住了,铁匠营的弟兄说,没有炭火烤,根本没法用。”

  郑海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他知道,比起欧盟的追兵,眼下这冰原的严寒才是更狠的敌人。昨夜洞外的温度骤降,连最耐寒的企鹅都躲进了冰缝,有个年轻士兵只是出去解手,回来时耳朵就冻得发黑,刘伯温只能用烈酒擦了又擦,才勉强保住。

  “让弟兄们把所有能烧的都凑出来,”郑海站起身,左臂的伤口牵扯着疼,“帐篷的木杆、多余的箭杆,甚至……把我那箱书也拆开烧了。”

  “将军!那是您从南京带来的《武经总要》和《郑和航海图》啊!”徐达急了。

  “书没了可以再印,人没了,什么都没了。”郑海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告诉弟兄们,等咱们活着回去,我请陛下赐一套新的,用黄金装裱!”

  正说着,洞口传来一阵骚动,负责警戒的张校尉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棉甲上的冰碴簌簌往下掉:“将军!欧盟……欧盟的人找到洞口了!他们正用破冰锤砸冰门!”

  郑海猛地按住腰间的佩刀,刀柄上的防滑纹被他攥得发热。“刘伯温先生,带伤兵往溶洞深处撤,那里有岔路,能躲人!”他又转向徐达,“把剩下的火药都拿出来,按我说的法子布置!”

  徐达刚要走,却被郑海拽住:“等等,把这个带上。”郑海解下自己的护心镜——那是用冰蚕壳做的,轻便又坚固,“告诉弟兄们,这是咱们从南极带回去的第一样宝贝,谁也不能丢!”

  欧盟的破冰锤砸在冰门上,发出“咚咚”的巨响,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上。郑海看着士兵们用冰块和石头堵住洞口,突然想起出发前朱元璋在太庙的誓师大会,那位鬓角染霜的帝王举着酒爵,说:“朕的水师,要让日月所照之处,都知道大明的旗帜!”那时的鼓声震得太庙的梁柱都在颤,此刻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将军,火药布置好了!”徐达猫着腰跑回来,脸上沾着灰,“按您说的,在冰门后堆了三层,每层都夹着干燥的苔藓,一点就着!”

  郑海点点头,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火箭,箭头裹着浸了海豹油的布条。“听我号令,等他们砸开冰门,先放箭,再点火药!”

  冰门“咔嚓”一声裂开道缝,外面传来范·德·胡特的吼声:“郑海,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溶洞的地热只能撑三天,等你们冻僵了,我照样能把你们拖出去喂狗!”

  郑海没应声,只是举起了火箭。洞外的裂缝越来越大,能看见欧盟士兵的黄铜头盔和火铳的枪管。突然,一只手从裂缝里伸进来,试图扒开冰门——是个年轻的西班牙士兵,脸上还带着绒毛。

  “放箭!”郑海一声令下,十几支火箭同时射出去,箭头的火焰在冰缝里炸开,外面传来一阵惨叫。紧接着,徐达点燃了导火索,“滋滋”的火星在黑暗中窜动,像条红色的蛇。

  “轰隆!”

  火药爆炸的气浪把冰门炸得粉碎,碎石和冰块混合着火焰往外冲,欧盟的士兵被掀得人仰马翻。郑海趁机大喊:“杀出去!”

  明军士兵像潮水般冲出洞口,火铳齐鸣,铅弹在雪地上打出一串串白烟。郑海举刀劈开迎面冲来的欧盟军官,那人的佩剑掉在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刚要追赶,却见范·德·胡特举着指挥刀站在雪橇上,身后跟着一队骑兵——那些马裹着厚厚的毛毡,在冰上跑得竟比平时还快。

  “抓住郑海!赏五十块冰晶玉!”范·德·胡特的吼声里带着疯狂。

  郑海心里一沉,知道不能恋战。“徐达,带主力往冰谷撤!我断后!”他挥刀砍断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的马腿,那马惨叫着倒下,把后面的骑兵绊得人仰马翻。

  就在这时,左臂的伤口突然一阵剧痛,郑海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他低头一看,伤口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冻成了硬块。范·德·胡特看出破绽,催着雪橇冲过来,指挥刀直刺他的胸口:“这次看你往哪跑!”

  郑海侧身躲过,刀尖却划破了他的棉甲,带出一串血珠。他反手一刀砍在雪橇的木板上,木屑飞溅中,范·德·胡特的腿被卡在木板里,疼得嗷嗷叫。

  “将军快走!”张校尉从侧面冲过来,用身体挡住欧盟的士兵,“我们殿后!”

  郑海看着张校尉和十几个士兵组成人墙,火铳的铅弹打在他们身上,像敲在铁皮上。他咬了咬牙,转身冲进冰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寒风冻成了冰粒。

  冰谷里的风更烈,郑海的伤口越来越疼,视线开始模糊。恍惚间,他看见冰谷尽头有片黑影,起初以为是欧盟的伏兵,走近了才发现,是十几艘破冰船!船头飘扬的,是大明的龙旗!

  “是汤和将军的援军!”徐达的喊声带着哭腔。

  郑海笑了,笑着笑着就咳出了血。他看见汤和站在船头,这位白发老将正挥着大刀,指挥士兵放下小艇。冰谷里的明军士兵也欢呼起来,连伤兵都挣扎着站起来,朝着龙旗的方向挥手。

  欧盟的追兵追到冰谷口,看见明军的援军,突然停住了。范·德·胡特望着那些破冰船,脸色惨白——他知道,这些船能在厚冰上航行,欧盟的舰队根本挡不住。

  “撤!”范·德·胡特咬着牙下令,雪橇在冰上划出深深的辙痕。

  郑海靠在冰壁上,看着汤和的小艇越来越近。老将军跳上冰面,一把抱住他:“郑将军,陛下让我给你带句话——‘南极虽远,朕的兵,一个都不能少’!”

  郑海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落在冰上,瞬间凝成了冰晶。他知道,这场仗他们没输,就算据点丢了,就算弟兄们流了血,只要龙旗还在,只要援军还能跨越万里冰原赶来,他们就永远有底气和这片冰原、和那些蓝眼睛的敌人接着较量。

  溶洞里,刘伯温正在给伤兵喂药,听见外面的欢呼,推了推眼镜:“我说什么来着?吉人自有天相。”

  李善长则在清点援军带来的物资,看着那些崭新的火铳、厚实的棉甲和满满的干粮,笑得合不拢嘴:“这下能让弟兄们吃顿热乎的了,我带了绿豆糕,给大家解解腻。”

  郑海被士兵扶上破冰船,汤和亲自给他包扎伤口。船舱里温暖如春,炉火上炖着肉,香气弥漫。郑海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冰谷,那里还留着张校尉他们的尸体,像一座座冰雕。

  “汤将军,”郑海的声音很轻,“等雪化了,咱们回来,把弟兄们的尸骨带回南京。”

  汤和点点头,给郑海倒了碗热酒:“一定。陛下说了,大明的兵,就算埋骨他乡,也要朝着故土的方向。”

  酒液滑过喉咙,带着暖意流遍全身。郑海闭上眼,梦里是南京的秦淮河,是朱元璋在御书房的身影,是张校尉笑着说要带南极的冰给儿子玩。他知道,等他醒来,这场远洋征程,还要继续。南极洲的冰再冷,也冻不住大明将士的热血;欧盟的炮再狠,也挡不住龙旗向远方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