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亚特兰大的鏖战-《穿越朱元璋,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

  亚特兰大的晨雾还没散尽,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搅碎。耿炳文勒住马缰,望着远处被战火熏得发黑的钟楼,甲胄上的霜花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身后,周德兴正清点着刚到的援军,粗哑的嗓音混着士兵们的甲叶碰撞声,在空荡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将军,欧盟联军昨晚又增兵了,卡尔那老狐狸把佛兰德斯的雇佣军调来了,听说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狠角色。”周德兴抹了把脸上的冻疮,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咱们的粮草只够撑三天,要是再打不下来,弟兄们就得啃树皮了。”

  耿炳文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半块冻硬的麦饼,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粗粝的饼渣刮着喉咙,他却嚼得格外用力。“佛兰德斯雇佣军?”他忽然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锐光,“就是那群拿了钱敢跟骑士对冲的亡命徒?正好,让弟兄们见识见识,是他们的战斧硬,还是咱们的火枪利。”

  话音刚落,东边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像闷雷滚过地面。两人同时转头,只见欧盟联军的阵列正在广场上集结——佛兰德斯雇佣军果然列在最前,个个身披铁甲,手里的战斧闪着嗜血的寒光。卡尔骑着一匹纯白的高头大马,在阵列前高声喊话,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激昂的语调,显然是在战前鼓动士气。

  “好家伙,这阵仗够气派。”周德兴咂了咂嘴,悄悄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将军,要不咱们先避避锋芒?等他们锐气过了再打?”

  “避?”耿炳文把剩下的麦饼塞进周德兴手里,翻身下马,“咱们守了二十天,从城西打到城东,弟兄们的血都快流干了,现在避,对得起那些埋在城墙根下的弟兄?”他拍了拍周德兴的肩膀,声音陡然提高,“传我命令,神机营列三排阵,第一排瞄准战马,第二排打甲缝,第三排压阵!吴良带刀盾手守侧翼,吴祯率骑兵绕后,专挑他们的弓箭手下手!”

  命令像石子投入水中,迅速在明军阵中漾开。神机营的士兵麻利地架起火枪,枪杆上的寒霜簌簌掉落;刀盾手蹲下身,将盾牌连成一片铁墙,盾面的凹痕里还凝着暗红的血渍;吴祯的骑兵早已备好马,马蹄在冻土上刨出一个个浅坑,只等一声令下。

  卡尔那边的战前宣誓刚结束,佛兰德斯雇佣军突然发出一阵震天的呼喝,像浪潮般朝着明军阵地冲来。他们的战斧在空中划出弧线,铁甲碰撞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疼。

  “放!”耿炳文的吼声刚落,第一排火枪同时轰鸣,铅弹带着锐啸扎进马群。冲在最前的几匹战马应声倒地,雇佣军阵列顿时乱了一角。还没等他们调整阵型,第二排火枪又响了,这一次,铅弹专挑铁甲的缝隙钻,不少雇佣军闷哼着摔下战马,战斧“哐当”砸在地上。

  “好!”周德兴看得热血沸腾,正要喊着冲锋,却见卡尔突然挥动了令旗。欧盟联军阵中突然冲出一群弓箭手,箭矢像暴雨般射向明军侧翼——那里正是吴良防守的薄弱处。

  “吴良!顶住!”耿炳文心头一紧,正要调兵支援,却见侧翼突然扬起一阵烟尘,吴祯的骑兵竟提前绕到了弓箭手身后,马刀劈砍的脆响混着惨叫声传来,弓箭手阵形瞬间溃散。

  “漂亮!”耿炳文眼前一亮,正要乘胜下令总攻,却见佛兰德斯雇佣军竟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前排的人倒下,后排立刻补上,硬生生在火枪阵前撕开一道口子。为首的雇佣军小头目举着染血的战斧,嘶吼着扑向神机营,眼看就要砍到一个年轻的火枪兵。

  “小心!”耿炳文抽刀掷出,佩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精准地劈中那小头目的手腕。战斧落地的瞬间,他已经拔出备用的短铳,“砰”的一声,铅弹正中那小头目的咽喉。

  这一下变故让雇佣军的冲锋顿了顿。耿炳文趁机大吼:“弟兄们,跟他们拼了!”他抄起身边士兵的长枪,率先冲向乱阵,枪尖挑、扫、刺,动作干脆利落,转眼就挑翻了三个雇佣军。

  周德兴紧随其后,佩刀舞得像团白光,一边砍杀一边嚷嚷:“将军都冲了,你们还愣着?砍翻一个赏银十两!”

  明军士气大振,火枪兵丢下火枪抄起短刀,刀盾手推开盾牌发起冲锋,连伤员都拖着腿往前挪,用断矛捅向敌人的马腹。广场上瞬间成了绞肉场,战斧劈碎盾牌的闷响、马刀划破皮肉的锐响、濒死者的呻吟混在一起,连晨雾都被染成了淡红色。

  激战中,耿炳文忽然瞥见卡尔在远处勒马观望,脸上竟带着一丝冷笑。他心里咯噔一下,刚要提醒弟兄们警惕,就见欧盟联军阵中推出了十几门青铜炮——那些炮管上还缠着草绳,显然是刚运到的!

  “不好!快撤到巷子里!”耿炳文的吼声被炮声吞没。十几发炮弹呼啸着砸进明军阵中,砖石飞溅,不少士兵被气浪掀飞。周德兴为了掩护几个伤员,被一块弹片划伤了后背,鲜血瞬间浸透了战袍。

  “将军,撤吧!再顶下去就是送死!”周德兴捂着伤口,拽着耿炳文的胳膊往巷子里退。

  耿炳文回头望了眼倒在广场上的弟兄,牙齿咬得咯咯响。“撤!”他猛地挥手,声音里带着不甘,“吴祯断后,其他人跟我走!”

  退到巷子里,枪声和喊杀声渐渐远了些。周德兴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后背的伤口渗出血珠,在地上滴出一小片暗红。“卡尔这招够阴的,藏着炮不说,还故意让雇佣军当诱饵。”

  耿炳文蹲下身,用布巾按住周德兴的伤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就是算准了咱们粮尽,想逼咱们跟他硬碰硬。”他抬头看向巷口,眼里闪过一丝狠劲,“但他忘了,亚特兰大的巷子比他的炮管用。”

  “您有主意了?”周德兴眼睛一亮。

  “吴良呢?让他带几个弟兄,去把巷尾那几户人家的柴火堆挪到街口,多浇点煤油。”耿炳文压低声音,“吴祯去弄些破布,缠在箭上浇油,等会儿听我号令放火。卡尔不是想打巷战吗?咱们就给他演一出‘火烧连营’!”

  布置刚妥,巷口就传来了雇佣军的脚步声。耿炳文对着吴祯使了个眼色,吴祯立刻带弓箭手爬上屋顶,将缠了破布的箭矢点燃。火箭头在暮色里划出一道道红痕,精准地落在街口的柴火堆上。

  “轰”的一声,干燥的柴火遇火就燃,浓烟顺着风向巷口涌去,呛得雇佣军连连后退。耿炳文趁机带人从侧巷冲出,刀盾手在前开路,神机营在后放枪,打了雇佣军一个措手不及。

  卡尔在广场上见火势蔓延,气得狠狠一拽缰绳,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废物!连几条巷子都拿不下来!”他望着浓烟后面明军的身影,眼里的冷笑变成了咬牙切齿,“传令下去,今晚轮换值守,谁也不许松懈!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在巷子里躲多久!”

  夜色渐深,巷子里的明军缩在断墙后啃着干硬的麦饼。耿炳文把自己的那份分给了几个年轻士兵,望着远处欧盟联军的营火,低声道:“等天亮,咱们去端了他们的炮营。”

  周德兴刚要应声,却剧烈地咳嗽起来,伤口的疼痛让他额头冒汗。“将军,您别忘了,咱们只剩两天的粮了。”

  “那就让卡尔请咱们吃。”耿炳文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他的炮营附近,肯定藏着粮草。”

  远处的营火忽明忽暗,像卡尔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巷子里的明军靠着墙打盹,手里却紧紧攥着武器——他们知道,明天的鏖战,只会比今天更惨烈。但只要耿炳文的战旗还在,就没人敢先说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