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内乱爆发-《穿越朱元璋,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

  北非的沙漠在七月正午的阳光下蒸腾着热气,埃及与利比亚的边境线上,两列士兵隔着干涸的河床对峙。埃及士兵的头巾上别着明朝赠送的铜制徽章,利比亚士兵的步枪则是欧盟刚运来的新式燧发枪,枪身的烤蓝在烈日下泛着冷光。

  “退回去!”埃及军官哈桑举着弯刀,刀尖指向对岸,“这条河自古就是我们的灌溉水源,你们凭什么插旗?”

  利比亚军官穆萨冷笑一声,踢了踢脚边的界碑——那是欧盟工程师昨天刚立的,混凝土基座上刻着欧盟的星徽。“凭这个。”他拍了拍步枪,“欧盟的图纸上,这里是我们的领土。你们那些明朝水车,还是搬到别的地方去转吧。”

  哈桑身后的士兵们骚动起来,他们怀里揣着刚收获的占城稻稻穗,那是周德兴教他们种的,饱满的颗粒比往年的小麦重三成。“我们要灌溉!”有人喊,“让他们把界碑挪走!”

  穆萨猛地举起枪,枪声在河谷里炸响,惊飞了栖息在枯树上的秃鹫。子弹擦着哈桑的耳边飞过,打在后面的岩石上,迸出一串火星。

  “开火!”哈桑的弯刀向前一挥。

  埃及士兵的火铳齐鸣,铅弹呼啸着掠过河床,利比亚士兵应声倒下几个。穆萨的队伍立刻反击,燧发枪的射速比火铳快得多,铅弹像雨点般砸过来,埃及士兵慌忙躲到岩石后,火铳的枪管还在冒着青烟。

  这场冲突像野火一样蔓延。当天下午,利比亚的骑兵就突袭了埃及边境的灌溉渠工地,明朝农技师周德兴带着工人刚修好的水车被劈成碎片,储水池的堤坝被炸药炸开,浑浊的河水漫过刚播种的稻田,在沙地上冲出一道道黄色的沟壑。

  “他们疯了!”周德兴跪在被淹的稻田里,抓起一把混着泥沙的稻种,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旁边的埃及老农抱着头哭:“完了,今年的收成就这么没了……”

  消息传到开罗,马哈茂德首相正在和欧盟特使皮埃尔谈判。皮埃尔听到边境冲突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首相阁下,这就是不加入军事同盟的代价。您看,没有我们的保护,谁都能欺负到埃及头上。”

  马哈茂德猛地站起来,打翻了桌上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工业协作条约》上晕开,像一片正在扩大的血渍。“是你们挑起来的!”他指着皮埃尔,“你们给利比亚送枪,就是为了让他们闹事!”

  皮埃尔摊开手,做出无辜的样子:“首相阁下,我们只是履行盟友义务。倒是你们,和明朝走得太近,难免让邻居不安。”

  几乎在同一时间,东非的高原上,肯尼亚与埃塞俄比亚的军队在裂谷边缘交火。肯尼亚士兵背着明朝援助的弩箭,箭头涂着见血封喉的毒液,埃塞俄比亚士兵则穿着欧盟缝制的皮甲,手里的长矛顶端镶嵌着钢刃。

  “把明朝人交出来!”埃塞俄比亚将领挥舞着长矛,指向肯尼亚军营里的华云龙,“他们教你们种土豆,是想让你们忘了自己的祖宗!”

  肯尼亚国王站在土坡上,手里举着明朝皇帝赐予的玉佩,玉佩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泽。“华先生是我们的朋友!”他喊道,“去年饥荒,是他带我们种土豆才活下来的!你们受欧盟挑唆,迟早会后悔!”

  冲锋号吹响,两支军队像两股洪流在谷底碰撞。肯尼亚的弩箭威力惊人,箭雨过后,埃塞俄比亚士兵的皮甲上插满了箭矢,像一群移动的刺猬。但埃塞俄比亚的骑兵很快冲垮了肯尼亚的阵线,钢刃长矛刺穿了肯尼亚士兵的胸膛,鲜血染红了裂谷里的野花。

  华云龙被士兵护着退到后方,他看着战场上倒下的人,其中有不少是他教过种土豆的农民。“这不是打仗,是屠杀。”他咬着牙说,从包里掏出明朝工匠打造的望远镜——镜片比欧洲的清晰得多,能看到埃塞俄比亚军营里飘扬的欧盟旗帜。

  西非的雨林里,尼日利亚与贝宁的冲突则带着更浓的血腥味。尼日利亚士兵穿着欧盟提供的制服,靴子里塞满了掠夺来的象牙,他们冲进贝宁的村庄,把明朝医官华云龙刚建好的诊所烧成黑炭,药箱里的草药在火中发出苦涩的烟气。

  “把明朝的丝绸交出来!”尼日利亚军官嘶吼着,用枪托砸向蜷缩在角落的贝宁妇女,“欧盟说了,穿这种布料的都是叛徒!”

  贝宁的部落战士们举着毒箭反击,箭簇上涂抹的箭毒木汁液见血封喉。但欧盟给尼日利亚的火药威力太大,炮弹炸开时,茅草屋像纸糊的一样飞散,孩童的哭声被爆炸声吞没。一个老酋长抱着明朝赠送的水车零件,在火里不肯放手,最终被倒塌的房梁压住,只露出一只紧握木轮的手。

  中非的刚果盆地里,雨林深处的枪声此起彼伏。支持明朝的部落正带着康茂才绘制的地图转移,他们要去寻找新的橡胶树种植地,而支持欧盟的武装则在后面紧追不舍,他们的向导是欧盟的勘探队,手里拿着标满矿产分布的地图。

  “快!他们有猎犬!”康茂才扶着一个怀孕的妇女,在泥泞的沼泽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身后传来猎犬的狂吠和枪声,一颗子弹打在旁边的树干上,溅起的泥浆糊了他一脸。

  “为什么要打我们?”妇女的声音抖得厉害,她怀里揣着明朝医官给的草药,“我们只是想种橡胶树换粮食……”

  康茂才没说话,他看到前面的河流上飘着几具尸体,那是下游部落的人,他们的独木舟被欧盟援助的蒸汽炮艇撞碎,尸体肿胀得像充气的皮囊。

  南非的草原上,冲突呈现出更诡异的形态。支持欧盟的布尔人农场主骑着马,用欧洲的套索捕捉支持明朝的祖鲁人,把他们当成奴隶卖到欧盟的种植园。祖鲁战士则埋伏在灌木丛里,用明朝铁匠打造的铁矛刺穿布尔人的喉咙,然后把他们的尸体吊在欧盟援建的铁路旁,尸体的脚趾几乎能碰到铁轨。

  “他们把我们的人当牲口卖!”祖鲁首领握着染血的铁矛,矛尖的寒光映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明朝人说,人都是平等的,凭什么他们能骑在我们头上?”

  而在那些原本中立的国家,混乱同样在蔓延。索马里的海盗突然得到了欧盟的火炮,开始劫掠明朝商船;坦桑尼亚的村庄因为争夺明朝送来的稻种而爆发械斗;赞比亚的铜矿工人则在欧盟监工的皮鞭下暴动,用采矿的铁镐砸毁了欧洲式的冶炼炉。

  消息断断续续传到南京时,朱元璋正在查看北美送来的奏报。徐猛在纽约修的水渠已经通到了五大湖,耿炳文在旧金山的船坞造出了第一艘改良福船。当蒋瓛把非洲的战报念给他听时,他手里的朱笔停在地图上的密西西比河处,墨滴在纸上晕开一个黑团。

  “埃及的水车被砸了?”朱元璋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是,利比亚人干的,用的是欧盟的炸药。”蒋瓛低着头,“周德兴差点被炸伤,现在躲在开罗的寺庙里。”

  “肯尼亚的土豆田呢?”

  “被埃塞俄比亚的骑兵踏平了,华云龙说,至少有两百个农民死在田里。”

  朱元璋放下朱笔,走到窗前。南京的稻田正在抽穗,绿色的波浪在风中起伏。“这些非洲人,”他缓缓开口,“以前是为了吃饭打架,现在是为了跟谁吃饭打架。”

  “陛下,要不要派兵?”蒋瓛问,“郭英的舰队就在印度洋,随时能过去。”

  朱元璋摇摇头:“还不是时候。”他指着桌上的战报,“你看,他们用的都是别人的武器,打的都是别人划的地界。等他们明白过来,谁是真心帮他们种地,谁是拿他们当枪使,再说。”

  他顿了顿,拿起朱笔,在非洲地图上圈出几个点——都是明朝农技师和工匠聚集的地方。“让华云龙他们撤到安全的地方,别掺和。”他说,“告诉那些亲明的国家,保存实力,等雨季来了,我们再送新的种子过去。”

  非洲的雨季在一个月后到来,暴雨冲刷着战场的血迹,却冲不散弥漫在大陆上的硝烟。埃及士兵在被炸毁的水渠旁重新挖沟,他们用明军支援的铁铲,一下下凿开坚硬的土地;肯尼亚的农民在被踏平的田里重新播种,华云龙教他们的抗旱稻种在雨后冒出了嫩芽;贝宁的工匠则在诊所的废墟上搭起新的草屋,明朝医官留下的草药种子在墙角发了芽。

  而在那些欧盟支持的军营里,穆萨们正对着地图争吵——欧盟承诺的补给迟迟不到,运来的弹药却越来越少。穆萨看着窗外连绵的雨,忽然想起冲突爆发前,埃及士兵怀里那些沉甸甸的稻穗,不知为何,喉咙里泛起一阵苦涩。

  这场内乱,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