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朱亮祖杀降立威,失人心-《穿越朱元璋,率大明军队征伐天下》

  澳东的晨雾还没散尽,朱军的营地就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朱亮祖站在帐外,看着被绑在木桩上的两百多个俘虏——这些人里,有朱棣联军的士兵,也有跟着毛利部落反抗朱军的土着。他手里把玩着一把镶嵌宝石的弯刀,刀鞘上的金纹在雾中闪着冷光。

  “陛下,”张恒从俘虏堆里走出来,低声道,“这些人里有十几个是昨天从悉尼外围抓来的,说是朱棣的亲卫,还有一半是毛利部落的战士,硬骨头得很,审了半宿没吐一个字。”

  朱亮祖“嗤”了一声,抬眼扫过那些俘虏。有的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有的梗着脖子,眼里全是恨;还有个年轻的毛利人,嘴角还淌着血,却直勾勾盯着朱亮祖,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骨头里。

  “硬骨头?”朱亮祖突然笑了,声音里带着狠劲,“在本王这儿,再硬的骨头也能给你敲碎了。”他挥了挥弯刀,“张恒,去把那几个毛利人拉出来,让他们看看,跟本王作对的下场。”

  张恒心里一紧,犹豫道:“陛下,这些人里有不少是战俘,按规矩……是不是该留着换粮草?”

  “规矩?”朱亮祖猛地把刀架在张恒脖子上,吓得张恒腿一软跪了下去,“本王的规矩就是规矩!昨天他们杀了咱多少弟兄?三百!三百条人命,留着他们换粮草?你嫌本王的粮草太多烧得慌?”

  帐外的士兵都吓得不敢出声。廖永忠刚从海边查哨回来,见状忙上前劝:“陛下息怒,张大人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要不……挑几个带头的杀了立威,剩下的贬去开矿?澳东的金矿还等着人挖呢。”

  朱亮祖瞥了廖永忠一眼,把刀收了回来:“你倒会算账。行,就按你说的,挑十个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斩了。”

  十个俘虏被拖到营地中央的空地上,有六个是朱棣的士兵,四个是毛利战士。那年轻的毛利人就在其中,被按在地上时还在挣扎,用生硬的汉语骂着:“你们这些外来的强盗!迟早会被火山吞了!”

  朱亮祖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脸:“火山?本王就是火山。”他突然站起身,拔出弯刀,“给我听好了,谁再敢跟着朱棣闹事,这就是下场!”

  刀光一闪,那年轻毛利人的头滚落在地,鲜血喷了朱亮祖一身,他却毫不在意,用脚踢了踢那颗头颅:“还有谁不服?”

  俘虏堆里一片死寂,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吓得尿了裤子。朱亮祖又挥了挥手,剩下九个也被砍了头,血腥味混着晨雾,呛得人睁不开眼。

  “把这些尸体拖去喂狗。”朱亮祖用布擦着刀上的血,“剩下的,全给我押去金矿,一天挖不够十斤矿砂,就别想吃饭。”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明军铠甲的俘虏突然喊道:“朱亮祖!你敢杀战俘,就不怕天下人骂你背信弃义?我家将军说了,只要你放了我们,愿意用两千石粮食换!”

  朱亮祖转头看过去,认出那是朱棣身边的一个百户,叫顾时。他走过去,一把薅住顾时的头发:“朱棣的人?他倒是会做人情。两千石粮食?本王缺他那点粮?”他突然压低声音,“回去告诉朱棣,想要人,就带着他的脑袋来换,否则,这些人迟早都是死!”

  顾时被他薅得头皮发麻,却梗着脖子道:“你别得意!我家将军已经联合了暹罗和越南的援军,再过几天就到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嚣张!”

  “援军?”朱亮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暹罗的象兵?越南的战船?本王手里有荷兰人送的滑膛枪,还有葡萄牙人的青铜炮,倒要看看谁的骨头硬!”他把顾时往地上一掼,“拖下去,跟那些毛利人一块儿挖矿,让他好好想想,自己的舌头是不是太灵活了。”

  士兵们正要拖走顾时,廖永忠却拦住了:“陛下,这顾时是朱棣的亲信,留着或许有用。不如……”他凑近朱亮祖耳边低语了几句。

  朱亮祖听完,眼睛一亮:“行,就按你说的办。把他单独关起来,别让他死了。”

  等俘虏都被押走,营地中央只剩下一地血迹,张恒才敢站起来,小声问:“陛下,刚才廖将军跟您说啥了?”

  “不该问的别问。”朱亮祖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大帐走,“去把郭兴叫来,让他把荷兰人送的滑膛枪分下去,给每个哨位都架上,我倒要看看,朱棣的援军来了,怎么闯过这澳东防线。”

  张恒不敢再多问,忙去找郭兴。廖永忠看着朱亮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刚才给朱亮祖出的主意,是想让顾时写一封“劝降信”,逼着他按朱亮祖的意思写,再派人送到朱棣手里,离间他和暹罗援军的关系。

  另一边,被单独关押的顾时正坐在草堆上,心里七上八下。他知道朱亮祖没杀他,肯定没好事,但又想不通对方到底要干什么。正琢磨着,帐帘被掀开,郭兴端着一碗粥走进来,把碗往他面前一放:“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写字。”

  “写字?”顾时愣了,“写什么字?”

  “写劝降信啊。”郭兴笑得不怀好意,“就说你在朱军这儿过得好,朱棣那边快撑不住了,让他趁早投降,朱陛下还能给他个一官半职。”

  顾时猛地站起来:“我不干!你们这是让我做叛徒!”

  “叛徒?”郭兴一脚把他踹回草堆,“你现在命在这儿捏着,不干?行啊,刚才那些被砍头的,就是你的榜样。再说了,你想想,朱棣要是真赢了,能记着你这被俘的百户?朱陛下说了,只要你把信写好,将来澳东平定了,给你个千户当当,不比在朱棣那儿当个小百户强?”

  顾时看着那碗粥,又想起刚才营地中央的血迹,胃里一阵翻腾。他知道自己要是不写,肯定活不过今天,可写了,就真成了叛徒。正纠结着,帐外传来一阵喧哗,好像是毛利人的部落又来偷袭了,喊杀声、牛角号声混在一起。

  郭兴脸色一变,骂了句“晦气”,转身就往外跑:“你好好想想!等我回来要是还没动笔,有你好果子吃!”

  帐里只剩下顾时一个人,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朱军士兵的惨叫。他突然意识到,朱军在这里根本不得人心,连毛利人都豁出命来反抗。他摸了摸怀里藏着的一块玉佩——那是朱棣给他的,说等打完这仗,让他去南洋都司当千户。

  “叛徒就叛徒吧,先活下来再说。”顾时咬了咬牙,捡起地上的炭笔,开始在郭兴留下的纸上写字。可写了没几个字,又停住了——他想起出发前,朱棣拍着他的肩膀说:“顾时,你是个有骨气的,别给咱明军丢人。”

  外面的喊杀声突然停了,接着是一阵欢呼,好像是朱军打赢了。顾时的心沉了下去,知道自己没机会等援军了。他把炭笔一扔,往草堆里一躺,眼睛盯着帐顶——反正都是死,不如死得像个爷们。

  没过多久,郭兴回来了,脸上带着伤,显然是刚才打斗时被划到了。他看到纸上一个字没写,顿时火了:“好你个顾时!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拔出刀就要砍。

  “等等!”帐帘被掀开,廖永忠走了进来,拦住郭兴,“别杀他,我有别的用处。”他转向顾时,笑得温和,“顾百户,你要是不肯写信,不如帮我们个忙——去跟那些挖矿的俘虏说,只要他们肯归顺朱陛下,既往不咎,还能分土地。怎么样?”

  顾时看着廖永忠,突然明白了——这些人是想让他去劝降自己人,用他的嘴,断了朱棣的后路。他刚想骂,廖永忠又说:“你要是答应,我保你家人平安。你老家在泉州,对吧?我让人去接你爹娘来澳东,保他们衣食无忧。”

  这句话戳中了顾时的软肋。他爹娘年纪大了,要是被朱军盯上,确实危险。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的光灭了:“我……我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不能让我亲手杀明军弟兄。”

  廖永忠笑道:“这有何难?你只需要跟他们说说话,其余的不用你管。”

  等顾时被带走,郭兴不解地问:“廖将军,让他去劝降,靠谱吗?”

  “靠谱不靠谱,试试就知道。”廖永忠望着外面的阳光,“朱陛下要的是立威,咱得给他找个既能立威,又能得实惠的法子。这些俘虏要是真能归顺,比杀了他们有用多了——澳东的金矿,正缺人手呢。”

  此时的朱亮祖正在大帐里看地图,见廖永忠进来,抬头问:“那顾时搞定了?”

  “搞定了,答应去劝降。”廖永忠递上一杯酒,“陛下,刚才毛利人偷袭,被咱打退了,还抓了五十多个,您看……”

  朱亮祖喝了口酒,砸了砸嘴:“跟之前的放一块儿,让顾时去劝。他要是劝不下来,就把这五十多个全砍了,让他亲眼看看,跟本王作对的下场。”

  廖永忠应了声“是”,心里却暗道:这杀降的事传出去,怕是会让朱棣抓住把柄,说陛下不仁。但他没敢说出来——朱亮祖最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说多了怕是要引火烧身。

  营地外,顾时被带到俘虏营前。那些挖矿的俘虏看到他,都愣住了。有个认识他的士兵喊道:“顾百户!你咋……”

  顾时别过脸,不敢看他们,按着朱军教的词喊道:“弟兄们,别硬撑了!朱陛下说了,只要归顺,就给土地,给粮食,不用再挖矿了……”

  话没说完,就被一个老兵打断:“顾时!你个叛徒!我们就算死,也不会归顺这乱臣贼子!”

  “就是!朱棣将军说了,援军很快就到,咱们再撑几天!”

  “叛徒!不要脸!”

  骂声越来越响,还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子往顾时身上扔。顾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站在那里进退不得。

  朱亮祖在帐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冷笑一声:“果然是块废料。张恒,去把那带头骂人的老兵拖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剐了!”

  张恒领命而去,没过多久,俘虏营里就传来老兵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骂声渐渐小了,最后只剩下抽泣声。

  顾时瘫坐在地上,看着那老兵被剐得不成样子,胃里翻江倒海,却吐不出东西。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是真的回不去了。

  朱亮祖走出大帐,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噤若寒蝉的俘虏,朗声道:“看到了吗?这就是跟本王作对的下场!谁要是识相,现在归顺,还来得及;要是不识相……”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这就是榜样!”

  俘虏堆里鸦雀无声,有几个胆小的开始动摇,偷偷抬起头看朱亮祖。

  廖永忠适时喊道:“想归顺的往前走一步!朱陛下说了,既往不咎,还分二十亩地!”

  沉默了片刻,一个年轻的士兵犹豫着往前挪了一小步。接着,又有几个跟着挪了步。

  朱亮祖满意地点点头:“算你们识相。张恒,把这些人带到西边的营地,好好安顿。剩下的,继续挖矿,一天挖不够十斤,就饿着!”

  就在这时,一个信使骑着快马冲进营地,翻身下马时差点摔倒:“陛下!不好了!朱棣的联军打过来了,暹罗的象兵已经过了巴斯海峡,越南的战船也快到澳东海岸了!”

  朱亮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猛地拔出弯刀:“来得正好!本王正想试试荷兰人的滑膛枪好不好使!传我命令,全军戒备,把炮架起来,让朱棣看看,本王的澳东防线,不是那么好闯的!”

  营地顿时忙碌起来,士兵们扛着枪、推着炮,往防线跑去。顾时被两个士兵架着往关押处走,路过俘虏营时,看到那些没归顺的俘虏正抬头望着远方,眼里又燃起了光——他们知道,援军,真的来了。

  廖永忠跟在朱亮祖身后,看着远处海平面上出现的帆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转头看了看那些刚归顺的士兵,又看了看被绑在木桩上的顾时,突然觉得,朱亮祖这杀降立威的法子,怕是要适得其反了——人心这东西,不是靠杀就能收服的。

  而朱亮祖此刻正站在防线的高台上,望着越来越近的联军战船,嘴角扬着狠劲。他没注意到,身后那些刚归顺的士兵,正悄悄交换着眼色,手里的枪,握得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