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貂蝉身孕-《三国:重生吕布从下邳开始》

  许都,司空府。

  “砰!”

  一声巨响,案几被一只大手拍得四分五裂,茶水混着碎裂的木屑溅了满地。

  曹操霍然起身,铜铃般的双目中燃烧着怒火。

  他的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那张素来以沉稳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暴怒。

  “吕布!匹夫敢尔!”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堂下,郭嘉、荀彧等一众谋士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从未见过曹操如此失态。

  情报传来,证实了吕布正集结大军,占据青州。

  一旦让吕布北上成功,他曹操将陷入袁尚和吕布南北夹击的绝境,逐鹿中原的宏图霸业,将瞬间化为泡影。

  “主公,吕布此举,意在打通北上通道,与袁尚连成一气。我军若不加以遏制,后果不堪设想!”郭嘉最先打破了死寂。

  曹操猛地转身,目光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奉孝所言,正是我所虑。传我将令,即刻点兵!我,要亲征!”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口,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砸在众人心头。

  他不能等,一刻也不能等。

  他要在吕布的刀锋彻底出鞘之前,先行斩断他的臂膀!

  几乎在曹操拍案而起的同时,千里之外的徐州,安排好青州布防回到徐州的吕布,同样上演着惊心动魄的一幕。

  吕布刚刚结束一场酒宴,回到后院后正搂着貂蝉,大小乔在旁边翩翩起舞,难得的享受着片刻温存。

  他现在心情极好,拿下青州后,他感觉整个天下都已唾手可得,北联袁尚,南抗曹操,是他为自己规划的帝王之路。

  最重要的是貂蝉还怀了他的骨肉,简直是双喜临门。

  就在此时,一名亲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神色慌张到了极点:“温侯!鲁肃先生八百里加急密信!”

  吕布眉头一皱,扶着貂蝉坐下,一把夺过那封竹筒。

  当他展开那张薄薄的帛书,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时,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鲁肃在信中以最急切的口吻点明了一个他从未察觉的致命陷阱:他看似主动的北进,实则正将自己的后路,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曹操的獠牙之下!

  尤其是乐安、济南二郡,一旦被曹军奇兵袭取,他的大军将如探入瓶中的拳头,进退不得,活活被困死在徐州和青州的交界处!

  “来人!速传我将令!”吕布的咆哮声在夜空中回荡,“命高顺、张辽即刻点齐本部兵马,火速驰援乐安!无论如何,必须将曹军挡在城外!快!快!”

  然而,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便不会为任何人的意志而停歇。

  七天,整整七个昼夜。

  一支幽灵般的军队在张颌与何靖的率领下,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撕裂了中原的夜幕。

  他们人衔枚,马裹蹄,避开所有大路与城池,在崎岖的山道与密林中疾驰穿行。

  骑士们累了就在马背上打个盹,战马乏了就换上备用马匹,七天七夜,除了必要的饮水和喂料,大军没有一刻停歇。

  每个士兵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但眼神却如狼一般,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第七日的黄昏,当这支浑身沾满尘土与露水的军队,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乐安城东的地平线上时,城头上的守军甚至还在打着哈欠,抱怨着晚饭为何还没送来。

  直到那片由无数骑兵组成的钢铁洪流卷起漫天烟尘,直到那面绣着“曹”字的大旗在夕阳下猎猎作响,凄厉的号角声才在城头仓皇响起。

  城内的高顺、张辽二人得到消息,大惊失色。

  他们奉命前来协防,却万万没想到曹军的速度竟快到如此地步!

  惊骇之下,张辽做出了一个致命的决定,趁敌军立足未稳,出城迎击!

  “咚!咚!咚!”

  战鼓擂动,城门大开。

  张辽自恃勇力,手持长枪,一马当先,率领三千兵马冲出城来,试图用一个迅猛的冲锋,击溃这支远道而来的疲惫之师。

  两军阵前,张颌面沉如水,只是冷冷地看着冲来的敌将。

  他身旁的何靖,则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弓。

  “无名鼠辈,也敢犯我疆界!纳命来!”张辽在马上大声咆哮,试图用声势压倒对方。

  回应他的,是三声清脆而致命的弓弦震响。

  “嗡——”

  第一箭,如流星追月,精准地射穿了张辽右肩的甲叶,巨大的力道带着他向后猛地一仰,险些坠马!

  剧痛尚未传遍全身,第二声弓弦响动。

  第二箭,似毒蛇出洞,以一个刁钻无比的角度,狠狠钉进了他战马的左前腿!

  战马悲嘶一声,轰然跪倒,将马背上的张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张辽又惊又怒,挣扎着想要爬起,但第三声,也是最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声,已然响起。

  第三箭,不偏不倚,擦着他的头盔飞过,将他头顶的盔缨齐根斩断!

  一缕断发混着红色的缨穗,悠悠飘落在他眼前。

  冰冷的杀意,瞬间笼罩了张辽的全身。

  他僵在原地,甚至忘记了肩膀上的剧痛,只觉得一股尿意直冲膀胱。

  那三箭,一箭伤人,一箭断马,一箭夺魂!

  对方分明是在告诉他,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这电光石火间的三箭,不仅击垮了张辽的斗志,更将整个战场的气氛彻底引爆。

  吕布军的士兵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将,在尚未交手前便被如此羞辱性地重创,脸上的骄横瞬间被惊恐所取代,前冲的阵型为之一滞,继而开始出现混乱。

  “文远!”城头上的高顺见势不妙,下令鸣金!

  “当!当!当!”

  仓促的鸣金声响起,对本就动摇的吕布军来说,这无异于催命的符咒。

  他们再也顾不上阵型,掉头就往城里跑,冲锋的军队瞬间变成了溃逃的羊群。

  “杀!”

  张颌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手中长枪向前一指。

  身后早已按捺不住的曹军骑兵,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怒吼,如同开闸的猛虎,朝着混乱的敌军扑了过去。

  一场追逐战,瞬间演变成了血腥的屠杀。

  惨叫声、兵器入肉声、垂死的哀嚎声响彻原野。

  溃退的吕布军被追杀了整整十里,从城门一直到护城河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高顺拼死接应,也只带了数百残兵狼狈逃回城中,随即死死关闭了城门。

  夜幕降临,乐安城外,曹军营寨灯火通明,与城内的一片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颌勒住缰绳,立马于一座高坡之上。

  他没有看身边将士们兴奋的脸庞,也没有理会那堆积如山的战利品。

  他的目光,如同一只盘旋在天空的鹰隼,冰冷而锐利,死死地锁着前方那座在夜色中沉默的乐安城。

  他知道,今天的小胜只是开胃菜,城中尚有数千守军,而吕布的援军和曹操的主力,都在与时间赛跑。

  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身旁的何靖,擦拭着弓身上的血迹,他能感受到从主将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比夜色还要冰冷的肃杀之气。

  他看到张颌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无声地计算着什么。

  他知道,白天的血腥只是一个开始,一场更加残酷、更加不计代价的攻城战,即将在主将的意志下,无可避免地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