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朝奸佞逼朕道歉?朕赐你们死罪!-《朕,陆地神仙,你让我当傀儡!》

  “陛下!我的陛下!老臣来晚了!!”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从殿外传来,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种刻意放大的悲痛。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绯色丞相官袍的中年男人就一路小跑着冲了进来。

  他扑到龙床前几步远的地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人都趴伏在地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哭得惊天动地。

  “陛下啊!您怎么就这么去了!您让老臣如何跟先帝交代,如何跟大夏亿万子民交代啊!”

  赵皓哭得声泪俱下,仿佛死去的是他亲爹。

  紧随他身后的,是一袭凤袍的太后赵如烟,以及吏部、户部、兵部等六部尚书,还有御史大夫,九卿重臣,乌泱泱跪了一地。

  整个紫宸殿内,瞬间哭声震天。

  “陛下啊!”

  “天妒我大夏啊!”

  ............

  人人脸上都挂着悲戚,哭得痛心疾首。

  演。

  真他妈会演。

  李策坐在龙床边沿,静静地看着这满堂的“忠臣”表演。

  赵皓趴在地上,一边嚎哭,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着龙床的方向。

  按照计划,此刻皇帝应该已经尸体僵硬,浑身发紫了才对。

  卫忠贤那个老狗,应该已经把“皇帝暴毙”的消息传出去了。

  可现在,殿内安静得有些诡异。

  除了他们这群人的哭嚎,连个宫女太监的抽泣声都没有。

  最关键的是,他没有闻到任何尸体腐烂的味道,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赵皓心里咯噔一下,哭声渐歇,他缓缓抬起头。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龙床上,那个本该死透了的少年天子,正安然无恙地坐着。

  他面色红润,呼吸平稳,一双黑色的眸子,正毫无感情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他。

  哪有一点中毒的迹象。

  活的?

  怎么可能!

  赵皓的心脏猛地一抽。

  他的目光迅速扫向地面,然后,他看见了地上躺着的尸体。

  卫忠贤!

  眉心有一个洞,生机全无!

  “什么情况?”

  赵皓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瞬间愣住了。

  但是作为一条权倾朝野的老狐狸,片刻便反应过来了。

  他脸上的悲痛瞬间化为震怒,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卫忠贤的尸体,痛心疾首地吼道:

  “好个狗胆包天的奴才!竟敢行刺陛下!”

  他转身对着李策,又是一个九十度的大躬,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陛下!您没事吧?老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这狗奴才的九族,臣立刻就派人去诛了!”

  一场弥天大祸,被他轻飘飘一句话,就变成了护驾有功。

  “是吗?”

  李策终于开口了,缓步走下台阶,手中的天子剑在地面上拖出一道轻微的嘶啦声。

  “朕看他,更像是你赵丞相的狗。”

  一句话,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

  所有大臣都惊恐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疯了!

  这个小皇帝一定是疯了!他怎么敢这么跟赵皓说话?

  赵皓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那股伪装出来的关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陛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他缓缓直起腰,脸色渐冷,

  “臣对大夏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您这般空口白牙地污蔑,真是让天下忠臣,心寒啊!”

  “没错!”

  刑部尚书钱忠立刻站出来帮腔,他是赵皓一手提拔的门生,此刻表现得最为激进,

  “赵丞相为国操劳,夙夜忧叹,头发都白了大半,陛下怎能如此伤忠臣之心?”

  户部尚书紧随其后,义正言辞:

  “若无丞相大人稳定朝局,殚精竭虑,大夏江山焉有今日之安稳?陛下,您当向丞相大人道歉!”

  有了两大尚书带头,其余依附赵皓的官员也纷纷附和,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请陛下向丞相大人道歉!”

  “丞相大人劳苦功高,不容诋毁!”

  而有几个并非赵皓嫡系的官员,则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了,在这场风暴中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赵皓傲然而立,享受着百官的拥护。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李策,这朝堂,到底是谁说了算。

  他以为,李策还是那个懦弱的少年天,只要稍微恐吓就会乖乖服软道歉。

  “呵呵!”

  李策只是冷笑了一声,

  “安稳?太平?”

  他走到大殿中央,环视着这群所谓的国之栋梁。

  “众爱卿说的太平,莫不是忘了,北境的匈奴铁骑已经连破我三座边城,兵锋直指雁门关?”

  “众爱卿说的安稳,莫不是忘了,中原三州蝗灾肆虐,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每天都在上演?”

  李策每说一句,朝臣们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赵皓的面色也彻底沉了下去。

  这些事情他当然知道,但都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报上来的奏折全是粉饰太平的空话。

  这个小皇帝,他是从哪里知道的?

  难道是毒药没把他毒傻,反而把他毒开窍了?

  不过,那又如何?

  赵皓心中冷哼。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朝廷六部,都在他掌控之下。天下兵马,半数将领出自他的门下。

  就算你皇帝脑子清醒了,没了爪牙,不过是一只大虫罢了。

  他给了妹妹赵如烟一个眼色。

  赵如烟立刻会意。

  她从人群中走出,一身华贵的凤袍拖曳在地,身段丰腴。那双凤眼,此刻正带着三分薄怒,七分“关切”。

  “策儿!你怎么跟丞相大人说话的!”

  她走到李策身边,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

  “没有赵丞相,你以为你能安稳地坐在这个龙椅上吗?还不快给丞相大人道歉!”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长辈训斥晚辈的理所当然。

  李策没有动,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赵如烟见他不为所动,脸上的怒意更盛。她伸手想去拉李策的胳膊,却被李策不着痕迹地避开。

  她的手僵在半空,尴尬无比。

  “策儿!哀家虽非你的生母,但自小视你如己出!你现在是要跟哀家耍性子吗?”

  她的声音尖锐了起来,

  “你不要忘了,你能有今天,是谁的功劳!你若再这般胡闹,就别怪哀家……”

  “不然怎么样?”

  李策终于转过头,直视着这个名义上的母后,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

  “废了朕?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把朕关进小黑屋,不给饭吃?”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赵如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是她以前控制小皇帝的手段,也是她心中最隐秘的优越感来源。

  “你……你……”

  赵如烟气得浑身发抖。

  “哼!”

  赵皓向前一步,将赵如烟护在身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陛下,您冤枉臣也就罢了,怎么能如此对母后不敬?真是太伤臣的心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先皇临终前,曾将陛下托付于臣。他老人家……对臣有过一番密诏。”

  赵皓故意停顿了一下,浑浊的目光如毒蛇般锁定李策,一字一句地说道:

  “先皇言道,陛下年幼,若有行差踏错,致使江山动荡,社稷不安,可由臣……代为‘规劝’。若陛下不听‘规劝’,执意妄为……”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未尽之意,却比任何话语都更加冰冷刺骨。

  “先皇托付的是江山社稷,而非一人一姓。陛下,您可明白老臣的意思?”

  话音落下,一股无形但沉重如山岳的压力,从他体内轰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