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番外:星野的独白——从跑道尽头到她的身旁-《跑道尽头的心动方程式》

  (深夜,全国大赛和林丹杯的金牌静静躺在书桌上,周曜野望着窗外,思绪翻涌)

  我是周曜野。

  很多人只知道现在的我——“星野重炮”,风雷的双修怪物,全国冠军,或许还有……李静瑶的男朋友。

  但在这之前,我只是实验高中田径队一个跑得还算快的体育生。哦,对了,还有个没什么意思的头衔——富豪之子。我爸周振邦,做国际服装贸易的,生意做得很大,大到总觉得我应该去学金融管理,而不是在跑道上挥汗如雨。我妈,摆弄珠宝和搞科技电商的,对我倒是宽松些,只要不惹大事,随我折腾。

  跑步很简单。踩上跑道,听枪响,冲出去,用速度撕裂空气,用意志碾压痛苦。胜负分明,强者为尊。我喜欢这种纯粹。直到……那次训练。

  我记得那天下午,阳光有点刺眼。我刚冲完一组200米间歇,脑子里还在复盘步频,没看路,拐过弯道角……就撞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还带着淡淡的茉莉香。结果就是人仰马翻,我没事,被我撞倒的那个女生,怀里抱着的羽毛球散了一地,膝盖擦破了皮,眼圈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那就是李静瑶。第一印象?挺好看,挺软,好像一碰就会碎。麻烦。我皱着眉道歉,手忙脚乱帮她捡球。她没哭也没闹,只是小声说“没关系”,自己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那背影,莫名让人有点……在意。

  后来才知道,她是羽毛球校队的,成绩很好,是那种典型的乖乖女学霸。我们的人生轨迹本该没有交集。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在操场边、小卖部门口“偶遇”。她看我的眼神,和其他女生不一样,没有那种赤裸裸的崇拜或者对我家世的打量,就是一种很干净、很纯粹的……好奇?或者还有一点点怯生生的欣赏?

  我看出来了。开玩笑,我可是周曜野,实验高中公认的“恋爱军师”,帮兄弟出谋划策从未失手,人送外号“南山必胜客”。她那点小心思,在我眼里透明得像张纸。

  但我没接茬。军师不下战场,这是我的原则。一旦自己下场,就会失去冷静的判断,就会有了软肋,就会……不再无敌。我享受着这种被仰望、被喜欢,却又超然物外的上帝视角。帮她分析哪个追求者更靠谱,教她怎么拒绝不喜欢的人,看她似懂非懂、脸红红地点头……啧,这种感觉不赖。至少当时觉得不赖。

  打破这种自以为是平衡的,是梅利锋教练。一次常规训练后,他看着我指导完一个队友怎么追女生,随口说了句:“曜野,你这看别人感情门儿清,自己这块地怎么荒着?有些风景,光在旁边看地图可不行,得自己走进去才知道啥样。”

  就这么一句随口的话,像根针,猛地扎破了我那个“军师”的气球。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可笑,甚至……卑劣。享受着别人的喜欢,却打着“原则”的旗号躲在一旁?这算什么无敌?明明是懦弱。

  心态变了,看她的眼神也就变了。开始真的在意她会不会被那些毛头小子骗,开始不爽她和别人走得太近,开始期待每一次“偶遇”。那颗被命名为“李静瑶”的种子,一旦破土,就开始疯狂生长。

  真正让我人生轨迹彻底改变的,是沈月柔。羽毛球校队那个冷得像冰的女生,技术好得离谱。一次赌气下的单挑,我输得很惨,但也打出了火气。旁边观战的梁宗慰教练(梅教练的老搭档)眼睛亮了,说我身体素质变态,节奏感好,练羽毛球是块璞玉。然后?然后就是地狱般的“风雷双修”开启。累得像条狗,但……很爽。两种截然不同的运动,却在某种程度上奇妙地互补,逼迫我不断突破极限。

  训练很苦,但看到她安安静静坐在场边等我,递过来水和毛巾,那种感觉……难以形容。好像所有的疲惫都有了归处。

  决定表白,是在旋城新龄山。夕阳把云海烧得一片火红,像极了我沸腾的心情。什么狗屁军师原则,什么南山必胜客,都不要了。我就想要她。紧张?有点。但更多的是笃定。当我说出“李静瑶,和我在一起吧”,看到她眼泪掉下来却用力点头的那一刻,我知道——我赢了。赢下了此生最重量级的一块金牌。

  以前,我觉得跑道就是全世界,终点线就是一切。现在,跑道依然是我的战场,但我明白了,真正的终点,或许是跑向她所在的任何地方。

  我是周曜野。是运动员,是学生,是别人口中的富二代。但现在,最重要的身份是——喜欢李静瑶的人。这条赛道,没有终点,我愿意永远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