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黑商再现,剑骨迷踪-《残碑熔炉:我靠三修无敌了》

  我握着那段发烫的千节毒瘴藤,走出丹盟长廊。阳光打在脸上,但我心里没一点暖意。刚才炼丹时残碑熔炉吞进去的废丹残韵,现在还在青火里翻腾,那股腐腥味越来越重,像有人把毒血滴进了我的经脉。

  这味道不对劲。

  不是普通的丹毒,也不是妖兽的秽气,倒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东西。

  我顺着这股气息往山门走。集市就在外门三里处,贩夫走卒、散修游商混在一起,吵得脑仁疼。可越是乱的地方,越容易藏东西。

  雷猛已经在东区摊位前等我了。他背着他那个比人还大的工具包,站得笔直,眼睛盯着一个灰袍男人的摊子。

  “来了?”他低声说,“就是他。”

  我顺着他视线看去。

  摊上摆着一堆破铜烂铁:锈刀、碎玉、断符、黑炭似的药渣。不起眼的位置,铺着一张泛黄皮卷。上面画着一把剑——无锋、厚重、剑身粗粝如岩层堆积。

  是我的剑胚。

  不只是形似,连剑脊上的三道裂痕都一模一样。旁边写着四个小字:“剑骨·可引万脉”。

  我手指一紧,藤条差点捏断。

  残碑熔炉猛地一震,裂缝里的青火自动窜起,把空气中一丝极淡的剑意吸了进去。那剑意冰冷,带着腐朽的味道,像是从坟里挖出来的。

  “你认得这个?”我抓起皮卷,直接甩在摊主脸上。

  那人抬头。

  左脸一道刀疤从眉角划到嘴角,眼神浑浊却不怕事。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黑牙:“认得又如何?”

  “这图哪来的?”

  “老子卖货,不答问题。”他慢悠悠收起其他物件,“要买就出价,不买滚蛋。”

  我往前一步,压低声音:“你刚才那丝剑意,是从哪具尸体上扒下来的?”

  他笑容僵了下,随即更猖狂:“哟?有点本事啊。那你猜,是谁让我画的?”

  “谁?”

  “拿三枚九转丹来,我告诉你名字。”他伸手,“少一颗都不行。”

  雷猛一听,火气就上来了。他抡起背后工具包,狠狠砸在摊面上。“轰”一声,灵矿碎片炸开,人群尖叫四散。

  黑商反应极快,反手掏出一枚烟雾弹往地上一摔。白烟腾起,里面混着一股阴冷气息——是冥气!

  我立刻屏息,残碑熔炉加速运转,把侵入鼻腔的冥气一口吞进丹田。青火一卷,化作暖流归入经脉。

  烟雾中人影一闪,他已经冲向巷口。

  我追上去,一步跨出就是碎星步第三重节奏。眼看要抓住他后领,他忽然回头,狞笑一声:

  “北域秘境……你若敢去,自会知晓!”

  话音未落,他人已钻进人流,转眼不见。

  我站在巷口,拳头攥得咔咔响。

  雷猛喘着粗气跑过来,一脚踢翻路边石墩:“妈的,让他跑了!”

  我没说话,低头看着手中皮卷。剑胚图案还在,但刚才残留的那丝剑意已经消散。就像有人故意留个钩子,就等着我咬。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雷猛皱眉,“刚赢了赌丹,马上冒出个画你本命剑的人?还开口就要九转丹。”

  “不是巧合。”我说,“他是冲着‘剑骨’来的。”

  “剑骨?”雷猛一愣,“你这剑胚……真叫剑骨?”

  我盯着图上那四个字,脑子里闪过师父临终前的话:“炉在人在,骨断路开。”

  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想来,他给我的拳经首页符文,和古墟阵法里的水脉血丝一样。而今天这图,又写着“剑骨”二字。

  一切都在往同一个方向拉。

  “他提到了北域。”我说。

  “北域秘境?”雷猛冷笑,“哪个北域?北岭雪窟?还是断魂渊?十个进去九个死,剩下那个也疯了。”

  “但他没说具体地方。”我收起皮卷,塞进怀里,“说明他知道,不能说得太明。”

  “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全貌。”雷猛摸了摸下巴,“但背后指使的人知道。”

  我们对视一眼。

  不用多说,都知道这事没完。

  市集恢复喧闹,几个散修围在空摊前议论。

  “刚才那人卖什么?”

  “一张破图,画把烂剑,还喊价三枚九转丹!神经病吧?”

  “你不懂,我听老辈人说过,‘剑骨现,万脉颤’,那是上古兵器劫的征兆。”

  “放屁!兵器劫早灭了千年,谁还信这套?”

  “可你看他跑得那么急,连摊都不要了……”

  声音渐渐远去。

  我转身往外走,雷猛紧跟在后。

  走到集市边缘,他忽然停下,弯腰捡起样东西。

  一枚青铜纽扣,巴掌大,正面刻着一个“北”字,边缘有细密齿轮纹路。

  “他掉的。”雷猛攥在手里,没给我看,“可能是衣服磨破了。”

  我没追问。他知道该什么时候说。

  阳光照在丹盟山门上,金漆反光刺眼。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巍峨建筑,想起藏经阁里洛璃说的话:“你的剑,和上古‘丹剑’形制相同。”

  还有她提到的西市黑商。

  原来早就有人盯上了我。

  而且不只是一天两天。

  我摸了摸腰间无锋重剑。它还在微微震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遥远的东西。

  北域。

  秘境。

  剑骨。

  这三个词在我脑子里撞来撞去,像锤子敲钟。

  雷猛拍了下我肩膀:“接下来咋办?”

  我没回答。

  远处传来巡逻弟子的脚步声,整齐划一。他们从主道经过,刻意绕开了刚才混乱的东区摊位。

  这不是巧合。

  他们是被调开的。

  我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突然问:“玄机阁最近有没有人在丹盟走动?”

  雷猛一顿:“前两天有个穿紫袍的,拿着星盘查地形,说是测灵气潮汐。”

  “星纹袍?”我眯起眼。

  “对。怎么了?”

  我闭了下眼,回忆起昨夜藏经阁铜匣开启时,那一闪而过的令符纹路。

  和玄机阁主腰间的令牌,一模一样。

  他们掺和进来了。

  不止毒脉,不止黑商,连这些表面中立的情报组织也开始动手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线索压进心底。

  现在不能动。

  丹盟内部还不干净,毒脉的腐心七步散才刚露头,黑商又送来“剑骨图”。他们想逼我离开核心区,去某个预设的地点。

  我不去。

  至少现在不去。

  但我必须弄清楚——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的剑?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雷猛见我不语,也不再多问。他扛起工具包,站在我身侧,像一堵墙。

  风吹过集市,卷起几片废纸。

  我抬手按住胸前皮卷,指尖触到一丝温热。

  不是阳光的温度。

  是它自己在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