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再遇故人,秘境前夕-《残碑熔炉:我靠三修无敌了》

  我们刚走出矿坑没多久,天还亮着,风里带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雷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吧兄弟,我心头一动,脚步没停,直接往北岭方向去。

  黑风谷在西边,路不好走,两边是塌了一半的山壁,中间一条窄道,雾气从地缝里往上冒,灰中带绿,一看就不干净。普通修士进这里不出三步就得吐血,可我闻着这味儿反而觉得有点熟悉。

  残碑熔炉在丹田里轻轻颤了一下。

  我抬手拦住雷猛:“别吸气。”

  他愣了下,立刻闭嘴屏息。我把无锋重剑扛在肩上,左手按住胸口,运转源炁引那股妖雾往鼻子里钻。青火在熔炉里烧起来,把毒气煨成一丝丝热流,顺着经脉往下压,反补体力。

  “你……还能炼这个?”雷猛瞪眼。

  “废物也是资源。”我说完继续往前走。

  他没再问,跟在我后面,一手抓着工具包,一手摸出块破布蒙住口鼻。雾越来越浓,能见度不到五步,地面湿滑,踩上去像踩在腐肉上。但我能感觉到熔炉吞得欢,每走一段,就多攒一点源炁。

  两刻钟后,雾散了。

  前面山坡上出现一座废窑,歪斜的门框挂着锈铁链,墙上贴着几张发黑的符纸,风吹过来哗啦响。窑口用碎石垒了半圈矮墙,明显有人设防。

  雷猛正要上前踹门,我伸手拦住他。

  “千机手,故人来访。”我开口。

  里面没人应。

  我又说:“救你命的人来了。”

  过了几息,门吱呀拉开一条缝,一只手搭在门框上,指节粗大,指甲缝里全是黑泥。接着一张脸露出来——瘦,颧骨高,左臂缠着旧布条,眼神却亮得吓人。

  是他。

  当初在双头狼林子外,断剑门派他盯着我,结果被我一拳放倒,醒来后我没杀他,也没收他东西,让他滚了。没想到他会在这儿。

  “你还记得我?”他声音沙哑。

  “记得你那身烂布条。”我说,“当时没死,说明你脑子不笨。”

  他嘴角抽了一下,拉开门:“进来吧。”

  窑里不大,角落堆着一堆破铜烂铁,墙上钉着几张泛黄的图纸,桌上摆着个陶碗,里面烧着半截香。他让我们坐下,自己蹲在火盆边添炭。

  “你叫莫归?”雷猛打量他。

  “以前的名字。”他说,“现在没人这么叫。”

  我从怀里掏出玉简放在桌上:“我们要破这东西的禁制,需要三人合力。你是阵法行家,愿不愿意干?”

  他盯着玉简看了很久,忽然伸手碰了下边缘。指尖划过一道刻痕,脸色变了。

  “三才锁元阵?”他抬头看我,“这种阵几十年没人会了。你们从哪弄来的?”

  “捡的。”我说。

  雷猛接话:“关键是得金、火、水三行灵力同时注入,缺一个都不行。你是水系功法,对吧?”

  莫归点头:“《寒渊诀》,祖上传的。但我修为不高,怕拖后腿。”

  “不用你拼命。”我说,“只要准时出手,稳住阵眼就行。”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们要去哪儿?”

  “一个老地方。”我说,“师父提过的。”

  他猛地抬头:“荒山那边的古墟?”

  我没回答,但也没否认。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站起身,走到墙角翻出一本破书,封皮写着《九宫控水阵图》。他翻开一页,对照玉简背面的纹路,手指微微发抖。

  “这图……和我家传的一样。”他低声说,“原来不是孤本。”

  雷猛咧嘴:“巧了不是?咱们三个,刚好凑齐剑、器、阵。再加上你是水法,正好补全。”

  莫归深吸一口气:“好。我入伙。”

  我们当场就开始试。

  我先把剑心沉进去,探查玉简内部结构。熔炉感应到一股微弱共鸣,指向一处金行节点。我输入一丝源炁,玉简表面泛起淡金色波纹。

  雷猛马上接上,掌心贴住另一侧,用炼器手法引导火纹流转。他低喝一声,离火之力渗入,玉简边缘浮现出赤红细线。

  轮到莫归。

  他咬破指尖,在空中画了个水印,双手结印按向第三点。蓝色灵光闪现,三股力量交汇瞬间,玉简猛地一震,发出嗡鸣!

  一道光幕弹出来,半幅地图缓缓展开,上面有个红点闪烁。旁边浮现一行古字:

  “星落之处,门启之时。”

  我们全愣住了。

  “这是入口坐标?”雷猛凑近看。

  “不止。”莫归摇头,“这是倒计时。星落,指的是特定天象。等那天到来,门才会开。”

  我看向窗外,太阳快落山了。

  “还有几天?”

  “最多七天。”他说,“错过就得等三年。”

  我点头:“那就明天出发。”

  雷猛皱眉:“太急了吧?玄铁门肯定在找我们。”

  “越拖越危险。”我说,“他们查到这儿只是时间问题。我们现在走,反而安全。”

  莫归没反对,开始收拾东西。他从床底拖出个木箱,里面全是符纸和刻刀。他又撕下衣角,蘸血写了三张符,分别递给我们。

  “同契令。”他说,“万一走散,捏碎它就能知道对方位置。”

  我接过符,感觉上面有股凉意。

  当晚,我在窑角盘坐调息。夜风吹进来,我睁着眼看星星。天上有些光点比平时亮,我知道那是预兆。

  残碑熔炉缓缓转动,吸收飘散的星辉碎芒,煨炼成纯净源炁储存。右肩伤口已经结痂,不再渗血。

  雷猛没睡,一直在翻工具包。他挑出九块含震脉铜的废矿,掌心燃起小火,一块块重锻成控器阵引子。最后把那块染金粉的假源心矿包好塞进内袋。

  莫归坐在桌前,对照残卷默写破阵符文。他写了又改,改了又烧,反复三次才停下。最后一张符画完,他吹熄蜡烛,屋里只剩月光。

  第二天拂晓前,我们都醒了。

  我没说话,检查酒囊里的灵液、丹粉、碎剑渣,确认充足。雷猛背上工具包,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夹层。莫归把木箱锁好,挂在背后。

  我站起来,拿起无锋重剑扛在肩上。

  “走。”

  我们推门出去,天边刚露出一丝白。山脊线清晰可见,远处城镇还在沉睡。

  雷猛走在中间,莫归落后半步。我带头踏出第一步,脚踩在碎石上发出清脆声响。

  风从背后吹来,带着凉意。

  我握紧剑柄,能感觉到熔炉里的青火安静燃烧,源炁充盈,随时可以爆发。

  前方山路蜿蜒,通向未知。

  莫归忽然开口:“陈无戈。”

  我回头。

  “如果到了那里,发现你师父留下的不只是钥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