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锈剑异变,神秘指引-《残碑熔炉:我靠三修无敌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

  手里的凝脉丹还攥着,指节都发白了。老妇人走得干脆,连个背影都没留下。黑昙花的气息在鼻尖散了,熔炉也安静下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我知道不对劲。

  那股共鸣不是错的。残剑在酒囊里一直沉着,从昨天到现在没反应,偏偏这时候熔炉有动静。两件事撞一块,不可能是巧合。

  天快中午了。跟那灰袍疤脸男约的是城东老槐树,但我现在不想去。

  太乱。

  幽冥泪、玄霜叶、黑昙,还有那个老头给的残剑……线索太多,反而抓不住头。我得先理清楚哪条线是真的,哪条是被人故意放出来的饵。

  回屋。

  小院破是破,好歹安静。门一关,外头叫卖声全隔开。我把三个酒囊挨个摆桌上,碎剑渣、灵液、丹粉各归其位。然后从腰间取下装残剑的酒囊,倒出来。

  锈得厉害。

  剑身就半截,边缘卷了,表面全是红褐色的斑。昨夜煨过青火,剥掉一层锈,露出底下一点银纹,但再深就不动了。我以为是能量不够,现在看,可能不是这么回事。

  我坐到地上,盘膝闭眼,心神沉进丹田。

  残碑熔炉悬浮着,青火慢悠悠烧着。五股源炁在经脉里转,稳得很。我把注意力集中在熔炉上,伸手拿起残剑,贴向胸口。

  没反应。

  我又试了一次,这次把一丝源炁顺着指尖送进去。

  刚碰上剑身——

  轰!

  丹田猛地一震,残碑熔炉的青火突然翻腾,像被什么东西点燃了。整块碑裂痕发亮,一股寒流顺着经脉往上冲,直奔识海。

  我咬牙撑住,没松手。

  残剑开始抖。

  不是我手抖,是它自己在震。接着,锈层一块块崩开,不是慢慢剥落,是炸!像里头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眨眼功夫,整把剑的锈没了。

  露出底下的纹路。

  弯弯曲曲,像是血管,又像是符文拼成的路。那些纹一闪一闪,泛着幽蓝光。我没见过这种刻痕,不像现在的门派印记,也不像古战场留下的阵纹。

  它在动。

  纹路像活的一样,在剑身上游走。几秒后,蓝光窜出剑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线,指向西北方向。

  我睁大眼。

  这光不散,悬在屋里,清清楚楚指了个方位。那边……是荒林,再过去就是阴煞裂谷外围。毒雾常年不散,野兽疯长,普通人进去走不出十里就得死。

  但这指引来得不是时候吗?

  偏偏在我刚断线索的时候冒出来。

  我盯着那道光看了好久,脑子转得飞快。要是陷阱,谁布的?那老头?还是背后那个“黑楼”?可他们怎么知道我会研究这把剑?又怎么能让熔炉配合演戏?

  不可能。

  熔炉是我的命根子,别人碰不了。能引动它的,只能是跟残碑同源的东西。而这把残剑……是从一个邋遢老头手里换来的。

  我想起那天集市。

  他蹲在废铁堆里,麻袍脏得看不出颜色,咧嘴一笑,牙都黄了。我说要买陨星铁母,他嘿嘿两声,掏出这把锈剑:“这个更值钱,你要不要?”

  我当时不信。

  他说:“你不信没关系,反正它迟早会找你。”

  我还当他是江湖骗子。

  现在看,他根本知道这剑会醒。

  而且他知道什么时候醒。

  我手指抹过剑刃断口,凉得刺骨。那股蓝光还在指方向,纹路微微颤动,像在催我。

  走?

  现在就走?

  我回头看了眼窗外。日头偏西,离约定时间只剩半个时辰。那疤脸男还在等我,说好了去探阴煞裂谷。可我现在信不过他。他出现得太巧,信息太准,连我掌心青斑的事都知道。万一他是冲着残剑来的呢?

  留在城里,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把剑既然醒了,说明时机到了。我不可能再靠问摊主、听传言拼出真相。有些路,必须自己走。

  我收剑入酒囊,绑回腰间。

  起身把三酒囊系牢,碎剑渣多抓一把塞进内袋。丹笔记载揣进怀里,顺手扯过兽皮袍披上。左眉骨那道疤有点痒,我挠了下,摸到缺半截的小指。

  这些年,哪次不是赌命过来的。

  师父说过,真正的机缘,从来不写在书上。它藏在没人敢去的地方,等的是敢动手的人。

  桌上的蓝光渐渐暗了。

  但方向我记得。

  西北。

  我拉开门,夜风扑脸。

  天上月牙刚出,照得石板路发青。巷子没人,远处还有叫卖声,但这边已经静了。我迈步走出去,脚步很轻,没回头。

  走出十步,右脚踩上一块碎瓦。

  咔。

  声音不大,但我停了。

  低头看。

  瓦片裂了缝,底下压着一片干叶子。我蹲下掀开,叶子下面刻着一道短痕,歪歪扭扭,像个箭头,也指向西北。

  我盯着看了两秒。

  然后站起身,继续走。

  穿巷,过桥,出南门。

  城外风更大,吹得袍角猎猎响。远处山影黑压压的,林子像蹲着的兽。我摸了摸腰间的酒囊,残剑贴着皮肤,有点温。

  不是热,也不是冷。

  是活的。

  就像它一直在等这一刻。

  我加快脚步,朝着林子边上去。

  走了约莫一炷香,地面开始湿滑,草长得密,踩下去有水声。空气里飘来一股味——腐叶混着铁锈,还有点腥。

  我停下。

  右手按住酒囊。

  残剑突然一烫。

  几乎同时,前方三丈远,一丛野蒿无风自动,分开一条缝。里面躺着块石头,表面光滑,上面画着跟残剑上一模一样的纹路。

  蓝光又闪了。

  这一次,不止一道。

  七八块石头从草里露出来,排成线,一路往林子深处延伸。

  我站在原地,呼吸放慢。

  这不是巧合。

  这是路。

  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在给我带路。

  我往前迈一步。

  左脚刚落地,耳边忽然响起一声低语。

  不是风声。

  也不是野兽。

  是一个字。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