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雪夜来客,杀机暗伏-《残碑熔炉:我靠三修无敌了》

  风雪还在下。

  我靠在门框边上,右手掌的裂口被冷风一吹,疼得发麻。左手一直按在剑柄上,没松过。刚才那三头岩巨魔退得蹊跷,动作像人教的,目标也不是吃肉,是冲着屋里的东西来的——多半就是那把刚从熔炉里出来的剑胚。

  我回头看了眼师父。

  他已经闭眼调息,脸色比之前好些,但呼吸还是浅。这老家伙受了重伤,能撑到现在全靠一口气吊着。我不敢动太久,怕外面再来一波,只能守着。

  雪越下越大,林子深处一片黑。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踩雪的声音。

  不是野兽那种乱踩,是两个人,脚步很稳,一步一步往这边走。我没动,耳朵听着,手心慢慢发热。丹田里的残碑熔炉忽然轻轻震了一下,像是闻到了什么腥味的狗。

  来了。

  两个黑影从林子里走出来,披着血色斗篷,脸上戴着红面罩,腰间挂着刀。刀身上刻着一个“杀”字,刀刃泛着暗红光,像是泡过血。

  我一眼认出这是谁的人。

  北域血刀门。

  这群疯子专抢别人机缘,杀人夺宝连眼睛都不眨。小时候听师父说过,他们有一套秘法,能顺着灵物气息追踪百里。看来这次是冲着残碑来的。

  为首那人站定,离我五步远,声音像刀刮石头:“交出残碑,留全尸。”

  我没说话。

  他当我是吓大的?荒山猎妖三年,死在我手上的独角狼都够堆成山,现在让我乖乖交东西?

  我冷笑一声:“你妈没教你怎么好好说话?”

  那人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回嘴。他旁边那个抬手就要拔刀,却被他拦住。

  “看来你是想碎尸。”他说。

  我懒得废话,心念一动,背后剑鞘里的剑胚轻鸣一声,自动滑出半寸。青光一闪,寒气扑面。

  同时,我感觉到一股杀意直冲而来,那是血刀上附着的刀意。可这股劲还没靠近我,就被丹田里的熔炉吸了进去,青火一卷,转眼炼成一丝源炁,存进碑缝。

  好家伙,连刀意都能吞?

  我精神一振。刚才打岩巨魔耗了不少力气,熔炉一直在煨环境里的火星余温补源炁,虽然慢,但总算没空着。现在又来一波免费送能量的,不收白不收。

  对面两人见我不动,以为怕了。

  为首那人狞笑一声,终于拔刀。

  刀还没举高,我先动手了。

  脚下一蹬,整个人冲出去,右手一扬,剑胚横斩而出。这一招我没用古武拳经,也没蓄力,纯粹是借着熔炉里攒的那点源炁,直接爆开。

  青光如线,划破风雪。

  刀剑没碰上,可那两把血刀突然剧烈震动,刀身上的“杀”字瞬间黯淡,紧接着“咔嚓”几声,齐根断裂!

  两人齐齐后退,被剑气震得飞出去七八步,砸进雪堆里。

  我落地站稳,剑胚收回鞘中,手指勾了勾右侧酒囊——装碎剑渣的那个。

  该收材料了。

  我走过去,那两人躺在雪地里吐血,一时爬不起来。断刀散落在周围,刀片插在雪里,闪着诡异红光。我蹲下,捡起最大的三块残片,塞进酒囊。这玩意儿带回去扔进熔炉,说不定能炼出点好东西。

  正要起身,身后木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师父扶着门框走出来,脸色难看。

  他看了一眼雪地里的断刀,又看了看那两个血刀门徒,眉头皱紧:“血刀门的人……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拍拍手站起来:“谁知道,许是鼻子比狗还灵。”

  他没接话,盯着地上那几块断刀残片,眼神有点飘。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从那天山洞炸碑开始,他就一直藏着事,说什么“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但现在人都打上门了,再装傻也没用。

  “是不是跟剑胚有关?”我问。

  他摇头:“不是剑胚的问题,是残碑的气息。当年那块碑碎的时候,应该惊动了某些人。”

  “什么人?”

  “不该问的别问。”他咳嗽两声,扶着墙往屋里走,“你现在有它,就得承担它的麻烦。躲不掉。”

  我站在原地没动。

  风雪更大了,吹得衣袍猎猎响。远处林子黑乎乎一片,刚才那两人已经爬起来,互相搀扶着往林子里退。他们没敢再动手,估计也知道踢到铁板了。

  但这只是开始。

  血刀门不会只派两个小角色来探路。今天能来两个,明天就能来十个。他们既然能找到这里,说明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我摸了摸背后的剑鞘。

  剑胚安静地躺着,可我能感觉到里面那股劲在流转,像是活的一样。它和残碑是一体的,当年那块碑炸了,碎片混着九转逆脉丹炼进我身体,才有了这熔炉。现在它又吐出一把带古纹的剑胚,说明那碑……根本没毁干净。

  它是故意碎的。

  不然怎么解释这纹路能对上?

  我转身回屋,顺手把门关上。屋里炭火还没灭,师父坐在床边喘气,脸色发白。

  “你去睡会儿。”他说,“我还能撑。”

  我不信他这话。他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还想替我守夜?

  “你歇着。”我说,“下一个来的,未必是血刀门。”

  他看了我一眼,没再坚持,躺了下去。

  我坐到窗边,手里握着剑胚。窗外风雪呼啸,木屋咯吱作响。我把三个酒囊重新绑好,灵液挂左,丹粉居中,碎剑渣在右。刚才熔炉吞了刀意,又炼出一丝源炁,虽然不多,但够应急。

  外面林子里,雪还在下。

  突然,我注意到一件事。

  刚才那两个血刀门徒退走时,其中一人左手少两根手指。

  和血刀门主一样。

  难道他们是冲着他来的?还是说……血刀门主已经盯上这里了?

  我盯着窗外漆黑的林海,手一直没松开剑柄。

  下一波来的,恐怕就不只是来索命的小喽啰了。

  我摸了摸酒囊里的断刀残片。

  等你们很久了。

  屋外,一道血色闪电劈开云层,照亮整片荒山。

  紧接着,一声低沉龙吟滚过山谷。

  我猛地抬头。

  丹田里的熔炉,又一次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