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生死台前,人群聚集-《残碑熔炉:我靠三修无敌了》

  我拉开门,阳光照在脸上,没停,提着剑就往外走。

  东峰偏院外已经没人了。路上全是人影,往一个方向涌。有人扛旗,有人背刀,还有穿各色道袍的散修从空中落下,脚刚沾地就被人流裹着往前走。他们嘴里都在说两个字——生死台。

  我知道他们在等谁。

  熔炉在我肚子里轻轻颤,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野兽。空气里有股压人的劲,是元婴修士才有的威压。厉九已经到场了。这老狗不打算藏,故意把气势放出来,想用灵压把我压垮在上台前。

  他不懂我。

  我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实了。石板路随着脚步轻微震动,不是我用力,是体内源炁太满,经脉一通,劲就自然透出去。右臂还能感觉到昨天打出那一拳的痕迹,皮下那层薄膜像铁皮包筋,稳得很。

  前面就是生死台。

  三丈高,黑石砌成,表面刻满刀痕剑印。这种地方专门用来决生死,血浸透了石头,百年不褪。台子四周搭了高台,坐满了人。断剑门弟子举着红幡,喊着“门主必胜”。也有外门来的赌徒,在台下摆摊开盘口,写了个大牌子:野修陈无戈,赔率一赔七。

  我没看那些人。

  我只盯着台上那个背影。

  厉九站在西边,披着暗红战袍,腰上挂把血刀。刀没出鞘,可光是站着就让人喘不过气。他身边有两个长老模样的人低声说话,他头都没回,只是抬手一挥,两人立刻闭嘴退下。

  这人习惯掌控一切。

  但他不知道,我昨晚已经把三样东西揉进一条路上了。剑意、古武劲、丹控力,现在全在我手里。我不靠境界压人,我靠的是——能把败招变杀招。

  我走到生死台下,守台的弟子拦住我,声音发抖:“你……真要上去?”

  我说:“不然我来这儿晒太阳?”

  他让开了。

  台阶一共三十六级,我一级一级往上走。越往上,风越大。台下声音也越来越大,有人骂我是找死,有人说我拿了别人当枪使,还有人猜我根本活不过十招。

  我没听。

  我只听着自己呼吸。

  一步,两步,三步……走到第二十级时,熔炉突然一热。一股游散的灵力从台上飘下来,被它吸进去,转眼炼成一丝源炁回补到我右臂。那是厉九释放的威压余波,别人浪费了,我全收了。

  第二十五级,他终于动了。

  厉九缓缓转过身,眼神扫过来,像刀子刮骨。他嘴角咧开,露出一口黄牙:“小野狗,还真敢来。”

  我没停步。

  第二十八级,三十级,三十三级……

  最后一阶,我踏上台面,碎石飞溅。

  我站定,左手握剑,垂在身侧。右手自然下垂,指尖微微张开。呼吸平稳,心跳不乱。体内的熔炉持续运转,把周围逸散的战意、灵压、甚至观众吼叫带出的震荡波都吞进去,一点点熬成源炁。

  厉九眯起眼,上下打量我:“三天不见,你倒是没瘦。”

  我说:“你要真想看我跪着求饶,得先让我倒下。”

  他冷笑:“我会让你爬着下去。”

  我没接话。

  台下还在吵。有人拍桌子下注,有人举幡助威,还有几个女修拿着玉简录影,说是留着卖高价。整个场地像烧开的锅,热浪翻滚。

  可台上不一样。

  我们之间这片地,安静得像坟地。

  厉九抱起双臂,居高临下看着我:“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用生死台?”

  我说:“因为你怕在普通擂台输给我,丢不起这个人。”

  他眼神一沉。

  “我不是来给你表演的。”我盯着他,“我是来砸你招牌的。”

  他笑了,笑声很大:“好!够狂!我就喜欢临死前还嘴硬的。”

  他抬起手,掌心浮出一道血符:“三日前你在比武场赢了几个废物,就以为能碰我?我练的是噬魂刀法,杀一人,取一魂,你现在站的地方,底下埋着十七个挑战者。他们的魂,都在我刀里嚎着呢。”

  我说:“那你刀里,有没有上一个门主的魂?”

  他脸色变了。

  我继续说:“你不是正统继位。你是杀了前任才上的位。那天晚上,你用阴煞钉封了他的口,再用血符炼了他的神识。对吧?”

  台下忽然静了一瞬。

  厉九盯着我,声音低下来:“你从哪儿听来的?”

  “赵三说的。”我淡淡道,“他说你怕夜长梦多,所以急着把我叫上来,想用生死战名正言顺杀了我,顺便把残剑碎片抢回去。”

  他猛地踏前一步,地面裂开一道缝:“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我还知道。”我看向他腰间血刀,“你最近睡不好觉,因为前任的魂在刀里闹。你每天要用童男血喂刀,才能压住反噬。是不是?”

  他瞳孔一缩。

  我笑了:“你外强中干,戾气遮心。仗着元婴修为横行霸道,其实连自己的功法都镇不住。你以为你是门主?你只是个被邪功反噬的疯子。”

  “闭嘴!”他怒吼,血刀猛然出鞘半寸,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台下哗然。

  有人惊叫,有人后退,连高台上的长老都站了起来。

  可我没动。

  熔炉在我体内嗡鸣,把那股血光逸散的灵力全吞了进去。源炁又涨了一丝。

  厉九喘着粗气,盯着我:“你到底是谁?”

  “荒山来的。”我说,“师父教我拳,我自己捡剑,炼丹是为了活命。我没门没派,但我不怕你。”

  他死死瞪着我,忽然笑了:“有意思。真有意思。我本来想速战速决,现在……我想把你慢慢剁碎。”

  我握紧了剑。

  无锋重剑粗糙的纹路硌着掌心,很真实。

  台下锣声还没响。

  没人说话。

  风吹过生死台,卷起一阵尘。

  厉九抬起血刀,指向我眉心。

  我缓缓举起剑,剑尖对准他咽喉。

  他咧嘴一笑:“开始之前,最后问你一句——你怕不怕死?”

  我吐出三个字:

  “怕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