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狼王现身,古武破防-《残碑熔炉:我靠三修无敌了》

  林子里那片枯叶刚落地,雪面就炸了。

  一道黑影冲出来,五丈高的巨狼踏在雪上不留脚印。獠牙往下滴着绿液,落到地上嗞嗞冒烟。它盯着我,眼珠黄得发亮,喉咙里滚出低吼。

  我站在原地没动,右手还握着装碎剑渣的酒囊。左手指节咔咔响,右臂赤纹开始发热。刚才那一拳打出三米坑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血髓液不是白吞的。现在正好试试这身力气到底有多硬。

  狼王前爪一抬,地面积雪轰然掀飞。我脚下立刻发力,《碎星步》踩出去,整个人像离弦箭一样绕到它背后。右肘绷直,源炁灌满整条手臂,崩劲叠加血髓力道,一记“穿云肘”狠狠撞向它后腰软肋。

  铛!

  声音像砸在铁板上。它的皮毛连破都没破,只留下一道白印。反震力顺着胳膊冲上来,我整条右臂瞬间发麻。

  操。

  我心里骂了一句。这玩意儿比岩巨魔还难啃。

  狼王猛地转身,利爪横扫过来。风压刮得脸生疼,我往后翻跃,肩头兽皮袍被撕开三道口子。几滴绿液溅到布料上,立刻烧出焦黑洞眼,臭味直冲鼻子。

  屋里门被推开,师父扶着墙走出来。他脸色比纸还白,一看见狼王就喊:“用剑!打它脑袋!”

  我没回头,但耳朵听着。这种东西皮厚,拳头砸不动就得换路子。我左手并指如剑,心念一动,丹田里的残碑熔炉立刻响应,青火翻腾,源炁奔涌而出。

  三尺青芒在我指尖凝聚成形,剑气嗡鸣。

  狼王张嘴扑来,獠牙咬向我脖子。我在半空拧身,借《碎星步》残影掩护,直接跃向它右侧。它右眼正对着我,黄瞳收缩,里面全是杀意。

  就是现在。

  我指尖剑芒往前一送,精准刺进它右眼球。

  嗷——!

  一声惨嚎震得林子都在抖。狼王头颅狂甩,我顺势抽手后撤,落地时单膝跪地,胸口起伏。这一下耗了不少力气,呼吸有点跟不上。

  但它更不好受。

  右眼窟窿往外淌着黑血和绿液,混在一起往下流。它两只前爪在地上乱刨,发出嘶吼,最后踉跄几步,转身冲回林子深处,背影摇晃,明显是撑不住了。

  我撑着膝盖站起来,抹了把额头的汗。风还在吹,雪片子拍在脸上有点疼。刚才那一战不算长,但每一招都得算准。要是慢半拍,现在躺下的就是我。

  低头看手,指尖剑气已经散了。可丹田里的熔炉却突然震动了一下。

  我愣住。

  那股从狼王眼里流出的绿液,竟然被一股无形力量拉扯着,丝丝缕缕往我这边飘。还没碰到身体,就被吸进体内,直奔残碑熔炉而去。

  青火一卷,那些毒液开始煅烧。火光在碑缝里跳动,原本带着腥臭的绿气一点点变清,最后化作一股凉意,顺着经脉缓缓注入四肢。

  解毒源炁。

  我睁大眼。这还是第一次见熔炉主动吞毒炼炁。以前都是吸剑意、炼废丹、煨真劲,没想到连妖兽毒液也能转化。

  难怪刚才师父说打头。这狼王的毒看着吓人,结果反倒成了我的补品。

  身后传来脚步声。师父拄着一根木棍走过来,走路不稳,但眼神清明。他看了眼林子方向,又看看我。

  “伤着没有?”

  “没事。”我把酒囊塞回腰间,“皮外蹭了点,没进肉。”

  他点点头,忽然咳嗽两声,身子晃了晃。我伸手想去扶,他摆手拒绝。

  “你能破它防,已经超出预期。”他说,“但这狼不对劲。寻常尸魔狼不会这么快恢复行动力,也不会被人用引煞之法驱使。你刚才刺它眼睛的时候,有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它右眼被刺穿,痛感剧烈,可就在那一瞬间,我好像感觉到……一丝别的波动。

  不是妖气,也不是灵力。

  像是某种符印的震动,很浅,一闪就没了。

  “有东西控制它。”我说,“可能是个阵法,或者咒印。”

  师父皱眉:“血刀门的手法越来越狠了。他们以前只敢拿死人练尸,现在连高阶妖兽都敢动。”

  我没说话。血刀门主少两根手指的事我还记得。这两个门徒出现得蹊跷,紧接着尸魔狼王就来了。要说中间没联系,谁都不信。

  而且他们目标明确——要的是屋里的剑胚。

  我回头看了一眼木屋。门开着,里面炭火将熄未熄。那柄无锋重剑还插在墙边,剑身微微颤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师父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低声说:“它认主了。”

  “什么?”

  “那把剑。”他咳嗽几声,“不是普通兵器。它是残碑熔炉吸了太多废剑之后凝出来的源炁剑胚。只有真正觉醒剑心的人才能唤醒它。你现在能用指剑,说明它已经开始回应你了。”

  我摸了摸剑柄。冰冷,但有种熟悉的共鸣感。就像当初触碰残剑碑时那种感觉,只是这次更清晰。

  远处林子里又传来一声低吼,断断续续,不像刚才那么有力。应该是狼王还没死,但也撑不了多久。它受的伤太重,尤其是右眼被破,妖核运转必定受影响。

  师父扶着墙慢慢往回走:“你今晚别睡了。那毒液既然能转化,就别浪费。试着把它引到经脉里走一圈,看看能不能稳住师父的伤。”

  我点头。他现在的状态很差,灵液也不够。如果这解毒源炁真有用,说不定能压制一下体内的腐脉症。

  我盘腿坐下,闭上眼,调动丹田熔炉。那一丝清凉的解毒炁立刻浮现,在经脉中缓慢流动。我试着引导它往右臂走,再转向胸口,最后沉入小腹。

  过程中熔炉一直稳定燃烧,青火没有波动。说明这股炁很纯粹,不带杂质。

  睁开眼时,天色更暗了。风停了,雪也小了。林子那边安静下来,只有偶尔树枝断裂的声音。

  师父靠在门框上,闭着眼调息。他的呼吸比之前平稳了些,但脸色还是发灰。

  我站起身,走到他旁边蹲下:“要不要试一下?”

  他没睁眼,只轻轻点头。

  我把手掌贴在他胸口旧伤的位置,心念一动,解毒源炁顺着掌心推出,缓缓渗入他体内。

  他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放松下来。

  “有效。”他声音很轻,“继续。”

  我集中精神,控制炁流速度。不能太快,否则会冲击经脉;也不能太慢,不然起不到作用。

  大约一炷香时间后,他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可以了。”

  我收手。掌心有点发烫,像是耗了不少力气。但体内源炁还算充足,熔炉还在缓缓煨着余温。

  “你还记得《古武拳经》第三式吗?”他忽然问。

  “记得。碎星肘。”

  “不是肘。”他说,“是肩。”

  我一怔。

  “你刚才用穿云肘打它腰部,劲道没错,但发力点错了。真正的破防不在肘尖,而在肩井带动脊椎扭转的那一瞬。你差了半寸。”

  我低头看自己的右臂。赤纹还在,隐隐发热。

  原来如此。

  不是拳劲不够,而是发力方式不对。怪不得打不动它的皮。

  “等它再来。”我说,“下次我不打腰了。”

  师父没说话,只是看着林子方向。

  我也转头望过去。

  雪地一片白,林子黑压压的。刚才狼王逃进去的地方,有一道拖痕,断断续续延伸进深处。

  忽然,那拖痕动了一下。

  不是风吹,也不是雪落。

  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往外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