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花子虚出殡。-《找谁说理?一米八帅哥穿成武大郎》

  武大郎在西门庆开业庆典上的一番“贺喜”,如同在清河县投下了一颗巨石。

  激起的涟漪久久未平。

  “软香糕”的美名和那日精彩的交锋,成了街头巷尾最热门的谈资。

  武记糕饼行的声望一时无两。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风光无限的武记糕饼行,却在次日挂出了“东家有恙,歇业三日”的告示。

  这一下,可把那些翘首以盼等着购买软香糕的顾客给急坏了。

  也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很快,消息灵通的人便打听到了内情。

  原来是与武记合作密切的股东之一,花子虚花二爷,在前日病故了。

  武大郎感念花子虚昔日在他落魄时的援手之恩,以及那份转让干股的情谊,亲自出面,一力承担了为其操办丧事的所有事宜。

  这消息传开,舆论顿时又是一变。

  “啧啧,武大官人真是仁义啊!”

  “是啊,花子虚那几个本家兄弟都不管,反倒是武大这个外人忙前忙后。”

  “听说棺材、法事、墓地,都是武大官人出的钱,办得妥妥帖帖。”

  “这才叫知恩图报!比那些表面兄弟强多了!”

  众人纷纷称赞武大郎重情重义,品行高洁。

  就连之前一些觉得他手段过于凌厉的人,此刻也不禁心生敬佩。

  而更让一些“聪明人”津津乐道的,是武记在这三日的具体安排。

  告示上明确写着:

  歇业期间,只接受之前预定的大户人家的精品蛋糕订单,由孙雪娥带着核心女工在精品间少量制作。

  而作为店铺销量支柱的铜锣烧,则完全停止生产。并且,所有工人放假三日,工钱照发!

  这安排可就太耐人寻味了。

  “你们说,武大官人这是什么意思?铜锣烧都不做了?”

  “这还不明白?这是在给对家留活路啊!”

  “对对对!西门记刚开业,卖的就是铜锣烧,还压了那么低的价。武记要是继续卖铜锣烧,以如今这声势,谁还去买西门记的?武大官人这是高抬贵手了!”

  “不仅如此,连工人都放假还照发工钱,这是告诉西门庆,我不是因为做不下去才停的,纯粹是出于仁义!”

  “武大官人这胸襟……了不得啊!相比之下,西门庆开业那天的手段,就显得下作了。”

  “何止开业那天,我记得订蛋糕那天他就不怀好意!”

  “对,真是下作!”

  “这算什么,你们难道忘记西门庆开生药铺时打压同行的手段了?”

  “对呀对呀,我记得还逼死了人呢!”

  “……”

  这种解读迅速成为主流。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武大郎这是借着给花子虚办丧事的机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既全了仁义之名,又巧妙地给了西门庆一个喘息的机会,展现了同行之间“良性竞争”的高风亮节。

  虽然软香糕的碾压优势已然确立,但武大郎并未赶尽杀绝。

  这番操作,使得武大郎的声誉在清河县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仁义”、“厚道”、“精明而不失气度”成了他的新标签。

  反观西门记那边,开业三日,门庭冷落。

  虽然因为武记暂停了铜锣烧供应,零星有些贪图便宜的顾客上门,但销量与预期相差甚远。

  更让西门庆憋屈的是,他现在卖的每一份铜锣烧,在旁人看来,似乎都成了武大郎“施舍”给他的机会!

  这种无形的羞辱,比当面打脸更让他难受。

  这些暂且不论,且说南门边花家小院。

  花家小院此刻已布置成了灵堂。

  因花子由、花子光等人避之不及,一切丧仪均由吕茅一手操办。

  他办事极其周到:

  从第一日的小殓到设灵都亲力亲为。

  他专门派郓哥儿请了殡葬行伙计为花子虚重新净身、穿戴早已备好的上等寿衣,口中放入压口钱,脸上覆盖蒙脸纸。

  又让伙计扎了精美的纸人纸马、金山银山。

  李瓶儿一身重孝,跪在灵前左侧的草垫上,低声啜泣,为丈夫烧“倒头纸”。

  她的哭声不再是前日的惊慌无助,而是带着深深的哀恸与一丝茫然。

  吕茅则以朋友身份,身着素服,里外照应,迎来送往前来吊唁的零星宾客,安排得井井有条。

  第二日吕茅派人向花家亲戚、西门庆等花子虚生前的“结拜兄弟”以及一些可能来往的邻舍正式报丧。

  同时请来了寒山寺的几位僧人,在灵前诵念《往生咒》等经文,超度亡灵。

  第三日是正式接受吊唁的日子。

  灵堂布置得更加齐整,僧人的诵经声也愈加响亮。

  巳时刚过,西门庆果然带着应伯爵、谢希大等一干“兄弟”,大摇大摆地来了。

  西门庆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玄色锦袍,看似低调,实则用料华贵。

  他进门便换上一副悲戚面容,快步走到灵前,对着棺材躬身一揖,假惺惺地高声道:

  “子虚我兄弟!你怎么就这般狠心去了!留下嫂子一人,叫为兄好生心痛啊!”

  说罢,还挤出两滴眼泪。

  跟在他身后的应伯爵等人也装模作样地干嚎了几声。

  行完礼,西门庆从袖中掏出一个颇为醒目的红包,递给旁边负责记账的玳安,朗声道: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十两银子,务必让子虚兄弟风风光光地走!”

  他刻意提高音量,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他的“慷慨”。

  然而,轮到应伯爵、谢希大等人时,他们也都掏出红包,样子做得十足,可玳安接过手一掂量,轻飘飘的,里面分明是空的!

  这些帮闲,纯粹是跟着西门庆来蹭场面、蹭吃蹭喝的!

  西门庆根本不在意这些细节,他的心思全在李瓶儿身上。

  他凑到跪在灵前的李瓶儿身边,假意安慰,目光却在她梨花带雨的俏脸上和孝服下窈窕的身段上逡巡不去,低声道:

  “瓶娘子,节哀顺变。子虚走了,还有我呢,日后有什么难处,特别是夜里寂寞,尽管来找我西门庆……”

  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逗和占有欲。

  李瓶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又听到他这虎狼之词,心中一阵厌恶,别过脸去,冷冷道:

  “不劳西门大官人费心。”

  这时,吕茅走了过来,恰好听到西门庆的后半句话。

  他面色平静,先是对西门庆拱了拱手:

  “多谢西门大官人前来吊唁,厚仪心领。”

  然后目光扫过正在灵堂边上自顾自取用茶点、吃相难看的应伯爵等人,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却并未发作,只是对玳安吩咐道:

  “好好招呼诸位客人,茶点不够再去取。”

  西门庆见吕茅过来,也不好再纠缠李瓶儿,便打着哈哈道:

  “武家大哥真是辛苦,操办得甚是周到。子虚有你这个伙伴,是他的福气啊!”

  心里却暗骂这矬子多管闲事。

  吕茅淡淡回应:

  “分内之事,不及西门大官人与子虚兄弟‘情深义重’。”

  他特意在“情深义重”上微微停顿,语气平淡,却让西门庆觉得刺耳无比。

  吊唁完毕,西门庆一行人并未久留,毕竟这丧事气氛与他们格格不入。

  他们拍拍屁股就走,留下了十两银子和一堆空红包。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李瓶儿紧紧攥住了手中的手帕,对西门庆的厌恶和恐惧更深了一层。

  好在接下来还算顺利,花子虚顺利出殡,葬在了花家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