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是指与后宫嫔妃通奸?-《被吃绝户七杀女,迫嫁疯王杀疯了》

  油纸窗上的晚霞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西斜,很快被黑暗吞没。窗棂上映上院子外面屋檐下灯笼的一丝幽黄光晕。

  秦洛依旧阖眼盘腿坐在椅子上,但他的神识却不能安,想要得到真相的急切像一个将要冲破自己的身体的魔,在与自己的另一个安定的神识抗衡。

  师父说她的身体里有一个极凶的七煞神,会常常想要冲破枷锁作恶,致使她不能心安,莽撞行事,以至于损身或者招祸。

  想要不被祂控制,那便要常打坐入定,与祂正面交锋,遏制其喉,对其反制,便能驾煞为自己所用,方能成就大事。

  从父母和墨无痕死后,这个煞神在体内的力量尤其猛烈,时常让秦洛会想要冲破自己为自己设的屏障。

  幽暗中的房间里,她紧闭双目等着萧衍前来。

  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但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却丝毫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

  她几乎已经等不及想要冲到凌云轩去找萧衍,但师父的话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行冲而煞生,煞生则行损,定止则道通。

  秦洛强行按下心头的冲动,安静地等着萧衍。

  落针可闻的安静又过去一个时辰,已经快到子时,终于院子里传来轻而稳的脚步声。

  秦洛倏然睁开那双锋锐水亮的眸,仿佛等来了黑暗中一束光,照亮了自己一直寻找的那条路。

  她利落抬腿落地站起身,眼睛看着外室的方向,等着黑暗处出现那抹期盼的身影。

  此刻她的栖梧院外,墙角处的两双眼睛同时盯着萧衍走进月洞门内。

  看到对方进了栖梧院的院子后,两双眼睛纷纷回去报信。

  殷嬷嬷此刻正在幽黄的灯下绷着脸坐着,春桃轻手轻脚进来,“嬷嬷,王爷去了。”

  话音一落,殷嬷嬷耷拉着的眼皮倏然一抬,搭在小几上的手慢慢握紧,语气沉沉痛心道:“王爷何故就对这个秦家女动了心思呢!她心不在王爷身上啊!”

  春桃低声道:“嬷嬷,那明日的补药还送过去吗?”

  殷嬷嬷深呼吸后眼睛带着狠戾,“送!对于王爷不忠的女人,即便王爷再喜爱,即便再适合做凌王妃也留不得!”

  春桃颔首:“是。”

  ……

  秦洛听着门“咔哒”一声打开,片刻后又“吱呀”一声关上。

  她向前走了两步,走到能直面外室的位置,看着格扇帘幔后黑暗处的那个散着长发的高大身影渐渐走近。

  幽暗的空间里,二人迎面而视,彼此间的脸看得不似白日里那般清晰,但在暗影里却都更显得立体。

  萧衍眸色平静深邃,没有白日里那冷傲的疯模样。

  他站在帘幔之外直视着秦洛,开门见山道:“你想问本王什么?”

  等了一整天,临到眼前被对方的一问,反而让秦洛心头一击,略有将要得到答案的不安。

  她调整一息,目光凛然,直面第一个问题,直接问道:“你可知道我爹是谁?”

  两人就这么一个隔扇内,一个隔扇外站着对话。

  萧衍默了一息,回:“定北侯秦忠之女。”

  “……”他果然是知道的。

  秦洛心里一瞬的欣喜,觉着真相也许就在眼前了。

  她又问:“那你与我爹可相熟?”问完这句话她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握紧。

  对方与父亲到底是敌是友她需要细细分辨,不然在他的屋檐下,是身处友帮还是落入敌手,若是鉴别不清楚,这便是件极其危险的事。

  毕竟那封信最后父亲没有送到他的手里,是件很难说清楚原因的事。

  只见萧衍又默了两息,道:“定北侯常年在边境,我们相见不多,算不得很熟,但,本王对定北侯甚钦佩。”

  “……”秦洛浅浅蹙动眉心,分析对方话的真假。

  算不得很熟,但是爹竟然亲自写信让他争储,并表明会站在他的阵营拥护他。

  想到这里让秦洛陷入短暂的混乱。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双眸一觑,疑惑地看着他,“你……你竟然可以如此情绪稳定地与我对话?你是病好了?还是……你一直在装疯?”

  秦洛最后的一句话语气蓦然升高一个度,皓目惊愕盯着萧衍。

  然而萧衍没有正面回答秦洛的问题,只一双黑暗中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深眸直视着秦洛道:“这重要吗?”

  他的这句话秦洛已经猜出答案。

  对,很重要,这牵扯到关于她父母在北境战死的真正内幕。

  她不答再问:“你为什么装疯?只是为了当年做了龌龊的事怕皇上把你废为庶民赶出京城?”

  还是另有什么其他的隐情,才会被皇帝和父亲都弃了他,导致他对父亲怀恨在心,便暗中借用他私下的势力混入父亲军中借机报复了父亲?

  她不能把话问得太细,便一点一点试探,试图尽可能激怒对方而更明显地暴露他的本性。

  问完这句话,秦洛自己的每一条神经都像是过电一般,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蓦然张开,随时准备着对方突然恶目相对,对她做出什么灭口的举动。

  她紧紧握拳看着暗夜之下那双不太清晰的深眸,但良久对方并没有采取什么报复性的举动,反而发出一声懒懒地轻嗤。

  “本王做的龌龊事,你是指与后宫嫔妃通奸?”

  秦洛双眸觑起,“莫非凌王殿下还做过其他的什么龌龊事?”

  “呵!”他不答又笑。

  “你笑什么?”秦洛并没有被对方的嗤笑压退气势。

  这时萧衍却反问她:“你回京除了把定北侯的坟迁回,目的是为了查当年那场仗中的内奸?”

  “……”秦洛微觑的眸子慢慢凛起,他竟也知道那场仗中有内奸?

  “你的那眼神难不成也在怀疑我?”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嘲笑。

  既然他挑明了,秦洛也没什么隐瞒,明眸凌凌回:“先前还没有,但是凌王殿下你竟然是装疯,那我便不得不怀疑你装疯的动机。凡是有可能的人,我便会逐步查证,定不会让真凶得逞!”

  他依旧语气带笑,但却不是讥笑,而是真诚地赞赏,“定北侯与巾帼将军生的女儿果然也是女中英豪,本王倒甚是敬佩。”

  “……”秦洛听到他的这句话眼睫微闪,倒分不清对方是何意。

  只听萧衍又道:“纵使你身手了得,气魄过人,但终究一个女子,独闯廖万山的府邸也太冒险了,何况你难道不知道这几日他们一直抓人,你昨晚无非是自投罗网,主动往他们设好的圈套里跳。”

  “……”秦洛心口豁然一瞬,他不是在骗她,昨晚的黑衣果真是他。

  这么说他是一早便猜到了廖万山设了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