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们这么冤吗-《被吃绝户七杀女,迫嫁疯王杀疯了》

  只看着秦洛堪堪抬起鸦羽般的眼睫,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继续道:“秦家几代单传,只娶一妻。您也知道秦家三代的男儿都是我大楚的栋梁之才,就算祖父和曾祖父都是袭祖上的爵位,但也是大楚国名扬天下的大将军。我的父亲虽不得袭爵,但凭着自己的功绩也封了侯爵,可偏偏就出来个您这么个妾,您又教养出来的这么一位,说来这倒怪我祖母心软了。”

  她说着看了一眼斜对面的秦国,秦国预感到他没好话,也只直直地瞪着眼迎着那清明如月的,看似无波澜,却让人心底发怵的眼睛。

  秦洛看了一眼又继续道:“这么一位闲散逍遥的秦家儿郎,还白白捡了一个勋爵之位,您可真是有福气,我秦家祖宗也脸上有光。”

  钱多多听着秦洛的这些话,吃饭的速度越来越快,她也顾不上管什么教不教养的问题,她怕秦洛一会儿再说出什么更加炸裂的话有人会掀桌子,那样她不还得饿着么,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顿大餐。

  就算不掀桌子,她这样得罪了这一家人,今后怕是一顿饭吃不上四个菜了。

  她借着给秦明远夹菜的幌子,自己也一个劲不声不响地低头炫。

  秦国被小妮子说得脖颈子一红,他自己什么的德行他自己最清楚了,可是被一个小妮子当着这么多的人羞辱实在下不来台,虽然心虚,但毕竟是这一家之主,脸面得拉回来。

  他“吭”地一声清了清嗓子,色厉内荏道:“洛洛,你小小年纪这是什么话,不管你怎么称呼我,我都是你的长辈。那是你的祖母,她是你的婶母,他们两个是你的兄弟姐妹,是你的亲人,我们一家人好心好意在这里替你接风,你这样没大没小是不是不太像话?”

  秦洛的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秦香薇身上,很快又移向秦国,迎着他发虚的眼睛道:“我的姐妹?我的姐妹就是知道叶清安与我有了婚约还去主动勾引,在我面前叫嚣着要我退出?”

  “为我接风?我的庶堂祖母,庶堂婶,你们摆这一桌鸿门宴,到底是要为我接风,还是要给我下马威,想必你们自己心里比我清楚。”

  “你们也不用这般费劲心思想要给我好看,我今日就把话挑明了。”

  说到这里,她那漫不经心地神色蓦然变得凛冽起来,腰身挺直,语气掷地有声,道:“诚然你们是受旨承袭了我父亲的爵位;诚然这定北侯府如今成了崇阳侯府;诚然,你们当自己是这府里的主人;诚然我的父母双亡,但,这府里的大小姐,我秦洛还在,那这座府邸就是我的家,就是你们告到皇上面前,皇上圣明,他也只会怜惜我这个大楚柱石、秦家儿郎定北侯秦忠,和大楚唯一女将军薛长云唯一的孤女!我回我自己的家,不用看你们一家捡了我父亲的爵位而飞上枝头,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看吧看吧,她就知道,形势只会越发严峻,埋头吃饭是对的,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吃饱。

  钱多多扒饭的速度更快了。

  蒋氏呼吸都有些抖了,王梅花不停给其顺背。

  秦国也觉着这话刺耳,但是他再觉着不受听,但在朝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几年知道个忍字怎么写。

  与其当面冲突不如日后再作计较,纵使这丫头多么厉害,终究只是个丫头片子,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

  蒋氏和王梅花到底是有些了岁月的捶打,与秦国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干气,不再辩驳,他们知道,她说得没错,就算告到皇上那里,皇上也只会顾念她是功勋的孤女,失去双亲让他们多体谅照顾。

  眼下不便硬碰硬,对付这丫头且须要徐徐图之。

  他们几个年长的能勉强沉住气,但是秦香薇气不过,她噌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秦洛,你也太张狂了!什么叫捡来的功勋?什么叫飞烧枝头?我们本就是秦家子孙,荣耀本就也属于我们!要不是当年祖父死了,我的祖母便被你那心肠歹毒的祖母撵出了国公府,这府邸本来也是有我们一份的!”

  “呵……”秦洛听到这话忍不住冷笑一声,本来她是不准备说起上一辈人的陈年往事的,那些也都是她追着母亲问来的,但话到这里她便不得不说一说了。

  “我心肠歹毒的祖母?这话是你祖母告诉你的?呵,那我也来告诉你,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

  这话说的蒋氏和秦忠又是磨起了后槽牙,秦香薇不死不休,冷哼,死死瞪着秦洛。

  秦国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洛洛,长辈的事,岂能轮到你一个小辈在这里胡说,再这样下去,我这个叔父可就真的要替兄长教教你规矩了!”

  秦明远一听要教规矩,嘴里的羊肉还没有吞下去,边说话边往外滋油嚷着,“拿板凳棍子来,爹要教训这个死丫头!”

  钱多多怕那一桌饭翻在地上不好再帮着秦洛与那些罗刹夜叉的拱火,可身旁这小子她还能搭把手收拾一下,于是,扯起眼前盘子里的一只鸡腿往秦明远嘴里塞:“小公子,来尝尝,这鸡腿也好吃!”

  “呜……”

  秦洛斜蔑了一眼秦明远,也不管秦国的话接着道:“当年你的祖母和我的庶堂叔为什么被赶出了国公府,这些他们只怕是不会告诉你,就连你的娘也未必知道呢!”

  秦香薇不服气地磨牙,“还有脸提当年,当年祖父在的时候你祖母和你爹就在暗地里欺压我祖母和我爹,在祖父死了后,她们更是肆无忌惮,仗着是正房,霸占了府邸,霸占了这家业把他们撵出,连维持起码的生活也是我爹摇尾乞怜地上门讨要你们才给,你还好意思提当年?你还不如先去坟前问问你爹和你祖母,他们现在见了祖父可有脸面对他?”

  “哦,庶祖母,庶堂叔,你们这么冤吗?”

  秦洛一双明眸暗藏刀锋,先直逼蒋氏,再移到秦国身上。

  蒋氏那只布满老年斑、只剩一张皮的手握着拐杖隐隐发抖,嘴紧抿着,虽然生气,但此刻能稳稳地坐着,恰是她一辈子明争暗斗练出来的魄力,她是最后的赢家,此刻就算捅破了她也什么也不怕。

  “想要知道他们后边的事,不妨先问问你的祖母,当年是怎么当作上祖父的小妾的。”秦洛不疾不徐,眼睛盯着蒋氏娓娓道来。

  蒋氏当年是祖母的陪嫁大丫环,祖母怀孕时,为了体恤丈夫便让其服侍了祖父,后来是祖母发话,把其抬为妾室。

  谁知她不知感恩,得了妾室的名头,反而不知满足,暗地里总用尽各种手段与祖母争宠。

  可祖父心思全在祖母身上,蒋氏便总觉得是祖母挑唆祖父冷落她,心中对祖母嫉恨。

  自己得不到丈夫的宠爱便常常挑唆年幼的儿子与兄长争宠,把秦国挑唆得心术不正。

  秦国被蒋氏养得歪了心眼,虽然也被祖父逼着习了半身武艺,但从不务正道,一有机会便与城中的纨绔厮混在一起。

  后来祖父早早过世,留下两房妻妾,但蒋氏心眼多,又惯养儿子,总爱挑唆儿子在家里争锋,经常弄得家里鸡犬不宁。

  秦国十五岁的时候与外面不三不四的人辱了一个刚及笄的小女子,致使那孩子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