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伊莉丝和露比正在按照巴特所确定的路线继续前行着。
“毕业前。有人出价二十万金币。”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伊莉丝和露比的耳中，甚至让不远处一个正在做笔记的学生手一抖，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迹。
露比抬起头，小脸上满是困惑：“二十万金币？巴特哥哥，好多好多钱呀！能买好多好多豆子汤吗？” 她的小脑瓜里对金钱的概念还停留在废土上最珍贵的食物上。
伊莉丝可没有笑。她明白了巴特在说什么：他被悬赏了。二十万金币，在一些地下世界，足以让任何顶尖的杀手组织或亡命之徒疯狂。
巴特没有看露比，他的手指继续在星图上滑动，声音依旧平稳得像在念实验报告：
“目标是‘处理’掉我。‘处理’费用，二十万。”他精准地重复了那个冰冷的字眼。“出价者认为，这是‘解决麻烦’的合理价格。”
“然后呢？” 伊莉丝忍不住地追问。
巴特稍稍放慢了脚步。
“第二天下午茶时间。出价者在他的玫瑰花园里，看到了他的‘投资回报’。”他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他雇佣的七个顶级杀手，连同他们所有的装备，被整齐地挂在了他最喜欢的紫藤花架上。形态各异，但都很安静。”
伊莉丝居然觉得挺合理的，七个顶级杀手被他这样无声无息地被解决，还被当成装饰品挂在了雇主的后花园，这不仅仅是实力的展示，更是一种极致冷酷的嘲讽和威慑，她几乎能想象出那个出价者看到这一幕时，脸色苍白的惨状。
露比歪着小脑袋，努力理解着：“挂起来？像晾衣服那样吗？他们睡着了吗？”
巴特没有回答露比天真的问题，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星图上，似乎在确认某个坐标的精度。
“那是他最后一次在花园喝下午茶。庄园后来低价出售了。”他平淡地补充了一句，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市场信息。
伊莉丝也是噗嗤一笑。她明白巴特并非在炫耀武力，而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试图用金钱衡量并“处理”他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愚蠢至极的噪音，而清除噪音的手段，需要足够高效且具有“教育意义”。
短暂的沉默后，巴特似乎在思考。然后，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毫无波澜：
“更早一些。毕业前三个月。收到匿名信，约在城西废弃的旧蒸汽工厂‘解决恩怨’。”
“到了地方。一百人。”他报出一个数字。
“装备精良。有附魔武器，简易魔能炸弹，还有几个低阶术士。”
伊莉丝的心再次提起。一百人？这帮家伙是演都不演了吧，即使对强大的佣兵来说，这也是极其危险的局面，她想象了那个画面：少年巴特独自一人，踏入那个遍布着锈蚀管道和巨大齿轮的钢铁坟墓，面对着一百双充满恶意和贪婪的眼睛。
巴特也是继续陈述自己的“战绩。
“战斗过程：十七分钟。”他精准地报出时间。
“结果：当场死亡，六十七人。重伤致永久性魔力回路损毁或肢体残缺，二十三人。轻伤逃脱，十人。”他的语气如同在念一份伤亡统计表，冰冷而精确。
伊莉丝感觉这对他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这种恐怖的实力和效率，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清理。
然而，巴特接下来的话，却让这血腥的战绩带上了一丝荒诞的黑色幽默：
“事后查明身份。资金来源：几个下城区的赌场和走私团伙头目。”
“参战人员构成：地痞。流氓。街头打手。欠了高利贷的烂赌鬼。被开除的城卫兵。以及几个想赚点外快的三流佣兵。”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信息值得强调一下，“没有贵族私兵。没有学院的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仇家’。只是一群被临时用金币和谎言纠集起来的‘噪音’。”
“一百个地痞流氓……可惜找错了目标。” 伊莉丝她也明白了巴特讲述这两件事的用意。这不仅仅是在展示力量，更是在揭示一个冰冷的事实：在他眼中，无论是价值二十万金币的顶级杀手，还是被金币临时收买的一百个地痞流氓，本质上都是一种“噪音源”。
区别只在于“清理”的成本和方式需要根据噪音的“等级”和“来源”进行相应调整。而那个出价者和纠集地痞的幕后黑手，他们的愚蠢在于，试图用世俗的金钱和暴力规则，去衡量一个早已超脱了这些规则的存在。
露比虽然没完全听懂，但能感觉到气氛的沉重，她放下绘本，小声问：“巴特哥哥，那些坏人后来还吵你吗？”
巴特的目光落在露比带着担忧的小脸上。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极其罕见地，用他那平稳无波的语调，给出了一个清晰而简单的答案：
“噪音源清除后，环境恢复安静。”他顿了一下，似乎觉得需要补充说明，“花园里的紫藤花，那年开得很好。司康饼的味道，也还可以。”
“果然……” 伊莉丝彻底无语了。在血洗了杀手、挂尸花园之后，他居然还有心情评价紫藤花和司康饼？！这已经不是冷酷能形容了，这简直是一种超越了人类情感的绝对理性？或者说，神经？
露比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安静了就好，司康饼好吃吗？露比也想吃……”
巴特没有再说话。
宁静之下，有的只是巴特毕业前充满暴力与荒诞的过往，而露比关于“司康饼好不好吃”的天真提问，则成为了这段恐怖回忆中最诡异、也最令人心悸的注脚。
“关于毕业，也可以说是最安静的毕业了，”巴特想起其他班级的照片：笑容灿烂，抛帽子，欢呼。
巴特的班级照片：所有人僵硬如木偶，嘴角抽搐，巴特站在正中间，面无表情。
这张照片后来被学院收藏在“特殊档案室”，标题：《史上最安全的毕业班，因为没人敢惹事》。
他的毕业证书上，院长亲手写了一行小字：
“祝您前程似锦，永远别回来。”
伊莉丝盯着他：“所以……你就这么毕业了？”
巴特点头。
露比眨巴着眼睛：“巴特哥哥，毕业开心吗？”
巴特思考了一下。
“理论上，是值得纪念的事。”
“但实际上，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毕业前。有人出价二十万金币。”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伊莉丝和露比的耳中，甚至让不远处一个正在做笔记的学生手一抖，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迹。
露比抬起头，小脸上满是困惑：“二十万金币？巴特哥哥，好多好多钱呀！能买好多好多豆子汤吗？” 她的小脑瓜里对金钱的概念还停留在废土上最珍贵的食物上。
伊莉丝可没有笑。她明白了巴特在说什么：他被悬赏了。二十万金币，在一些地下世界，足以让任何顶尖的杀手组织或亡命之徒疯狂。
巴特没有看露比，他的手指继续在星图上滑动，声音依旧平稳得像在念实验报告：
“目标是‘处理’掉我。‘处理’费用，二十万。”他精准地重复了那个冰冷的字眼。“出价者认为，这是‘解决麻烦’的合理价格。”
“然后呢？” 伊莉丝忍不住地追问。
巴特稍稍放慢了脚步。
“第二天下午茶时间。出价者在他的玫瑰花园里，看到了他的‘投资回报’。”他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他雇佣的七个顶级杀手，连同他们所有的装备，被整齐地挂在了他最喜欢的紫藤花架上。形态各异，但都很安静。”
伊莉丝居然觉得挺合理的，七个顶级杀手被他这样无声无息地被解决，还被当成装饰品挂在了雇主的后花园，这不仅仅是实力的展示，更是一种极致冷酷的嘲讽和威慑，她几乎能想象出那个出价者看到这一幕时，脸色苍白的惨状。
露比歪着小脑袋，努力理解着：“挂起来？像晾衣服那样吗？他们睡着了吗？”
巴特没有回答露比天真的问题，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星图上，似乎在确认某个坐标的精度。
“那是他最后一次在花园喝下午茶。庄园后来低价出售了。”他平淡地补充了一句，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市场信息。
伊莉丝也是噗嗤一笑。她明白巴特并非在炫耀武力，而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试图用金钱衡量并“处理”他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愚蠢至极的噪音，而清除噪音的手段，需要足够高效且具有“教育意义”。
短暂的沉默后，巴特似乎在思考。然后，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毫无波澜：
“更早一些。毕业前三个月。收到匿名信，约在城西废弃的旧蒸汽工厂‘解决恩怨’。”
“到了地方。一百人。”他报出一个数字。
“装备精良。有附魔武器，简易魔能炸弹，还有几个低阶术士。”
伊莉丝的心再次提起。一百人？这帮家伙是演都不演了吧，即使对强大的佣兵来说，这也是极其危险的局面，她想象了那个画面：少年巴特独自一人，踏入那个遍布着锈蚀管道和巨大齿轮的钢铁坟墓，面对着一百双充满恶意和贪婪的眼睛。
巴特也是继续陈述自己的“战绩。
“战斗过程：十七分钟。”他精准地报出时间。
“结果：当场死亡，六十七人。重伤致永久性魔力回路损毁或肢体残缺，二十三人。轻伤逃脱，十人。”他的语气如同在念一份伤亡统计表，冰冷而精确。
伊莉丝感觉这对他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这种恐怖的实力和效率，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清理。
然而，巴特接下来的话，却让这血腥的战绩带上了一丝荒诞的黑色幽默：
“事后查明身份。资金来源：几个下城区的赌场和走私团伙头目。”
“参战人员构成：地痞。流氓。街头打手。欠了高利贷的烂赌鬼。被开除的城卫兵。以及几个想赚点外快的三流佣兵。”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信息值得强调一下，“没有贵族私兵。没有学院的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仇家’。只是一群被临时用金币和谎言纠集起来的‘噪音’。”
“一百个地痞流氓……可惜找错了目标。” 伊莉丝她也明白了巴特讲述这两件事的用意。这不仅仅是在展示力量，更是在揭示一个冰冷的事实：在他眼中，无论是价值二十万金币的顶级杀手，还是被金币临时收买的一百个地痞流氓，本质上都是一种“噪音源”。
区别只在于“清理”的成本和方式需要根据噪音的“等级”和“来源”进行相应调整。而那个出价者和纠集地痞的幕后黑手，他们的愚蠢在于，试图用世俗的金钱和暴力规则，去衡量一个早已超脱了这些规则的存在。
露比虽然没完全听懂，但能感觉到气氛的沉重，她放下绘本，小声问：“巴特哥哥，那些坏人后来还吵你吗？”
巴特的目光落在露比带着担忧的小脸上。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极其罕见地，用他那平稳无波的语调，给出了一个清晰而简单的答案：
“噪音源清除后，环境恢复安静。”他顿了一下，似乎觉得需要补充说明，“花园里的紫藤花，那年开得很好。司康饼的味道，也还可以。”
“果然……” 伊莉丝彻底无语了。在血洗了杀手、挂尸花园之后，他居然还有心情评价紫藤花和司康饼？！这已经不是冷酷能形容了，这简直是一种超越了人类情感的绝对理性？或者说，神经？
露比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安静了就好，司康饼好吃吗？露比也想吃……”
巴特没有再说话。
宁静之下，有的只是巴特毕业前充满暴力与荒诞的过往，而露比关于“司康饼好不好吃”的天真提问，则成为了这段恐怖回忆中最诡异、也最令人心悸的注脚。
“关于毕业，也可以说是最安静的毕业了，”巴特想起其他班级的照片：笑容灿烂，抛帽子，欢呼。
巴特的班级照片：所有人僵硬如木偶，嘴角抽搐，巴特站在正中间，面无表情。
这张照片后来被学院收藏在“特殊档案室”，标题：《史上最安全的毕业班，因为没人敢惹事》。
他的毕业证书上，院长亲手写了一行小字：
“祝您前程似锦，永远别回来。”
伊莉丝盯着他：“所以……你就这么毕业了？”
巴特点头。
露比眨巴着眼睛：“巴特哥哥，毕业开心吗？”
巴特思考了一下。
“理论上，是值得纪念的事。”
“但实际上，和平时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