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市看守所，最高级别的审讯室内。
灯光，惨白，冰冷。
丁义珍，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镣，再次，被带到了审讯椅上。
与上次的疯狂攀咬不同，今天的他，显得异常的沉默和……顽固。
他，似乎已经想通了。
只要自己，死不开口，将所有的罪名，都一个人扛下来。
那么，远在京城的赵立春，就总会有办法，在未来，将他，从这个地狱里“捞”出去。
甚至，还能保住他，在国外的家人和财产。
所以，他，选择了，当一个“硬骨头”。
在他的对面，侯亮平，正襟危坐，脸色，有些难看。
他，和赵东来，已经轮流审了三个小时了。
各种政策攻心，各种证据威慑，都用上了。
但，丁义珍，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茅坑里的石头，油盐不进，一言不发。
审讯，陷入了僵局。
“侯局，”赵东来凑到侯亮平耳边，低声说道，“这老狐狸，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看来，不上点手段，是不行了。”
侯亮平的眉头，紧紧地锁着。
他，虽然心急，但，作为一个坚定的“程序正-义”者，他又，本能地，排斥那些，刑讯逼供的手段。
就在他，左右为难，一筹莫展的时候。
审讯室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一个，身形挺拔，穿着一身便装，脸上，却带着一股，比这审讯室的灯光，还要冰冷气场的男人，缓缓地，走了进来。
是祁同伟。
他，是这次“11·23”联合专案组的……组长。
“祁……祁厅长？”赵东来看到来人，连忙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敬畏。
而侯亮平的脸上，则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充满了别扭和一丝不服的表情。
丁义珍，在看到祁同伟的瞬间，那双，本已是死水一潭的眼睛里，猛地，就爆发出了一股，滔天的恨意！
就是他！
就是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就是他，把自己，推进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祁同伟！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不得好死！”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疯狗，嘶吼了起来！
祁同伟，没有理会他的咒骂。
他，只是，平静地，拉开一张椅子，在侯亮平和赵东来的中间，坐了下来。
他，甚至，都没有看丁义珍一眼。
他，只是，像一个，来旁听的“实习生”一样，对着侯亮平，笑了笑。
“侯局，审得怎么样了？”
“遇到点，小麻烦。”侯亮平的语气，有些生硬。
“哦？”祁同伟点了点头，“那，不介意我这个‘组长’，也来，跟我们的丁市长，聊两句吧？”
他的语气，很客气，像是在征求意见。
但，侯亮平知道，他，无法拒绝。
……
祁同伟，缓缓地，转过头，目光，第一次，落在了丁义珍的脸上。
他的眼神，很平静。
没有审视，没有威严，甚至，没有丝毫的敌意。
就好像，在看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丁市长，”他开口了，声音，温和得，像一个，正在进行学术探讨的教授，“我们，来玩一个，思想实验，好不好？”
思想实验？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审讯路数？
丁义珍，也是一脸的警惕和不屑。
“我，假设。”祁同伟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现在，把所有的罪，都一个人，扛了下来。”
“那么，按照我们国家的法律，数罪并罚，你，至少，会被判个无期徒刑，或者，死缓。”
“然后，你在监狱里，积极改造，争取减刑。运气好的话，二十年后，你，一个白发苍苍的糟老头子，或许，能从这里，走出去。”
“而，这二十年里……”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充满了，一种，如同魔鬼般的诱惑力！
“你的老婆，你的女儿，拿着你，用半辈子贪来的钱，在洛杉矶的阳光沙滩上，住着豪宅，开着跑车，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
“她们，或许，一开始，还会想你。”
“但，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过去……”
“你觉得，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会为一个，远在异国他乡的、永远不可能再见面的囚犯，守一辈子的活寡吗？”
“你觉得，你那个，已经习惯了花花世界的女儿，会永远记得，她，还有一个，正在监狱里，捡着肥皂的……贪官父亲吗？”
祁同伟的这番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子，精准地，刺入了丁义珍内心，那最柔软、也最自私的地方！
丁义珍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他的呼吸，也变得，无比的急促！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因为，祁同伟说的，是人性！
是他，内心深处，最恐惧的，那个，可能发生的未来！
“不……不会的……”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瑞龙哥……瑞龙哥他，会照顾好她们的……”
“赵瑞龙？”
祁同伟闻言，笑了。
笑得，充满了，无边的……怜悯。
“丁市-长，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爱啊。”
【滴——正在对目标，进行【心理状态分析】……】
【分析完毕：目标当前，最大的心理寄托，是对‘赵家’的愚忠和幻想。】
【系统建议：彻底，粉碎他的幻想！】
祁同伟看着丁义珍，缓缓地，说出了，那句，足以，将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都彻底击溃的……诛心之言。
“你以为，赵瑞龙，为什么，要帮你出逃？”
“是因为，你们的‘兄弟情义’吗？”
“别傻了。”
“他，只是想，让你，当一条，替他，把所有罪，都带到国外去的……丧家之犬而已！”
“而且，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一个，你，可能，更不想听到的消息。”
他的声音，变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冰冷，而又残酷。
“就在昨天，你的‘好兄弟’赵瑞龙，已经，把他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转移到了，一个，海外的信托基金里。”
“而，他本人，也已经，订好了，三天后，飞往香港的……单程机票。”
“你猜，他，这是要去干什么？”
“他，这是要，彻底地，扔下汉东这个烂摊子，扔下你这个‘好兄弟’，自己一个人，跑路了啊！”
轰——！！！！
这番话，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狠狠地，劈在了丁义-珍的天灵盖上！
让他，整个人，都彻底地，傻了！
跑……跑路了？！
赵瑞龙，他……他竟然，要扔下自己，一个人跑路？！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骗我！你这是在诈我！”丁义珍像疯了一样，嘶吼了起来！
“我骗你？”祁同伟冷笑一声。
他，将一份，由京海“强盛集团”情报网，刚刚传回来的，关于赵瑞龙资产转移和出境记录的传真文件，扔在了丁义珍的面前。
“你自己，看吧。”
丁义珍，颤抖着手，拿起了那份文件。
当他，看清上面，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和，那张，清晰的机票订单截图时。
他的精神，彻底地，崩溃了！
他，所有的幻想，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忠诚”，都在这一刻，被，残酷的现实，给击得，粉碎！
他，被抛弃了。
他，被，当成了一个，用完就扔的……夜壶！
“啊——！！！”
丁义珍，发出了，野兽般的、充满了无边悔恨和滔天恨意的……哀嚎！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哭得，像一个三百斤的孩子，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我，不仅要说！我，还要，检举！我要，立功！”
“我要，让赵瑞龙那个王八蛋！让高育良那个老狐狸！都他妈的，下来，陪我！”
他，为了“立功赎罪”，主动地，交代出了一个，连侯亮平，都不知道的，惊天秘密！
“赵瑞龙，在瑞士银行，有一个，秘密的账户！”
“那个账户的密码，和口令，我都记在一个，加密的U盘里！”
“U盘，就藏在，我洛杉矶那栋豪宅的……地下酒窖里！”
……
当审讯结束，侯亮平，看着那份，记录得，密密麻麻的、堪称“自爆式”的口供。
又看了看，那个，从始至终，都云淡风轻，仿佛，只是，跟人聊了会儿天的……祁同伟。
他的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震撼。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了，自己，和这个“宿敌”之间，那如同天堑般的……差距。
那，不是，武力上的差距。
而是，对人心，对权谋，对整个世界运行规则的理解上，一种，降维打击般的……差距。
他，第一次，意识到。
自己这个“组长”，或许，真的……
比自己，强了，不止一个维度。
灯光，惨白，冰冷。
丁义珍，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镣，再次，被带到了审讯椅上。
与上次的疯狂攀咬不同，今天的他，显得异常的沉默和……顽固。
他，似乎已经想通了。
只要自己，死不开口，将所有的罪名，都一个人扛下来。
那么，远在京城的赵立春，就总会有办法，在未来，将他，从这个地狱里“捞”出去。
甚至，还能保住他，在国外的家人和财产。
所以，他，选择了，当一个“硬骨头”。
在他的对面，侯亮平，正襟危坐，脸色，有些难看。
他，和赵东来，已经轮流审了三个小时了。
各种政策攻心，各种证据威慑，都用上了。
但，丁义珍，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茅坑里的石头，油盐不进，一言不发。
审讯，陷入了僵局。
“侯局，”赵东来凑到侯亮平耳边，低声说道，“这老狐狸，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看来，不上点手段，是不行了。”
侯亮平的眉头，紧紧地锁着。
他，虽然心急，但，作为一个坚定的“程序正-义”者，他又，本能地，排斥那些，刑讯逼供的手段。
就在他，左右为难，一筹莫展的时候。
审讯室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一个，身形挺拔，穿着一身便装，脸上，却带着一股，比这审讯室的灯光，还要冰冷气场的男人，缓缓地，走了进来。
是祁同伟。
他，是这次“11·23”联合专案组的……组长。
“祁……祁厅长？”赵东来看到来人，连忙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敬畏。
而侯亮平的脸上，则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充满了别扭和一丝不服的表情。
丁义珍，在看到祁同伟的瞬间，那双，本已是死水一潭的眼睛里，猛地，就爆发出了一股，滔天的恨意！
就是他！
就是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就是他，把自己，推进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祁同伟！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不得好死！”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疯狗，嘶吼了起来！
祁同伟，没有理会他的咒骂。
他，只是，平静地，拉开一张椅子，在侯亮平和赵东来的中间，坐了下来。
他，甚至，都没有看丁义珍一眼。
他，只是，像一个，来旁听的“实习生”一样，对着侯亮平，笑了笑。
“侯局，审得怎么样了？”
“遇到点，小麻烦。”侯亮平的语气，有些生硬。
“哦？”祁同伟点了点头，“那，不介意我这个‘组长’，也来，跟我们的丁市长，聊两句吧？”
他的语气，很客气，像是在征求意见。
但，侯亮平知道，他，无法拒绝。
……
祁同伟，缓缓地，转过头，目光，第一次，落在了丁义珍的脸上。
他的眼神，很平静。
没有审视，没有威严，甚至，没有丝毫的敌意。
就好像，在看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丁市长，”他开口了，声音，温和得，像一个，正在进行学术探讨的教授，“我们，来玩一个，思想实验，好不好？”
思想实验？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审讯路数？
丁义珍，也是一脸的警惕和不屑。
“我，假设。”祁同伟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现在，把所有的罪，都一个人，扛了下来。”
“那么，按照我们国家的法律，数罪并罚，你，至少，会被判个无期徒刑，或者，死缓。”
“然后，你在监狱里，积极改造，争取减刑。运气好的话，二十年后，你，一个白发苍苍的糟老头子，或许，能从这里，走出去。”
“而，这二十年里……”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充满了，一种，如同魔鬼般的诱惑力！
“你的老婆，你的女儿，拿着你，用半辈子贪来的钱，在洛杉矶的阳光沙滩上，住着豪宅，开着跑车，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
“她们，或许，一开始，还会想你。”
“但，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过去……”
“你觉得，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会为一个，远在异国他乡的、永远不可能再见面的囚犯，守一辈子的活寡吗？”
“你觉得，你那个，已经习惯了花花世界的女儿，会永远记得，她，还有一个，正在监狱里，捡着肥皂的……贪官父亲吗？”
祁同伟的这番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子，精准地，刺入了丁义珍内心，那最柔软、也最自私的地方！
丁义珍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他的呼吸，也变得，无比的急促！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因为，祁同伟说的，是人性！
是他，内心深处，最恐惧的，那个，可能发生的未来！
“不……不会的……”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瑞龙哥……瑞龙哥他，会照顾好她们的……”
“赵瑞龙？”
祁同伟闻言，笑了。
笑得，充满了，无边的……怜悯。
“丁市-长，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爱啊。”
【滴——正在对目标，进行【心理状态分析】……】
【分析完毕：目标当前，最大的心理寄托，是对‘赵家’的愚忠和幻想。】
【系统建议：彻底，粉碎他的幻想！】
祁同伟看着丁义珍，缓缓地，说出了，那句，足以，将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都彻底击溃的……诛心之言。
“你以为，赵瑞龙，为什么，要帮你出逃？”
“是因为，你们的‘兄弟情义’吗？”
“别傻了。”
“他，只是想，让你，当一条，替他，把所有罪，都带到国外去的……丧家之犬而已！”
“而且，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一个，你，可能，更不想听到的消息。”
他的声音，变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冰冷，而又残酷。
“就在昨天，你的‘好兄弟’赵瑞龙，已经，把他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转移到了，一个，海外的信托基金里。”
“而，他本人，也已经，订好了，三天后，飞往香港的……单程机票。”
“你猜，他，这是要去干什么？”
“他，这是要，彻底地，扔下汉东这个烂摊子，扔下你这个‘好兄弟’，自己一个人，跑路了啊！”
轰——！！！！
这番话，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狠狠地，劈在了丁义-珍的天灵盖上！
让他，整个人，都彻底地，傻了！
跑……跑路了？！
赵瑞龙，他……他竟然，要扔下自己，一个人跑路？！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骗我！你这是在诈我！”丁义珍像疯了一样，嘶吼了起来！
“我骗你？”祁同伟冷笑一声。
他，将一份，由京海“强盛集团”情报网，刚刚传回来的，关于赵瑞龙资产转移和出境记录的传真文件，扔在了丁义珍的面前。
“你自己，看吧。”
丁义珍，颤抖着手，拿起了那份文件。
当他，看清上面，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和，那张，清晰的机票订单截图时。
他的精神，彻底地，崩溃了！
他，所有的幻想，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忠诚”，都在这一刻，被，残酷的现实，给击得，粉碎！
他，被抛弃了。
他，被，当成了一个，用完就扔的……夜壶！
“啊——！！！”
丁义珍，发出了，野兽般的、充满了无边悔恨和滔天恨意的……哀嚎！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哭得，像一个三百斤的孩子，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我，不仅要说！我，还要，检举！我要，立功！”
“我要，让赵瑞龙那个王八蛋！让高育良那个老狐狸！都他妈的，下来，陪我！”
他，为了“立功赎罪”，主动地，交代出了一个，连侯亮平，都不知道的，惊天秘密！
“赵瑞龙，在瑞士银行，有一个，秘密的账户！”
“那个账户的密码，和口令，我都记在一个，加密的U盘里！”
“U盘，就藏在，我洛杉矶那栋豪宅的……地下酒窖里！”
……
当审讯结束，侯亮平，看着那份，记录得，密密麻麻的、堪称“自爆式”的口供。
又看了看，那个，从始至终，都云淡风轻，仿佛，只是，跟人聊了会儿天的……祁同伟。
他的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震撼。
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了，自己，和这个“宿敌”之间，那如同天堑般的……差距。
那，不是，武力上的差距。
而是，对人心，对权谋，对整个世界运行规则的理解上，一种，降维打击般的……差距。
他，第一次，意识到。
自己这个“组长”，或许，真的……
比自己，强了，不止一个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