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选拔结束-《鬼灭:从炎柱继子开始》

  源翼清独自穿行在藤袭山的阴影中。

  每一次遭遇鬼物,他不再有任何试探或周旋。炎之呼吸的灼热刀光如同死神的请柬,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刀锋切开骨骼的滞涩感,鬼物临死前怨毒的嘶吼,空气中弥漫的鬼血的味道……这些感官的刺激非但没有让他不适,反而如同燃料,不断投入他心中那名为“复仇”的熔炉。

  他彻底化作了一柄出鞘的利刃,冰冷且高效。

  一只、两只、三只……倒在他刀下的鬼物越来越多。他仿佛不知疲倦,只在体力消耗过大时短暂地靠在树干上喘息,冰冷的眼神扫视着幽暗的丛林,如同寻找猎物的鹰隼。

  一个念头,如同藤蔓般在他心底疯狂滋生——把这些囚禁在山中的恶鬼,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源翼清的刀光愈发凌厉,每一次挥刀都是一种近乎宣泄的暴戾。他不再仅仅是为了通过选拔,而是为了宣泄那积压了数年深入骨髓的恨意!

  为了被鬼吞噬的家人,为了那些永远停留在墓碑上的名字……他要让这座山,成为这些恶鬼的最终坟场!

  七天的时间,在无尽的搜寻与杀戮中,既漫长又短暂。

  当第七天的黎明再次降临藤袭山时,源翼清已经来到了另一边的半山腰,紫藤花盛开的地方。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破损不堪,沾满了泥土。但他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握着日轮刀的右手稳定而有力。

  而左手,竟然抓着一只鬼的脖子!

  鬼物因剧痛和恐惧而疯狂扭动、嘶叫,断臂在空中无力地甩动,污血滴落,不是它不想再生,每次源翼清都会把它再生的胳膊砍断,它实在是没有体力继续再生肢体了。

  源翼清无视了那刺耳的噪音和徒劳的挣扎。他拖着这只不断哀嚎、试图用牙齿撕咬他手臂却徒劳无功的鬼物,一步一步朝着阳光与阴影的分界线走去。

  鬼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挣扎变得更加剧烈,喉咙里发出恐惧的求饶:“不……不要……求求你……”

  源翼清充耳不闻,眼神冰冷。

  这是他在藤袭山唯一一只窥见记忆的鬼。记忆中,是不同女子在还是人类的“它”面前哀嚎痛哭的画面;是化为鬼物后,“它”变本加厉挥洒欲望的丑态。

  不可原谅!

  他拖着这凄惨的“战利品”,穿过幽暗的林地。黎明的光芒越来越盛,穿透稀疏的树冠,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终于,他走到了最后一片阴影前。再往前几步,便是终年盛开的紫藤花海。

  他停下脚步,将手中不断挣扎哀嚎求饶的鬼物,像丢弃一件垃圾一样甩到了界线之外——那片阳光可以毫无阻碍照射到的空地上。

  “不——!!!” 鬼物发出了撕心裂肺、充满极致恐惧的尖啸!

  初升的朝阳温暖和煦,对鬼物而言却是致命的。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上冰块,鬼物的皮肤冒出浓烈的白烟,发出炙烤的滋滋声!它在地上疯狂地翻滚、扭动,试图爬回阴影下。

  源翼清就站在站在阴影里,静静地看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复仇的快意,也没有残忍的兴奋,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阳光无情地炙烤着,不过短短十几息,鬼物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直到彻底静止,化作一堆冒着青烟的灰烬,随风飘散,不留痕迹。

  源翼清缓缓转过身,面向不远处那片象征着“合格”的紫藤花海。

  “终于出来了吗……”他低声自语,声音嘶哑干涩。心中那股要将整座山鬼物屠戮殆尽的疯狂杀意,在即将离开的这一刻缓缓平息,只留下无尽的疲惫。

  他缓缓收刀入鞘,发出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吞噬了无数生命、也承载了他七日疯狂杀戮的山林。源翼清转过身,迈着略显沉重却依旧坚定的步伐朝着紫藤花海走去。

  被繁茂紫藤花包围的空地上,一方石台静静矗立。石台中央,一张覆盖着紫色绒布的长桌格外醒目,布下隐约可见一个个球状的凸起。

  此时,尚未有其他身影走出藤袭山的阴影。

  源翼清沉默地走到空地边缘一根朱红色的廊柱旁,背靠着冰冷的木柱缓缓滑坐在地,阖上双眼安静地休息。

  “哇哈哈哈——!!!”

  一声狂野不羁、如同野兽咆哮般的大笑猛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源翼清睁眼,只见一个赤裸着精壮上身,仅穿着野猪头套和兜裆布的身影从山林中冲了出来!

  “猪突猛进!猪突猛进!哇哈哈哈哈哈哈!”

  他挥舞着两把粗糙的锯齿状刀刃,兴奋地在空地上狂奔、跳跃,发出意义不明的吼叫。

  什么!

  源翼清沉寂在深山老林七天的心骤然提起。

  猪头人吗!?是鬼?不不不应该是人……

  真是个怪人……

  他的出现像打破了某种平衡。紧接着,山林入口处,陆陆续续又有身影挣扎着、蹒跚着走出。他们个个衣衫褴褛,伤痕累累,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恐惧,或如释重负。

  算上源翼清、猪头人和后来的,空地上一共聚集了十几名幸存者,稀稀落落地站着,彼此间少有说话。

  源翼清的目光越过人群,很快锁定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炭治郎。”他开口,声音有些高兴。

  炭治郎也看到了他,脸上立刻露出温暖而欣喜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翼清!太好了,你没事!”

  源翼清看向那位素净如人偶般的少女——栗花落香奈乎。她安静地跟在炭治郎身后半步,同样看向源翼清:“真好,你没事。”

  “嗯。”源翼清点头回应,向炭治郎介绍:“这位是栗花落香奈乎,是和我一起从蝶屋过来的。”他又转向香奈乎:“香奈乎,这位是炭治郎,我的好朋友。”

  香奈乎依旧是那副安静的模样,没有言语,只是对着炭治郎轻轻点了点头。

  “呜哇……好可怕……终于活着出来了……我再也不要进山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黄头发的少年蜷缩在角落,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嘴里不停地碎碎念。

  另一边,一名留着黑色鸡冠头的少年阴沉着脸,独自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他的右脸有一道延伸至鼻头的伤疤,看着颇为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