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我不同意!-《鬼灭:从炎柱继子开始》

  源翼清脱口而出:“是什么?”

  与他的激动形成鲜明对比,悲鸣屿行冥倒是相当镇定,一句话都没说,连捻动佛珠的节奏都未曾改变分毫,只是沉默地等待着主公的下文,仿佛早已做好了接受任何命令的准备。

  “用我做诱饵,去取下无惨的首级。”

  产屋敷耀哉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源翼清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说得太平静了,仿佛在讨论今晚吃什么,而不是自己的生死。

  源翼清瞪大了眼睛,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用主公自己做诱饵?这怎么可以!

  他看着主公那张布满病斑气息奄奄的脸,发现对方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源翼清罕见地慌乱起来:“主公大人!不可以!这绝对不行!我们怎么能……”

  “翼清,”产屋敷耀哉轻声打断了他,那虚弱的声音此刻却坚定地不容反驳,“你答应过我的。”

  “可是……”源翼清还想争辩,却感觉到一只宽厚的大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那力量并不粗暴,却有效地止住了他后面的话。

  源翼清扭过头,看向身边的悲鸣屿行冥。这位总是泪流不止的岩柱,此刻脸上竟没有一滴泪水,异常的沉静与肃穆,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已内敛,化作了最坚硬的岩石。他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在说:冷静,听主公说完。

  悲鸣屿行冥将目光转回产屋敷耀哉身上,声音低沉而平稳,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主公大人,您为何会如此确信,无惨将在五日内到来?”

  他没有质疑计划,而是先确认信息的可靠性。

  “是直觉而已,没什么道理。”产屋敷耀哉回答得异常简单,甚至显得有些轻描淡写。

  源翼清觉得这简直荒谬绝伦!仅仅凭借直觉,一个虚无缥缈的感觉,就要赌上自己的性命,去执行一个疯狂的计划吗?这根本……

  他急切地想要反驳,想要找到更可靠的依据,但当他再次看向悲鸣屿行冥时,却发现这位最年长、最稳重的柱,脸上没有丝毫质疑的神色。

  他居然真的相信了主公这听起来毫无道理的“直觉”!

  产屋敷耀哉继续说道,面色中是温柔与无奈:“其他的孩子们是绝不会同意我将自己当作诱饵的。这件事,一开始我只想拜托行冥一人执行。”

  他的脸微微转向源翼清的方向,那布满可怕病容的脸上,竟努力挤出安抚的微笑:“但是翼清,你是不同的。你是目前所有柱中,唯一真正直面过无惨,并且从他手下存活下来的人。你清楚他的厉害,更重要的是,你虽然年轻,但是能力并不逊色于行冥,你是我这计划的最后一道保险。

  “所以,答应我。”

  最后三个字,产屋敷耀哉说得极其缓慢,直直地撞入源翼清的心底。

  源翼清鼻子猛地一酸,眼眶瞬间发热。他看着榻上那气息奄奄,却为了最终胜利甘愿将自己化作棋子的主公,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拒绝吗?他刚刚才立下誓言,无论何事都愿意去做。接受吗?这代价未免太过沉重……

  他感到肩头上,悲鸣屿行冥那只大手微微用力按了一下。源翼清转过头,对上岩柱那双空洞的眼眸。行冥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郑重地微微点头。

  源翼清猛地吸了一口气,气息颤抖。他重新看向产屋敷耀哉,眼神里虽然还残留着痛苦与挣扎,但更多的是破釜沉舟的决绝。他没有直接同意,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主公大人,计划是什么?我们需要怎么做?”

  产屋敷耀哉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和室里显得格外沉重:“我已经让人在我的宅邸和周围的地下,埋设了大量的炸药。”

  源翼清的瞳孔猛地收缩。

  “在无惨到来之时,我会亲自引爆这些炸药,给他第一轮重创。”主公继续说道,声音平静得可怕,“而珠世小姐会作为第一轮进攻,趁着无惨再生受阻的短暂时间,将那些能够极大削弱他力量的药剂注入他的体内。”

  “翼清,你和行冥,将作为第二轮进攻。”产屋敷耀哉看着两人,“在爆炸和药剂生效后,你们必须抓住机会,全面压制无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在我引爆炸药之前,其他的孩子们也会通过鎹鸦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这里支援。”说到这里,产屋敷耀哉竟然笑了,“我的死亡……将会成为他们心中最强烈的怒火,最大的动力。”

  “我推测,那个男人即使被砍下头颅,恐怕也不会真正死亡。能够彻底终结他的,应该只有日光。

  所以,就算你们成功砍下了他的脖子,只要他还没被阳光烧成灰烬,战斗就必然会演变成一场持久战。

  你们必须将他死死拖住,直至日出的那一刻。”

  西斜的太阳将最后一片壮丽的橙红色投进了和室。光芒如此炽烈,将房间染成一片金红,产屋敷耀哉脸上的病斑也镀上了一层悲壮而温暖的光边。这光芒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照亮了这间即将成为最终战场的屋子。

  在这片宏大的光晕中,个人的生死仿佛变得渺小,唯有那传承千年的使命,沉甸甸地压在肩上。

  源翼清死死咬着牙关,巨大的悲痛像潮水般冲击着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一旁,悲鸣屿行冥那刚毅如山的面容上,两行热泪终于滑落,顺着他的脸颊滚下,滴落在他紧握的的手背上。

  “遵命,必定不负主公大人所托。”

  泪水并没有软化悲鸣屿行冥,他的声音坚决,一如往常。

  “谢谢你,行冥。”产屋敷耀哉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翼清呢?”

  源翼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下一刻,他做出了一个让另外两人都感到意外的动作。

  源翼清猛地打开了双臂,整个上半身深深地伏下,额头触碰到身前的榻榻米,向产屋敷耀哉行了一个极其郑重的大礼。

  “主公大人!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