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然也注意到她的目光，转头望向徐岚。
见后者目光灼灼。
“想问什么便问。”
见眼前男人出奇地平静，徐岚早已见怪不怪。
他总是这样，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总是摆着这副不疾不缓的模样。
但随即想起前世，在得知自己死后，盛榆发疯似得寻找道士，就为了让她复活。
那模样实在难得。
“你是什么时候就知道丁元珊身份有问题的？”
发愣了约莫半晌，徐岚才问出一句。
“丁将军于我有恩。”盛榆并未正面回答，反而出乎意料地讲起故事。
“那时由于我在南疆潜伏时遭到同僚背叛暴露，不得不撤回到大宴，当时的平南总督欲将我军法处置，幸得知晓内幕的丁将军及时出面力保，我才得以捡回一命，此后我便在丁将军的麾下效力，直至。”
盛榆说到这，叹了口气，自动省略了那段鲜为人知的结果。
“我在丁将军手下办事多年，知晓他的为人，丁家满门忠烈绝不可能做出通敌一事，但那时我人微言轻，只得眼看着丁家百号人成了刽子手的刀下冤魂。”
盛榆说着昂首望着天边残月，清冷的月色倒映在他那幽深的眸子中，藏在玄黑色锦袍衣袖里的手不自觉攥紧拳头。
“后来朝廷封闭了关于此事的任何消息，朝中众人也默契的无人再提起，我也只得暗中调查，起初除了能找到一些表象的线索以外，其余线索仿佛蒸发一般，再后来我们查到丁家还有一个在外研学的女儿。”
“丁元珊。”不用盛榆说完，徐岚先一步抢答。
“对。”盛榆点点头，“那时她已经回了大宴，虽然她模样与小时候有极大差别，还换了名字，但我们还是找到了她。”
“就在她回京几天后，大宴在北荒的布防图遭到泄露，前线动荡，我们怀疑她是那细作，便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但可惜并未能从中发现些什么，正当我们渴望从别处下手，恰巧发现你与丁元珊似乎相识许久。”
“你们怀疑我？”徐岚不可置信。
“合理调查。”
面对徐岚的质疑，男人情绪毫无波动，继续说道。
“经过调查，我们发现你对此似乎毫不知情，但就在前些天，吴锋查到在京城中有人私自交易军用火药，并在天和酒楼将其当场抓获。”
“经过审问，那人交代，他所携带的这些火药皆由一人提供，而此人在京城以及周边村落均有仓库，其中存放数量最多的有两处。”
“其中一处就是我们此前去的刘家村，而另一处。”
盛榆说到这顿住了，随即转头望向身后的徐岚，一字一顿道。
“就是静心阁。”
*
静心阁外
此时正值寅时三刻，哪怕大宴并没有严厉的宵禁，但也不会有人选择在这个时候出门。
白日里热闹非凡的街上，此时也显得萧条。
静心阁大门紧闭，四周漆黑一片，只剩天边的半盏天灯透过“薄纱”将微弱的光亮，星星点点地洒落在屋檐上。
这个地方有个军火库？
即便已然到了静心阁门前，徐岚还是不相信眼前这座毫不起眼的茶楼背地里是个犯罪场所。
但很快，她不得不打消这种念头。
因为相对于外头的冷清，阁内可谓“热闹”。
身穿夜行衣的守卫遍布各处。
静心阁内大大小小包厢都紧闭木门，虽然都没点灯，但依然能通过照进屋内的夜光，隐约看见每个包厢内几乎都有特殊的“顾客”。
“这是他们这里独有的交易方式，不管买主还是卖主都在黑暗中交货，这样他们都看不清对方，以后若是出现任何问题都不会牵扯对方。”
盛榆解释道。
“站住，信物。”
两人刚进屋，便被门边的两名守卫拦住。
盛榆对此早有准备，从衣袖内拿出了一块从此前私自交易火药的商贩那搜到的铜制令牌。
其中一名守卫接过，借着门外的月色仔细看了看。
等他瞧见令牌正中刻的天字时，面色一变，随后将其双手递还给盛榆，并恭敬地让出一条道。
“静心阁，恭迎两位天字号会员。”
天字号会员。
看来那个商贩在静心阁还是个老主顾。
这的话音刚落，立即便有人将盛榆二人领进了最靠里的一间包厢内。
他们在房内等了半刻钟后，木门被人推开。
“是在下来迟了。”听声音来人是位中年人。
徐岚当即便认出了这人。
静心阁的刘掌柜。
此前他们二人还吵了一架。
但此时由于盛榆二人提前易了容，再加上屋内昏暗，看不清俩人的模样。
刘掌柜只把他们当成了普通的贵客。
“两位，为了保密性，请允许我在交易前对二位进行例行询问。”
“请便。”
在得到盛榆的答复后，刘掌柜问了几个有关静心阁且具有极其隐蔽性的问题。
但这对于做足了功课的盛榆，这些不过是小菜一碟。
“很好，恭喜二位。”
在确认盛榆二人身份无误后，刘掌柜终于露出了殷勤的笑容。
“不知二位今日来这想交易什么？”
“十五钧火药。”
“可以，五千两白银。”意识到这是个大单，刘掌柜乐得合不拢嘴。
“但现在店内暂时没这么多存货，不知二位什么时候要？”
“三日后，城外周庄”
“可以，三日后我们必定按时交货。”刘掌柜满嘴答应着，“本店要先交押金一千两，不知。”
哐。
还没等刘掌柜说完，盛榆早已将一大袋银子放到桌面上。
听着袋子里银子的碰撞声，刘掌柜不由地心跳加速。
可正当他伸手去拿，立马便被盛榆按住。
“掌柜的先别急。”正当刘掌柜疑惑之时，盛榆沙哑且带着魅惑性的嗓音再次响起，“你也知道这单子确实大，为保证质量，我记得贵店的天字号会员似乎可以要求在交易前先去仓库验货，是吗？”
他似乎很熟悉静心阁的流程。
“额。”刘掌柜闻言一愣，刚想找借口拒绝，但感受到盛榆手劲正逐渐加大，也只能连连点头。
“那还请掌柜带路吧。”
盛榆玩味一笑，将那袋银子交给徐岚。
见此情形，刘掌柜也知道眼前男人并不是好惹的主，但他实在不想放弃这一笔大单，只能自认倒霉，先一步走到前头。
见后者目光灼灼。
“想问什么便问。”
见眼前男人出奇地平静，徐岚早已见怪不怪。
他总是这样，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总是摆着这副不疾不缓的模样。
但随即想起前世，在得知自己死后，盛榆发疯似得寻找道士，就为了让她复活。
那模样实在难得。
“你是什么时候就知道丁元珊身份有问题的？”
发愣了约莫半晌，徐岚才问出一句。
“丁将军于我有恩。”盛榆并未正面回答，反而出乎意料地讲起故事。
“那时由于我在南疆潜伏时遭到同僚背叛暴露，不得不撤回到大宴，当时的平南总督欲将我军法处置，幸得知晓内幕的丁将军及时出面力保，我才得以捡回一命，此后我便在丁将军的麾下效力，直至。”
盛榆说到这，叹了口气，自动省略了那段鲜为人知的结果。
“我在丁将军手下办事多年，知晓他的为人，丁家满门忠烈绝不可能做出通敌一事，但那时我人微言轻，只得眼看着丁家百号人成了刽子手的刀下冤魂。”
盛榆说着昂首望着天边残月，清冷的月色倒映在他那幽深的眸子中，藏在玄黑色锦袍衣袖里的手不自觉攥紧拳头。
“后来朝廷封闭了关于此事的任何消息，朝中众人也默契的无人再提起，我也只得暗中调查，起初除了能找到一些表象的线索以外，其余线索仿佛蒸发一般，再后来我们查到丁家还有一个在外研学的女儿。”
“丁元珊。”不用盛榆说完，徐岚先一步抢答。
“对。”盛榆点点头，“那时她已经回了大宴，虽然她模样与小时候有极大差别，还换了名字，但我们还是找到了她。”
“就在她回京几天后，大宴在北荒的布防图遭到泄露，前线动荡，我们怀疑她是那细作，便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但可惜并未能从中发现些什么，正当我们渴望从别处下手，恰巧发现你与丁元珊似乎相识许久。”
“你们怀疑我？”徐岚不可置信。
“合理调查。”
面对徐岚的质疑，男人情绪毫无波动，继续说道。
“经过调查，我们发现你对此似乎毫不知情，但就在前些天，吴锋查到在京城中有人私自交易军用火药，并在天和酒楼将其当场抓获。”
“经过审问，那人交代，他所携带的这些火药皆由一人提供，而此人在京城以及周边村落均有仓库，其中存放数量最多的有两处。”
“其中一处就是我们此前去的刘家村，而另一处。”
盛榆说到这顿住了，随即转头望向身后的徐岚，一字一顿道。
“就是静心阁。”
*
静心阁外
此时正值寅时三刻，哪怕大宴并没有严厉的宵禁，但也不会有人选择在这个时候出门。
白日里热闹非凡的街上，此时也显得萧条。
静心阁大门紧闭，四周漆黑一片，只剩天边的半盏天灯透过“薄纱”将微弱的光亮，星星点点地洒落在屋檐上。
这个地方有个军火库？
即便已然到了静心阁门前，徐岚还是不相信眼前这座毫不起眼的茶楼背地里是个犯罪场所。
但很快，她不得不打消这种念头。
因为相对于外头的冷清，阁内可谓“热闹”。
身穿夜行衣的守卫遍布各处。
静心阁内大大小小包厢都紧闭木门，虽然都没点灯，但依然能通过照进屋内的夜光，隐约看见每个包厢内几乎都有特殊的“顾客”。
“这是他们这里独有的交易方式，不管买主还是卖主都在黑暗中交货，这样他们都看不清对方，以后若是出现任何问题都不会牵扯对方。”
盛榆解释道。
“站住，信物。”
两人刚进屋，便被门边的两名守卫拦住。
盛榆对此早有准备，从衣袖内拿出了一块从此前私自交易火药的商贩那搜到的铜制令牌。
其中一名守卫接过，借着门外的月色仔细看了看。
等他瞧见令牌正中刻的天字时，面色一变，随后将其双手递还给盛榆，并恭敬地让出一条道。
“静心阁，恭迎两位天字号会员。”
天字号会员。
看来那个商贩在静心阁还是个老主顾。
这的话音刚落，立即便有人将盛榆二人领进了最靠里的一间包厢内。
他们在房内等了半刻钟后，木门被人推开。
“是在下来迟了。”听声音来人是位中年人。
徐岚当即便认出了这人。
静心阁的刘掌柜。
此前他们二人还吵了一架。
但此时由于盛榆二人提前易了容，再加上屋内昏暗，看不清俩人的模样。
刘掌柜只把他们当成了普通的贵客。
“两位，为了保密性，请允许我在交易前对二位进行例行询问。”
“请便。”
在得到盛榆的答复后，刘掌柜问了几个有关静心阁且具有极其隐蔽性的问题。
但这对于做足了功课的盛榆，这些不过是小菜一碟。
“很好，恭喜二位。”
在确认盛榆二人身份无误后，刘掌柜终于露出了殷勤的笑容。
“不知二位今日来这想交易什么？”
“十五钧火药。”
“可以，五千两白银。”意识到这是个大单，刘掌柜乐得合不拢嘴。
“但现在店内暂时没这么多存货，不知二位什么时候要？”
“三日后，城外周庄”
“可以，三日后我们必定按时交货。”刘掌柜满嘴答应着，“本店要先交押金一千两，不知。”
哐。
还没等刘掌柜说完，盛榆早已将一大袋银子放到桌面上。
听着袋子里银子的碰撞声，刘掌柜不由地心跳加速。
可正当他伸手去拿，立马便被盛榆按住。
“掌柜的先别急。”正当刘掌柜疑惑之时，盛榆沙哑且带着魅惑性的嗓音再次响起，“你也知道这单子确实大，为保证质量，我记得贵店的天字号会员似乎可以要求在交易前先去仓库验货，是吗？”
他似乎很熟悉静心阁的流程。
“额。”刘掌柜闻言一愣，刚想找借口拒绝，但感受到盛榆手劲正逐渐加大，也只能连连点头。
“那还请掌柜带路吧。”
盛榆玩味一笑，将那袋银子交给徐岚。
见此情形，刘掌柜也知道眼前男人并不是好惹的主，但他实在不想放弃这一笔大单，只能自认倒霉，先一步走到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