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九鹤归来-《扶不起?朕直接一统九州》

  “江州失守了?”

  这五个字如同五把冰冷的利刃,狠狠刺入每一个听闻者的心脏。那报信士兵说完便力竭昏死过去,留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和几乎凝为实质的恐慌。

  江州,益州东部门户,巴郡郡治,连接荆州与蜀中的咽喉要地,竟然失守了!赵统、诸葛瞻呢?张嶷将军呢?那数千将士呢?

  详细军报很快被整理出来,呈送到暂代朝政的诸葛亮手中。原来,张瑛叛军在得到不明援助后,实力暴涨,更兼那几名陇西口音的将领指挥诡谲,利用汉军初战不利后退坚守的时机,一面佯攻江州城,一面派遣精锐,在熟悉地形的内应带领下,沿着一条不为人知的险峻小路,绕到了江州侧后,突袭了汉军囤积粮草的后方基地!

  粮草被焚,军心大乱。叛军趁势猛攻,赵统、诸葛瞻虽拼死抵抗,但腹背受敌,加之军中疑似有内应制造混乱,最终城防被突破。乱军之中,赵统为保护重伤的张嶷和诸葛瞻突围,亲自断后,身背中数十刀,力战而亡!诸葛瞻在亲卫拼死护卫下,带着昏迷不醒的张嶷,仅率数百残兵败将,退往巴郡更西面的垫江方向。

  江州,这座坚固的城池,连同大量的军械粮草,尽数落入叛军之手。张瑛叛军气势更盛,其兵锋已然威胁到整个巴蜀腹地的安全!

  消息传到洛阳,朝野震动。原本就因为皇帝昏迷而惶惶的人心,此刻更是如同雪崩般瓦解。一些原本就与谯周眉来眼去的官员,开始暗中串联,流言蜚语在暗巷中滋生——“陛下昏迷不醒,莫非是天意?”“江州已失,益州门户洞开,汉室气数已尽?”“听说那位‘归来故主’,手握天命神器。”

  “丞相!”张翼虎目含泪,声音嘶哑,“赵统他……末将请命,即刻率援军南下,收复江州,为赵统将军报仇!”关索已赴宛城防御东吴,此刻洛阳诸将中,以张翼最为知兵善战。

  诸葛亮坐在案后,手中的羽扇已然停下,他闭着双眼,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悲痛与疲惫。赵统,赵云长子,年轻有为的将领,竟如此殒落。张嶷重伤昏迷,生死未卜。陛下亦在昏迷中与邪力抗争,内忧外患,已至存亡之秋!

  他缓缓睁开眼,眼中虽布满血丝,却依旧清澈而坚定:“公廷,你的心情,老夫明白。然援军初集,需统一号令。命你即刻持我令箭,总督南下援军事宜!原定兵马分作两部,一部由你亲自率领,火速驰援垫江,接应诸葛瞻,务必稳住阵脚!另一部,选派得力将领,统率五千精锐,避开叛军主力,迂回至江州南部,袭扰其粮道,策应主力!”

  “末将领命!”张翼大声应诺,他知道此刻不是悲伤的时候,转身便去点兵调将。

  “陈到!”

  “末将在!”

  “严密监控谯周府及所有可疑官员府邸,若有异动,可先斩后奏!同时,加派暗探,务必查清那条通往江州侧后的小路究竟在何处,内应是谁!”

  “诺!”

  “另外,”诸葛亮看向一旁沉默的吴明,“吴先生,冷宫那边……”

  吴明脸上依旧带着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丞相放心,锦瑟轩下的老鼠洞,已经找到了。里面虽已人去楼空,但留下了点有趣的东西,或许对追查那位‘尊者’有所帮助。不过,当务之急,恐怕是陛下的情况。”

  众人的目光再次投向寝殿方向。是啊,一切的根源,还是在于陛下。若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就算平定了叛乱,揪出了“尊者”,这大汉江山,又将由谁来继承?年幼的皇子刘谌吗?在如此风雨飘摇之际,一个幼主,如何能镇得住这虎狼环伺的局面?

  就在这无比压抑的时刻,寝殿内突然传来太医的一声惊呼,紧接着,是内侍欣喜若狂的叫声:

  “陛下!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所有人都是一震!诸葛亮立刻起身,快步走向寝殿。陈到、张翼等人也紧随其后,脸上充满了期待与紧张。

  陛下醒了?在这最危急的关头,他真的醒了吗?

  寝殿内,刘禅确实睁开了眼睛,但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却显得空洞而迷茫,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他看着围拢过来的诸葛亮等人,嘴唇翕动了几下,发出微弱而断续的声音,那声音冰冷而陌生,带着一种诡异的腔调:

  “九……鹤……归……来……汉……室……当……灭……”

  此言一出,所有人如遭雷击,僵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