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就这样结束-《春物里的超自然研究员》

  《吸血鬼哪里跑》的场地前,规则很简单,由扮演吸血鬼的同学躲避扮演太阳的拿着手电筒的同学,注意不要被队友误伤哦。

  一面斑驳的砖墙下挤满了人,红白两队的“吸血鬼”们贴着墙根站成一排,眼神警惕地盯着场中央——那里,白队的海老名和沙希举着手电筒,红队的雪之下与深实实也已就位,四束“阳光”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像蓄势待发的捕猎者。

  “开始!”平冢静的声音落下,墙下的人瞬间四散奔逃。

  “这边!”悠华拽着三浦往障碍物后躲,手电筒的光柱擦着他的衣角扫过,惊得他怪叫一声,“雪之下的准头也太可怕了!这是超自然级别的瞄准能力吧!”

  三浦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闭嘴!被听到了!”话音刚落,深实实的光柱就扫了过来,两人连忙缩到墙后,看着旁边一个同学被光柱照中,夸张地倒地“灰飞烟灭”。

  红队这边,由比滨拉着户冢彩加躲在障碍物后,紧张得手心冒汗:“小彩,你慢点,别被照到……”彩加刚点头,沙希的光柱就精准地射向缝隙,吓得两人连忙往后缩。

  日南葵则像只敏捷的猫,在障碍物间穿梭,时不时还故意露出衣角引开光柱,给队友创造机会。她冲比企谷使了个眼色,比企谷立刻会意,趁着海老名的光柱追向日南时,猛地从阴影里窜出,试图绕到白队“太阳”身后。

  “想偷袭?”沙希反应极快,猛地调转光柱,比企谷狼狈地翻滚躲开,后背还是被光斑扫到一角,吓得他赶紧缩回去。

  混乱中,同学们一个个被淘汰,场地渐渐空旷。悠华想从侧面突袭,却被雪之下的光柱死死锁定,慌不择路间撞到了三浦,两人一起暴露在深实实的“阳光”下,双双“阵亡”。由比滨为了掩护户冢,主动吸引火力,也遗憾出局。

  场上很快只剩下白队的叶山、加藤惠,红队的比企谷、日南葵。

  “日南,掩护我。”比企谷低声道。日南立刻冲向另一侧,引开沙希的光柱,比企谷则借着阴影逼近海老名——只要解决掉一个“太阳”,红队的胜算就会大增。

  叶山却突然从斜后方冲出,用身体挡住海老名,同时对她喊道:“射他!左前方!”

  海老名立刻调转光柱,比企谷却像是早有预料,猛地侧身,光柱擦着他的肩膀掠过,直直照向叶山!

  “呃啊——”叶山愣在原地,看着自己被光柱笼罩,苦笑一声,缓缓倒下,“居然……被自己人误伤了。”

  比企谷刚松了口气,眼角余光突然瞥见角落里走出一个身影——是一直没露面的加藤惠。她不知何时绕到了红队后方,此刻正一步步靠近。

  “结束了。”比企谷握紧拳头,准备迎接最后一搏。

  “这边!”海老名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终于发现了加藤惠,光柱猛地转向。

  比企谷瞳孔骤缩——海老名的位置,一旦照射加藤惠,余光必然会扫到他!他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加藤惠仿佛没看到光柱,只是平静地站在原地。而海老名的光柱穿过她身侧,精准地落在比企谷身上。

  “红队比企谷八幡,淘汰。”平冢静的声音带着笑意。

  比企谷倒在地上,看着加藤惠的身影在夕阳下渐渐模糊,终于明白——她从一开始就不是来攻击的,而是来当诱饵的。

  最后一束“阳光”熄灭时,场地上只剩下加藤惠一个人。她抬头看向天空,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平冢静拿着最终统计单,对着喇叭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了语调:“我宣布,本届运动会最终获胜的队伍是——白队!他们以一分之差,险胜红队!”

  白队阵营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欢呼,叶山笑着和身边的同学击掌,三浦叉着腰扬起下巴,看向红队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得意。悠华更是跳起来,挥舞着手臂在人群里瞎显摆:“哈哈!可惜你们就只差一分!这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啊!超自然力量果然站在我们这边!”

  红队那边先是一片懊恼的叹息,比企谷咂了咂嘴,小声嘀咕“居然输在这种地方”,由比滨垮着肩膀,却很快被身边同学的玩笑逗笑。那种“输得真不甘心但又没办法”的氛围像气泡一样散开,连日南葵都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没什么真正的沮丧。

  什么?你说白队最大功臣?她可能已经被人忘记了吧...

  傍晚的侍奉部活动室,第一次在集体活动后没有陷入死寂。夕阳的金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空气中还残留着运动后的淡淡汗味和由比滨泡的茶清香。

  比企谷八幡像一袋被丢弃的垃圾般瘫在椅子上,双腿伸直搭在桌腿边,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他脸上少了几分平日的阴郁,多了几分纯粹的疲惫,连眼神都柔和了些,只是望着天花板发呆。

  由比滨结衣哼着跑调的流行歌整理茶具,指尖碰到茶杯时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她转身时,裙摆不小心蹭到了雪之下雪乃的肩膀,雪之下微微侧了侧身,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躲开,只是垂眸看着手里的茶杯,热气模糊了她的侧脸。

  宫内悠华趴在角落的矮桌上睡着了,呼吸均匀,浅紫色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那本从不离身的《超自然观察手册》滑落在地,摊开的那一页,画的不是鬼怪或外星人,而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圈——里面用红、蓝、绿各种颜色的笔,写满了名字:“红队”、“白队”、“叶山”、“三浦”、“加藤惠”、“雪之下”、“比企谷”、“由比滨”、“友崎”……所有人的名字被一条乱七八糟的线胡乱地连接在一起,像一张用线随意编织的合照,杂乱又显得热闹。

  “所以,拼上尊严的狼人爬行,感觉如何?”雪之下端起茶杯,吹散表面的热气,随口问道。

  比企谷睁开半只眼,瞥了她一眼,又懒洋洋地闭上:“如果‘青春’是一场传染病,那宫内悠华就是那个朝着人群丢炸弹的零号病人。”他顿了顿,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补充,“……不过,偶尔被炸一次,似乎也不全是坏事。”

  友崎坐在旁边整理着运动会的照片,闻言立刻点头附和:“确实,虽然很有趣,但多来几次真的会累死人。尤其是被深实实追着喊‘再学一次狼叫’的时候。”

  由比滨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因为大家在一起做同一件傻事,比各自做一件聪明事,要开心得多,对吧?”

  没有人回答。但安静的空气里,仿佛有一种默认在流动。

  只有悠华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

  (本来想写万圣节风格的运动会的,刚好呼应现实的万圣节,结果...我笔力不行,写了好久都写不好...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总是憋出来了,勉强称得上好看?)

  (各位读者大人,万圣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