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渊之底-《这个异世界连小孩都不放过》

  我被捆了起来当我睁眼时到了奴隶贩子们的营地

  奴隶贩子的营地弥漫着腐肉与血腥的恶臭。

  林被粗暴地扛在肩上,视野颠簸摇晃,映入眼帘的是地狱般的景象——

  残破的精灵尸体被随意丢弃在泥泞中,有的被剥去了衣物,有的被砍断了手脚,甚至还有几个幼小的躯体蜷缩在角落,空洞的眼睛仍残留着恐惧。苍蝇嗡嗡盘旋,贪婪地吮吸着尚未干涸的血迹。

  林的胃部猛烈抽搐,干呕了几声,却只吐出几口酸水。

  “哈哈,这小崽子还嫌恶心?”扛着他的奴隶贩子狞笑着,故意颠了颠肩膀,让林的肋骨狠狠撞在自己的肩胛骨上,“等会儿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恶心了!”

  其他奴隶贩子发出粗鄙的笑声,有人甚至往一具精灵女尸上啐了一口唾沫。

  林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不能吐,不能示弱。)

  他的手腕和脚踝被绳索勒得发紫,血液流通不畅,指尖已经麻木。身上的鞭伤、淤青和烫伤在颠簸中再次裂开,但疼痛早已变得麻木。

  奴隶贩子们穿过营地中央,来到一座低矮的木屋前。屋外站着两个持刀的守卫,见到来人后,咧嘴露出缺了几颗牙的笑容。

  “又抓到了新货?”

  “精灵没抓到几个,倒是捡了个有意思的小东西。”扛着林的奴隶贩子像丢垃圾一样把他扔在地上。

  林闷哼一声,侧脸重重磕在泥地上,嘴里尝到了铁锈味。

  “妈的,长得倒是不错。”一个守卫用靴尖挑起林的下巴,眯眼打量,“洗干净了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先关进去,等老大发话。”

  木屋的门被推开,露出向下延伸的黑暗阶梯。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排泄物的恶臭扑面而来,林被拖拽着下了楼梯,每一步都让他的膝盖在粗糙的石阶上磨出血痕。

  地下室的牢房比精灵的囚笼更加令人窒息。

  昏暗的光线从墙缝中渗入,照出地上蜷缩的人影——大多是精灵,有男有女,有的奄奄一息,有的眼神空洞。角落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还有铁链拖动的刺耳声响。

  林被推进一间狭小的牢房,身体重重摔在地上。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抬起头——

  林的瞳孔骤然收缩。

  “米拉……米娅?”

  两个精灵女孩蜷缩在牢房的角落,紧紧抱在一起。米拉的额角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金发被血黏在脸颊上,而米娅的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原本清澈的眼睛里只剩恐惧。

  她们也看到了林。

  米拉猛地瞪大眼睛,随即像受惊的野兽般踹开林,把妹妹死死护在身后。

  “滚开!别过来!”她的声音嘶哑颤抖,却充满敌意,“你们这些坏人 ……离我们远点!”

  米娅躲在姐姐身后,浑身发抖,手指死死攥着米拉的衣角。她的目光落在林身上,先是茫然,随后是震惊——

  (是他?那个送她藤蔓手环的男孩?)

  但下一秒,她的眼神又变成了更深的恐惧。

  (……他和那些奴隶贩子是一伙的吗?)

  林没有辩解,也没有靠近。他沉默地爬到了牢房的另一侧,缩进阴影里,给两个女孩留出最大的安全距离。

  米拉仍然警惕地盯着他,像一只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的小兽。

  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隔壁牢房的门被打开,一个奴隶贩子拖出了一个稍年长的精灵女孩。女孩拼命挣扎,哭喊着求饶,却被一巴掌扇得嘴角流血。

  “闭嘴!再吵现在就宰了你!”

  奴隶贩子的手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物,女孩的哭喊声越来越绝望。

  米娅捂住耳朵,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眼泪无声地滚落。米拉紧紧抱住妹妹,脸色惨白,嘴唇咬出了血。

  林靠在墙边,深灰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冰冷的怒意。

  (……无能为力。)

  他现在的身体只是个八岁的孩童,伤痕累累,虚弱不堪。别说救人,就连站起来都困难。

  但更让他胸口发闷的是——

  米娅偷偷看了他一眼,那双曾经对他流露出信任的眼睛,此刻只剩恐惧和……

  (憎恨。)

  林闭上眼睛,听着隔壁牢房传来的哭喊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伤口。

  血,一滴一滴落在潮湿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