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失控-《星际强制婚姻冷面主帅的小甜妻》

  黑暗中,只剩下两人剧烈而压抑的喘息声交错。

  阿尔伯特的声音响起,沙哑得不成样子,充满了懊恼和一丝……惊慌?

  “……抱歉。”

  他猛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脚步有些凌乱地快步走向浴室方向,甚至撞到了旁边的椅子,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浴室的门被关上,里面很快传来冰冷的水流声。

  夕语独自蜷缩在床上,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后颈被亲吻过的地方像着了火一样滚烫,心里乱得像一团被狂风肆虐过的乱麻。

  她抬起颤抖的手,轻轻碰了碰那灼热的皮肤。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唇瓣滚烫的、带着一丝失控力道的触感。

  还有那句仓促的、带着懊恼的……

  “……抱歉。”

  所以……他刚才……是真的想……

  夕语把滚烫的脸深深埋进枕头里,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带着哭腔的、却又莫名含着一丝甜意的呻吟。

  完了。

  她好像……真的完了。

  浴室冰冷的水流声持续了很久,才渐渐停歇。

  门打开,阿尔伯特走了出来。他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星光,沉默地走回床边。

  身上带着一股凛冽的、刚刚被冷水强行镇压下去的寒气,混合着未散的雪松气息,重新弥漫在空气中。

  他没有立刻上床,而是在床边站了片刻。目光落在蜷缩着、背对着他、似乎已经睡着的夕语身上,冰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晦暗难明,里面翻涌着未褪的懊恼、失控后的余悸,以及一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理清的渴望。

  最终,他还是掀开被子,极其小心地、尽量不惊动她地,在她身侧躺下。

  这一次,他严格遵守了“界限”,甚至比之前离得更远了些,几乎紧贴着床沿。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拥抱和亲吻,只是一个需要被彻底封印的意外。

  然而,身体的远离,并不意味着心绪的平静。

  两人背对着背,中间隔着冰冷的、足以再躺下一个人的空隙。

  空气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极力压抑的、并不平稳的呼吸声。

  谁都没有睡着。

  夕语紧闭着眼睛,身体僵硬,全部的感官却都高度集中在背后。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另一边传来的、冰冷的寒气,也能感受到那寒气之下,并未真正熄灭的、灼热的暗流。

  后颈那块皮肤依旧滚烫,仿佛还烙印着他唇瓣的触感和力道,一遍遍提醒着刚才那短暂却惊心动魄的靠近。

  她的心脏跳得又快又重,撞击着胸腔,带来一阵阵闷疼和酥麻。

  他……后悔了吗?

  因为那个失控的举动而后悔?所以才会用冷水冲刷,所以才会离得这么远?

  那个仓促的“抱歉”,是因为厌恶?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脑海里疯狂打架,让她心乱如麻。

  而另一侧的阿尔伯特,情况似乎比她更糟。

  他平躺着,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冰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睁着,望着天花板,里面是前所未有的混乱和……自我厌弃。

  他居然失控了。

  在闻到她发间那丝极淡的、甜软的气息,感受到她身体细微的颤抖和向后那一点点微小的依靠时,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然如同脆弱的冰面般骤然碎裂!

  那种想要将她彻底揉入骨血、完全占有的疯狂冲动,几乎在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甚至……弄疼了她。

  想到她刚才那声受惊的呜咽,阿尔伯特的拳头无意识地攥紧,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声响。

  该死!

  他猛地闭上眼,试图将那些危险的、不该有的画面驱散,但指尖残留的细腻触感,唇上记忆的柔软温度,还有她身上那股独一无二的、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气息……却更加清晰地反复涌现。

  这种完全脱离掌控的感觉,比面对最棘手的战局更让他感到烦躁和……恐惧。

  他从未对任何事物产生过如此强烈的、近乎野蛮的占有欲。

  这不对劲。

  这违背了他所有的原则和逻辑。

  是因为那该死的100%匹配度吗?还是因为……

  他不敢再深想下去。

  这一夜,注定无眠。两人就那样僵硬地躺着,各怀心事,在黑暗中无声地煎熬,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灰白。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时,阿尔伯特几乎是立刻坐起身,动作幅度大得甚至带起了一阵风。

  他没有看身边的夕语,径直下床,脚步甚至带着一丝仓促地走向衣帽间,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巨大的折磨。

  夕语在他起身的瞬间就闭上了眼睛,假装仍在熟睡。直到衣帽间的门关上,她才缓缓睁开眼,看着身边空荡荡的、早已冰凉的位置,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

  果然……还是后悔了。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抱着膝盖,将脸埋进去,久久没有动弹。

  接下来的几天,主帅府邸的气氛陷入了一种比以往更加古怪的僵持。

  阿尔伯特似乎比以前更忙了,几乎见不到人影。即使偶尔回府,也周身笼罩着一层比西伯利亚寒流更冷的低气压,眼神锐利得能冻伤人,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最初冷酷无情的主帅。

  他甚至……开始刻意地避开她。

  不再“偶然”出现在花房附近,不再有那些冷硬的点评和指令,连晚餐都很少回来吃。即使偶尔在走廊遇见,他的目光也会立刻移开,仿佛她是什么需要避开的病毒。

  那种冰冷的、彻骨的忽视,比之前的任何怒火或强迫都更让夕语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疼痛。

  她试图告诉自己,这样也好,回到最初互不干扰的状态,对谁都好。

  可是心里某个地方,却像是被针扎一样,细细密密地疼着。那些短暂的、笨拙的靠近和温暖,像镜花水月,短暂地出现了一下,然后被更彻底的冰冷打碎。

  她又开始变得沉默,常常对着窗外发呆,连她最宝贝的花苗都有些疏于照料。

  府里的仆从再次变得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

  这种令人窒息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