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带着引导的话语-《虫族:咸鱼的摆烂人生》

  看到鹤衍没见过世面的呆愣反应,鹤浔这才满意的笑了。

  嘴上说着亲近拉拢的话:“你可是鹤家的雄子,一些房产不算什么,只要你是鹤家的孩子,不管你想要什么…鹤家…都给你。”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空灵,充满诱惑,宛如恶魔的低语,想要将他自认为,待在悬崖边无所依仗的鹤衍拉入深渊。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进行下一步,只是像曾经对待鹤辞一样,用话语在鹤衍的心间凿开一条裂缝。

  不等鹤衍反应,他话锋一转,就像那些藏匿着大逆不道词汇的语句并非由他脱口而出似的:“不逗你了,好孩子。”

  “本来是想让你雄父先帮你拿着,等你雌父正式宣布你归家的时候亮出来,现在你知道了就直接拿去吧。”

  短短几句话,依旧暗示鹤衍,科斯莫斯不在乎他。明明对于鹤衍刚刚回家,家庭成员间的事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你刚回家,所以你们不亲,他们想不到的,鹤家却都给过了,所以我们才是一家虫,他们是外虫。’之类的意思,鹤衍听出来了,不过没有点破。

  只是在思考,自己一心向着鹤家,却对‘家’这个东西没有概念的雄父,一直都是在这种环境中成长的吧。

  就像是蓝星那些并不爱孩子,却用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的想法,要了孩子,生而不养,亲戚朋友还对孩子说,你妈跟别人跑了,不要你了。

  不过鹤浔的做法更高明罢了。

  鹤衍没有签字,这些东西不能要,至少不能是由他来收,否则就算是踏进对方的圈套了。

  于是向仆虫要来文件夹,将这些资产证明收了起来:“谢谢大伯了,只是我不懂这些,还是给哥哥吧,哥哥也是鹤家的孩子,给他也是一样的。”

  鹤浔的嘴角僵硬住了,笑容都像是糊在嘴上干掉的饭痂,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拿着干手帕擦也擦不掉,抠又不雅观。

  当然,这只是他内心对于膈应的形容,他可做不出这种恶心事。

  一样?一样个狗屁。

  艾沃尔,艾斯特是皇室的孩子,连鹤家的守护姓都没要。

  如果他们鹤浔的孩子,鹤浔肯定不会在意这点,毕竟亲生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但是他们不是。

  不识抬举的东西,白眼狼。

  不愧是科斯莫斯的种,做事滴水不漏,房产拿走了,心却没往鹤家挪半步。

  鹤浔的心在滴血,要知道他是没打算给的,如果不是因为……

  他用余光瞥了眼半遮蔽的房门,心中更是郁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偏偏他还必须哄着鹤辞。

  现在这些东西鹤衍拿走让给艾沃尔,艾斯特,相当于这些东西落入了皇室手中,这跟充公了有什么区别。

  鹤浔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跟雌君交代,可如果是用来讨好皇室,想必雌君也不好找自己麻烦吧。

  他端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毕竟科斯莫斯封了鹤家的资产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要把赚钱的产业充公……

  甚至还听见鹤衍用略微带着天真的声音问:“雄伯父?大伯?你没事了的话我们就走了。”

  “这么急吗?”鹤浔连忙站起来挡住鹤衍的脚步。

  该死的臭虫崽子,绝对是故意膈应自己才这样说话的。但是内屋的鹤辞绝对还在地上倒着,那个没用的东西,每次都是这样不长眼色。所以他绝对不能让鹤衍过去。

  “要回元帅府了?”

  “嗯,要回家了。”

  鹤衍昂起脑袋,音色淡淡的,似乎根本不是在强调回家二字。

  他腋下夹着蓝色的文件夹,怕掉还用手往上推,于是夹的更紧了一些。

  见鹤浔不太对劲,侧身避开后,往前走了两步继续试探着朝内屋走去,同样再次被鹤浔挡住了身影。

  “好歹留下吃饭吧,来回赶路多辛苦。”

  鹤衍凝视着他,就在鹤浔心里冒冷汗,他自己不知道的是,他的表情多少带了些讨好。

  很像人贩子拐骗孩童时,孩子不怎么配合的那一幕。

  就在鹤浔觉得自己拖不住的时候,鹤衍将一切看在眼里,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还故意装作恍然大悟,嘴里冒出来一句:“大伯,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的调侃。

  “?”什么东西?他是那种小气家子货色吗?!

  下意识厉声呵斥,又在意识到面前孩子的身份时,收了收不合适的刺耳腔调,转成疑惑的语气说:“怎么可能?这种有失脸面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做?”

  “也是哦~那大伯为什么挡着我不让我叫雄父回家?”鹤衍淡淡的嗓音中带着大学生初入社会的懵懂信任与疑惑。

  语气真诚的让鹤浔一噎,他看出这小子是在装傻。

  不过那又怎么样,鹤衍就是仗着他不能赔了夫人后,直言说是自己虐待鹤衍雄父不想被鹤衍看到。

  他脑子又不是被门夹了,屋外的皇室亲卫骑士团不是摆设。

  好在这个时候,不长眼的仆虫总算是在自己的暗示下把鹤辞扶了出来。

  “哎,这是怎么了?这么久都不出来,肚子疼吗,吃坏东西了?”鹤浔如临大赦,连忙转移话题,上前搀扶鹤辞。

  他错身借用外套遮掩小动作,指腹用力戳进鹤辞受伤的腹部,暗示十足。

  猛然吃痛,鹤辞表情扭曲的瞬间,鹤浔借位正面盯着鹤辞,刚好将鹤辞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他的双目死死叮咬住鹤辞,阴狠的目光如同捕食中的猎豹,正在撕咬自己的猎物。

  鹤辞只觉得浑身冰冷,冷汗浸湿了全身。

  可鹤浔嘴里带着关切的话依旧继续着:“果然还是叫医师来吧,是不是发烧了,都出汗了。”

  鹤衍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伸手推开鹤浔,瞧见鹤辞苍白的脸,心底升起怒意。他真没想到,鹤浔竟然大胆到当着自己的面无声威胁鹤辞。

  鹤辞却回过神来,捂住自己腹部,摇摇头用略微带着虚弱,藏着关切的目光望向鹤衍:“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