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模糊了的记忆-《虫族:咸鱼的摆烂人生》

  他是怕自己担心吗?

  鹤衍呆愣的想着,傻子,真是太傻了,机会摆在面前都不知道反抗,还有余力去想别的虫会不会担心,多此一举。

  鹤衍有些生气,却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或许是恨其不争,或许是厌他不懂得保护自己。明明被伤害成这副样子,却依旧把自身最柔软的地方摆在凶手面前。

  于是点点头,再次看了一眼时间,声音有些闷,不过还是把坏情绪收了起来,专心膈应这位好大伯。

  “快到门禁了,虽然再玩儿一会儿也可以,但是路上还是不要跑太快比较好……或者大伯想跟我玩的话……”

  “住下来也不是不行。”

  “不!啊,我的意思是说不要让家里等急了。”鹤浔捂住额头,笑的无奈又温和,似乎真的在懊恼自己的口误。

  “这样啊,真可惜。大伯还是很好玩的。”

  鹤衍说的是大伯好玩,可不是大伯家,不过鹤浔此刻不在乎这些,自然注意不到这点文字游戏。

  鹤衍觉得依照这位便宜雄父的性格,怪不得自己的雌父和两个哥哥拿鹤家没办法。

  “这是……”

  鹤辞注意到了幼崽腋下夹的紧紧的文件夹,有些疑惑。很显然,他根本不知道鹤浔口中的那些说辞。

  “大伯送给哥哥的礼物。”鹤衍不想跟鹤辞解释太多,免得撕了鹤浔的假面,伤到雄父心中对于鹤家的那点期盼。

  说着,还举起来晃了晃文件夹,晃的鹤浔眼疼。

  原本鹤衍是不打算给鹤家留情的,他从小就不是双亲养大的,鹤家这么个外家对他更加陌生。

  就算他做了什么让鹤家抬不起头的事,外面最多会骂他是贱民出身,不可教也。却不会骂双亲教养无方,毕竟没有养,何来的教。

  只是这一趟让鹤衍认识到,自己的雄父似乎对鹤家有一种不可拔除的执念。在搞清楚这份执念是什么之前,鹤衍不打算动手。

  鹤辞惊讶的说不出话,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鹤衍十分夸张的点头:“相当阔绰呢,真不愧是豪门贵族。”

  鹤浔表示:谢谢,没有被安慰到,该死的小虫崽子。

  说真的,鹤辞长这么大真没见过哥哥对自己,或者自己的虫崽这么大方过,鹤辞捂着嘴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惊呼:“太不可思议了,虫神的恩赐。”

  听的鹤浔想撕烂他的嘴,什么恩赐,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鹤衍忍住嘴角的坏笑,顺从的说:“可不是嘛,连八哥都舍不得养的大伯,竟然舍得养亲戚家的小孩。”

  “我们回家吧。”

  鹤辞很久都没见过哥哥吃瘪了,他想起一件事,对于幼子的邀请摇头拒绝了:“你先去绮绮玩吧?我有一点事想告诉哥哥。”

  鹤衍放下手,认真注视鹤辞的双眼,确认他不是受到威胁,而是自己想这么做。

  思索片刻答应了:“好。”

  他知道不该让雄父跟这个大伯单独相处,却也清楚的知道,在元帅府所有虫厌恶鹤衍与鹤家亲近的时候,他不能插手。

  让鹤辞自己面对,才能一点一点撬动鹤家的洗脑,反之会将鹤辞越推越远。

  在关上门后屏退了仆虫,鹤浔双手环胸连个正眼都不给鹤辞,直到鹤辞从外套内里的口袋掏出一张赦免令递了过去。

  鹤浔迫不及待接过,果然是鹤家产业结束闭门调查的赦免令。

  产业被封,就是一个多月前鹤辞逃跑,鹤浔被科斯莫斯堵着门训斥的时候。

  说是训斥其实算不上,科斯莫斯跟鹤浔见面后,只是说年底抽查时,鹤家交的税他没看,既然鹤浔有时间跟弟弟玩猫捉老鼠,那就把这50年的税款账单给他看一下吧。

  天知道50年前鹤浔根本没出生,他从哪儿弄50年的账单,然而只是他问了一句,您在开玩笑吧。

  科斯莫斯就回了句,没有就先查封。

  给鹤浔气的又不能骂他没事找事,只能自己抹泪。

  鹤浔催了无数次,无非就是想要鹤辞让科斯莫斯收回命令。

  没有虫知道,产业被查封的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是怎么过的,他还纳了两三个家产底蕴不错的军雌,这才填补了亏空。

  见哥哥面上的狂喜,鹤辞知道自己送对了直言:“这是雌君见我情绪不好才给的,他让我不要随便说是他松的口,让我转告你是我劝来的。”

  他眼中藏着担忧,却又有着释然:“哥哥,我雌父……”

  “你明白就好,也不枉费我对你好。”

  “哥哥……我……”

  “你乖乖听话,我当然会对你更好,我们是一家虫,只有我不会害你。”鹤浔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就连说话的语调都上扬了不少。

  “那……”

  “你回去吧,好好看着你的小雄子,他在外面长大跟你不亲是正常的,你要好好跟他谈谈心,别让他跟家里生分了。”

  见鹤辞不说话,也没有开始行动,鹤浔心头的火蹭蹭往上冒,皱着眉头说:“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快滚,见了你这晦气样子我就烦。”

  “可是,可是我已经太久……我连雌父的样子了!哥哥……你能让我见见他吗?”

  鹤浔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有耐心敷衍鹤辞了:“雌父跟着雄父在鹤家的私有星球享福呢,天天雌父雌父的,你以为你没断奶吗?”

  他一边抱怨,一边走进书房内室,从抽屉中抽出军雌的照片摔在鹤辞脸上。

  鹤辞连忙捡起,可照片上的军雌五官硬朗,身形高大,黑色的军服下鼓鼓囊囊的肌肉线条,好似空中翱翔的鹰。

  与他童年记忆中身着藕荷色礼服,腰肢纤细,脆弱的依靠在墙侧的虫完全不相关。

  照片是年轻的雌君没错,是生养他长大的雌父。可鹤辞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像下雨天拿剪刀剪断雨线一样,明明已经做了,却是徒劳无功,什么结果都没有。

  他依稀记得,该有个谁在自己婚前警告过自己什么,是什么来着……

  明明之前还记得很清楚,怎么越来越迷惑了,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可自己还没哥哥年纪大,怎么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