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阁楼的一楼也承载不住塌陷的重量，出现了二次坍塌。
“单杀不带我是吧！”孤鸿浮在半空，定定的看着她，那张脸好像写满了四个字：我生气了。
根据月疏桐的经验，这种燃烧精魂的禁术是催命符也是救命稻草，这种程度的坍塌，那个凌蝶多半没死，用了多久就爬出来，追杀她。
“她还没死，倒是你，应该看着点昙月华的！快回去。”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刚才那样被追杀，她的心都没有跳到嗓子眼的感觉，可现在，竟然有了。
透过黑暗，远处攻击郁离他们的傀儡都失了控制，纷纷落地，堆成一小山似的，远看他们几个，站在乱葬岗一样。
昙月华双眼失神，呆木头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落下的傀儡去砸她。郁离眼疾手快，一跃而起，帮她挡住砸下来的木偶，墨色折扇展开，护在她头顶。见她依旧没有反应，当即搂住她一跃而起，落在不远处的空地。
昙月华的手指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顺势抱住郁离的身体。
“你没事吧！”郁离被猝不及防的一抱，吓了一跳。
“没事！”她嘴角笑着，素白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微微扬起手臂，准备要刺。
她的动作忽然就顿住了，身上的那宛如月华的光亮仿佛更盛了一分，眼泪涌了出来，将匕首甩到一边。
匕首落地，生出清脆的响声，自然吸引到郁离的注意，赶忙松开怀抱，情绪一下就上来，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阿离！”昙月华神色忧伤，破碎感越发明显，让郁离哪怕抓着她的胳膊都觉得不真实。
“你回来了，可现在不是时候，我还没找到留住你的法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之前那个昙月华是被操控的傀儡。
患有花神咒的人会在最美的时刻破碎，化做星光碎于天际。昙月华还没有消失，一定是凌蝶的傀儡术保存住她的肉身，这说明昙月华还没死，还尚存一丝灵魂。
这让他重新燃起希望，哪怕每日和凌蝶虚与委蛇也罢，只要能留住昙月华就好。
昙月华早已被诅咒折磨的没了往日的灵气，表情淡淡的，宛如晚春盛开的鲜花，美丽而又接近凋零，她软绵绵倒下，嘴一张一合含糊的说着话，“抱歉，我不该招惹你。”
“你快让凌蝶控制你，我不想你死，不想……”郁离抱着昙月华，崩溃的瘫坐在地上，在她喊出阿离的时候，就已泣不成声。
昙月华默然笑了，哪怕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真拿你没办法。”
这一刻她的容颜梦幻到了极点，身体随之破碎，灵魂犹如萤火虫一般从她的身体里离开，不出半米就会化为虚无，昙月华缓缓的闭上双眼，轻飘飘的浮在空中，将脸凑过去，吻在他的唇上，然后如花窗一样破碎。
郁离就这样看着她吻上自己的那一刻彻底破碎化为无数星光，从他的身边无声的溜走。血色的傀儡丝没了宿主，落在地上，失去亮丽的红色。
在悲伤面前，泪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发觉自己已经到了欲哭无泪的地步，真是可悲！
这一幕，也正好被赶过来的二人撞见，凉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月疏桐闭着眼睛也能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昙月华一定是死了，按照虐文的调性，一定还抱着郁离说了些什么。也许是忘了我这样的荒唐话，也许是下辈子再相见的承诺，也许，也许……
孤鸿没有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谨慎的来回张望，顷刻间感受到一股杀气，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明锐的意识告诉他快跑。
来不及细想，拽上月疏桐迅速下坠，脱离了那个地方，只眨眼的功夫就见到几根血色傀儡丝直冲冲的越过他们头顶，应该是扑了个空。
“唉，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我不接受！”月疏桐提着剑准备开干，肩膀已经疼得发麻，使不上劲，没成想剑都拿不稳，直接从手里掉下去。
孤鸿眼疾手快，往下一捞，侥幸接住剑，放在她的左手上。
“不好意思，刚才挥剑太快，有点抽筋了。”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再上去帮忙，也只会被抓去当人质。
孤鸿道：“那好，现在你来指挥，我来对战！”
“都怪你，都怪你们，都给我去死吧！”大老远就听见凌蝶发癫的尖叫声。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年那个青霜什么的不也是这么吼着要杀人的嘛？
月疏桐甚至都感受到不到压迫感，对此甚至有些小期待。
这一声倒是给郁离惊醒了，他缓缓站起身，抖落挂在身上的傀儡丝，寻声望向那片黑暗。
马车的马早就受惊跑路，半点没有尽职尽责的意思，反倒是那两个侍卫勤勤恳恳对付傀儡，受了不少伤，依旧笔直的站在郁离身边，等候差遣。
终于，在所有人的瞩目中，凌蝶犹如暗色的蝴蝶，带着理不清的红色丝线划破夜色闯入这仅有的亮光中。
总归是要打起来的，孤鸿决定先下手为强，指尖虚空画阵，一呼一吸间一个简单的爆裂阵就出现在面前，手指在阵中轻点。那阵法膨胀数倍，渔网一般扑向凌蝶。
接触她的瞬间化作火焰的囚笼，将凌蝶团团围住。
火焰炽热纯粹，难容邪祟，傀儡丝肉眼可见的瑟缩了几分，应该是害怕了。
可凌蝶已经杀红了眼，直接徒手上去撕那个阵法，像是不怕疼一样，任由烈火灼伤自己的手臂。
对此，月疏桐表示：稳了，这个反派已经失智，正常对付就可以干掉。
火焰囚笼硬生生被她撕出一道口子，这法阵也随之破碎，卷起更强烈的火浪将她吞没。
透过烈火，月疏桐在她脚腕上见到一个不寻常的东西，是一个坠着红宝石的脚链。那块宝石受到冲击，里面似乎有一团气在来回游动想要挣脱出去。
法阵的威力总归是有限，火浪没有褪去，傀儡丝就从她的身体飞出，干脆利落的冲入地上的傀儡堆中。
“孤鸿，她的脚链有问题，别乱动。”月疏桐一边往空地飞奔，一边指挥道，“那个傀儡丝不好砍，用火烧！”
“收到！”孤鸿表示自己这是专业对口了，剑指划过烈焰赤霄，金色的剑升腾起淡淡的火焰，愈演愈烈，逐渐由金转红，仿佛刚从火炉中拿出一样。
缺胳膊少腿的傀儡以怪异的姿态，唰的跳起来，朝着月疏桐的方向飞去，还真是恩怨分明啊！
带了火焰buff的剑，对付加强版的傀儡丝的确好用，稍微用力一代，就弄断了，那些傀儡往往还没靠近就已支离破碎，失去控制。
“干嘛非要追我！欺负一个伤员可不好。”月疏桐在宽敞的街道上一路狂奔，后面的傀儡就跟丧尸围城似的。
战况焦灼之际，郁离凌空而起，扇子收回腰间，毫无技巧的冲向凌蝶面前，一掌拍向她的腹部，又一招点穴，封住她的命脉，令她无法施展傀儡术。这才是郁离的真实实力，刚刚不过是为了演戏的小打小闹。
呼吸间，原本张牙舞爪的凌蝶就成了拔牙的老虎，毫无威胁可言。
“我还会回来的。”和大多数反派一样，被干趴之前都是十根绳都拉不回来的驴，明明失败了还要吼着下次回来。
讲完这么一句，凌蝶就带着她的残兵败将逃了，那速度堪比见了城管的小吃摊老板，郁离就这么看着，一点没有要去追的意思。
“为什么放了她，是不能杀吗？”孤鸿接近郁离，表达自己的疑惑。
郁离苦笑一声，“如你们所见，我挺会对付凌蝶的。”
“所以，这不是你第一次放了她，为什么？”月疏桐飞过来接着询问下去。
刚才一招解决凌蝶的场景还记忆犹新，这种对敌人了如指掌的行为，绝不是第一次交手能做到的。
郁离道：“她背后的势力太过强大，不是你我能轻易招惹的。”
能让鬼王忌惮，那该是什么样的势力，一界之主吗？
孤鸿：“可否细说。”
“当年她利用傀儡作乱，弄死了多少鬼，我设法将她抓住地牢，准备次日当众处死。谁曾想，那晚亥时，天降异象，整个鬼城防御结界被硬生生撕裂一道口子，地牢所有鬼都被屠戮干净，只剩下一个半死不活的侍卫，神志不清的说：‘不许动凌蝶，否则我让你们整个鬼界不得安宁。’光是一个地牢，自然不够有说服力，这里也是他们的杰作。”郁离指的正是他们现在所处的废墟。
那件事对他印象太深了，昙月华也是那一夜消失的，想来是被凌蝶给顺道偷走，做成傀儡。
“这里少说也能住上百个鬼。”哪怕破败昏暗，月疏桐也能从一砖一瓦感受到这里的繁华。
“是三千四百一十五个无辜百姓。”这个数字郁离记得比谁都清楚，自他继任以来，鬼城发生最大的一场浩劫。
“在此之后，你有再遇见什么吗？”月疏桐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凌蝶背后有人保她，才能这么蠢的活到现在。凌蝶不是重点，她背后的人才是。
“没有，只那一次。”郁离摇摇头。
“应该是她脚腕上的链子，遇到生命危险那个上面的东西就会裂开，然后……嗯。”月疏桐没有再说下去，大家都明白。
“那问题都解决了，我们也该撤了。”孤鸿总觉得再聊下去，郁离可能对他们的突然出现开始盘问，说多错多，让鬼王起疑心可不是件好事。
“啊？好，我刚才不小心弄了点伤，现在要回去包扎一下。”月疏桐秒懂，习惯的找了一个借口，让别人觉得自己非走不可。
郁离沉默一下，最终选择开口，“还有一件事，你们可能误会彦青了。”
好了，已经被看穿了，月疏桐也不装，“哈，看来不能随便扮演不熟悉的人，真的会漏洞百出。”
“凌蝶是疯不是傻，怎么可能会自己暴露计划。再者，她伤到你的时候，我心里就有数了。鬼受伤是不会流血的，但人会。”该说不说，郁离很早就反应过来是谁搅乱王宫全身而退的。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鬼王大人，但我们绝对没有恶意。”要永远相信月疏桐的滑跪速度，任何时候都不想和别人发生矛盾。
郁离道：“我明白。”
月疏桐见他好说话，放开胆子问：“难道那个蘑菇是你自己要的，有什么别的用处。”
“是我让她们在酒里放蘑菇，彦青怕事情传出去，我的声誉受损，一直暗中关注这事，防止外传。”郁离为彦青解释，“她对我一直忠心不二，各方面都很优秀，我也一直拿她当下任鬼王培养。”
这话听着奇怪，有点像交代后事的感觉。还有，这蘑菇作用是有多离谱，会影响声誉？郁离说话委婉，是真的不想透露太多。
“嗯……等下次你在的时候，我和彦青好好道歉吧！”月疏桐委屈巴巴的戳戳手，“现在她在气头上，我去了怕是不好。”
“这个看你。”郁离只想为自己的徒弟澄清一下，以后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作为一界之主屈尊道歉，也是因为这两位各方面能力都很强悍，谁惹上谁都要掉一层皮。
月疏桐自来熟的问道：“那怎么找到你呢？”
“走正门！”郁离送了一个令牌给她，真的不希望自己的王宫再发生一场追击，想想都汗流浃背。
“多谢！”这次，两人是真的要走了。
“单杀不带我是吧！”孤鸿浮在半空，定定的看着她，那张脸好像写满了四个字：我生气了。
根据月疏桐的经验，这种燃烧精魂的禁术是催命符也是救命稻草，这种程度的坍塌，那个凌蝶多半没死，用了多久就爬出来，追杀她。
“她还没死，倒是你，应该看着点昙月华的！快回去。”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刚才那样被追杀，她的心都没有跳到嗓子眼的感觉，可现在，竟然有了。
透过黑暗，远处攻击郁离他们的傀儡都失了控制，纷纷落地，堆成一小山似的，远看他们几个，站在乱葬岗一样。
昙月华双眼失神，呆木头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落下的傀儡去砸她。郁离眼疾手快，一跃而起，帮她挡住砸下来的木偶，墨色折扇展开，护在她头顶。见她依旧没有反应，当即搂住她一跃而起，落在不远处的空地。
昙月华的手指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顺势抱住郁离的身体。
“你没事吧！”郁离被猝不及防的一抱，吓了一跳。
“没事！”她嘴角笑着，素白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微微扬起手臂，准备要刺。
她的动作忽然就顿住了，身上的那宛如月华的光亮仿佛更盛了一分，眼泪涌了出来，将匕首甩到一边。
匕首落地，生出清脆的响声，自然吸引到郁离的注意，赶忙松开怀抱，情绪一下就上来，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阿离！”昙月华神色忧伤，破碎感越发明显，让郁离哪怕抓着她的胳膊都觉得不真实。
“你回来了，可现在不是时候，我还没找到留住你的法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之前那个昙月华是被操控的傀儡。
患有花神咒的人会在最美的时刻破碎，化做星光碎于天际。昙月华还没有消失，一定是凌蝶的傀儡术保存住她的肉身，这说明昙月华还没死，还尚存一丝灵魂。
这让他重新燃起希望，哪怕每日和凌蝶虚与委蛇也罢，只要能留住昙月华就好。
昙月华早已被诅咒折磨的没了往日的灵气，表情淡淡的，宛如晚春盛开的鲜花，美丽而又接近凋零，她软绵绵倒下，嘴一张一合含糊的说着话，“抱歉，我不该招惹你。”
“你快让凌蝶控制你，我不想你死，不想……”郁离抱着昙月华，崩溃的瘫坐在地上，在她喊出阿离的时候，就已泣不成声。
昙月华默然笑了，哪怕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真拿你没办法。”
这一刻她的容颜梦幻到了极点，身体随之破碎，灵魂犹如萤火虫一般从她的身体里离开，不出半米就会化为虚无，昙月华缓缓的闭上双眼，轻飘飘的浮在空中，将脸凑过去，吻在他的唇上，然后如花窗一样破碎。
郁离就这样看着她吻上自己的那一刻彻底破碎化为无数星光，从他的身边无声的溜走。血色的傀儡丝没了宿主，落在地上，失去亮丽的红色。
在悲伤面前，泪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发觉自己已经到了欲哭无泪的地步，真是可悲！
这一幕，也正好被赶过来的二人撞见，凉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月疏桐闭着眼睛也能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昙月华一定是死了，按照虐文的调性，一定还抱着郁离说了些什么。也许是忘了我这样的荒唐话，也许是下辈子再相见的承诺，也许，也许……
孤鸿没有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谨慎的来回张望，顷刻间感受到一股杀气，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明锐的意识告诉他快跑。
来不及细想，拽上月疏桐迅速下坠，脱离了那个地方，只眨眼的功夫就见到几根血色傀儡丝直冲冲的越过他们头顶，应该是扑了个空。
“唉，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我不接受！”月疏桐提着剑准备开干，肩膀已经疼得发麻，使不上劲，没成想剑都拿不稳，直接从手里掉下去。
孤鸿眼疾手快，往下一捞，侥幸接住剑，放在她的左手上。
“不好意思，刚才挥剑太快，有点抽筋了。”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再上去帮忙，也只会被抓去当人质。
孤鸿道：“那好，现在你来指挥，我来对战！”
“都怪你，都怪你们，都给我去死吧！”大老远就听见凌蝶发癫的尖叫声。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年那个青霜什么的不也是这么吼着要杀人的嘛？
月疏桐甚至都感受到不到压迫感，对此甚至有些小期待。
这一声倒是给郁离惊醒了，他缓缓站起身，抖落挂在身上的傀儡丝，寻声望向那片黑暗。
马车的马早就受惊跑路，半点没有尽职尽责的意思，反倒是那两个侍卫勤勤恳恳对付傀儡，受了不少伤，依旧笔直的站在郁离身边，等候差遣。
终于，在所有人的瞩目中，凌蝶犹如暗色的蝴蝶，带着理不清的红色丝线划破夜色闯入这仅有的亮光中。
总归是要打起来的，孤鸿决定先下手为强，指尖虚空画阵，一呼一吸间一个简单的爆裂阵就出现在面前，手指在阵中轻点。那阵法膨胀数倍，渔网一般扑向凌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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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炽热纯粹，难容邪祟，傀儡丝肉眼可见的瑟缩了几分，应该是害怕了。
可凌蝶已经杀红了眼，直接徒手上去撕那个阵法，像是不怕疼一样，任由烈火灼伤自己的手臂。
对此，月疏桐表示：稳了，这个反派已经失智，正常对付就可以干掉。
火焰囚笼硬生生被她撕出一道口子，这法阵也随之破碎，卷起更强烈的火浪将她吞没。
透过烈火，月疏桐在她脚腕上见到一个不寻常的东西，是一个坠着红宝石的脚链。那块宝石受到冲击，里面似乎有一团气在来回游动想要挣脱出去。
法阵的威力总归是有限，火浪没有褪去，傀儡丝就从她的身体飞出，干脆利落的冲入地上的傀儡堆中。
“孤鸿，她的脚链有问题，别乱动。”月疏桐一边往空地飞奔，一边指挥道，“那个傀儡丝不好砍，用火烧！”
“收到！”孤鸿表示自己这是专业对口了，剑指划过烈焰赤霄，金色的剑升腾起淡淡的火焰，愈演愈烈，逐渐由金转红，仿佛刚从火炉中拿出一样。
缺胳膊少腿的傀儡以怪异的姿态，唰的跳起来，朝着月疏桐的方向飞去，还真是恩怨分明啊！
带了火焰buff的剑，对付加强版的傀儡丝的确好用，稍微用力一代，就弄断了，那些傀儡往往还没靠近就已支离破碎，失去控制。
“干嘛非要追我！欺负一个伤员可不好。”月疏桐在宽敞的街道上一路狂奔，后面的傀儡就跟丧尸围城似的。
战况焦灼之际，郁离凌空而起，扇子收回腰间，毫无技巧的冲向凌蝶面前，一掌拍向她的腹部，又一招点穴，封住她的命脉，令她无法施展傀儡术。这才是郁离的真实实力，刚刚不过是为了演戏的小打小闹。
呼吸间，原本张牙舞爪的凌蝶就成了拔牙的老虎，毫无威胁可言。
“我还会回来的。”和大多数反派一样，被干趴之前都是十根绳都拉不回来的驴，明明失败了还要吼着下次回来。
讲完这么一句，凌蝶就带着她的残兵败将逃了，那速度堪比见了城管的小吃摊老板，郁离就这么看着，一点没有要去追的意思。
“为什么放了她，是不能杀吗？”孤鸿接近郁离，表达自己的疑惑。
郁离苦笑一声，“如你们所见，我挺会对付凌蝶的。”
“所以，这不是你第一次放了她，为什么？”月疏桐飞过来接着询问下去。
刚才一招解决凌蝶的场景还记忆犹新，这种对敌人了如指掌的行为，绝不是第一次交手能做到的。
郁离道：“她背后的势力太过强大，不是你我能轻易招惹的。”
能让鬼王忌惮，那该是什么样的势力，一界之主吗？
孤鸿：“可否细说。”
“当年她利用傀儡作乱，弄死了多少鬼，我设法将她抓住地牢，准备次日当众处死。谁曾想，那晚亥时，天降异象，整个鬼城防御结界被硬生生撕裂一道口子，地牢所有鬼都被屠戮干净，只剩下一个半死不活的侍卫，神志不清的说：‘不许动凌蝶，否则我让你们整个鬼界不得安宁。’光是一个地牢，自然不够有说服力，这里也是他们的杰作。”郁离指的正是他们现在所处的废墟。
那件事对他印象太深了，昙月华也是那一夜消失的，想来是被凌蝶给顺道偷走，做成傀儡。
“这里少说也能住上百个鬼。”哪怕破败昏暗，月疏桐也能从一砖一瓦感受到这里的繁华。
“是三千四百一十五个无辜百姓。”这个数字郁离记得比谁都清楚，自他继任以来，鬼城发生最大的一场浩劫。
“在此之后，你有再遇见什么吗？”月疏桐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凌蝶背后有人保她，才能这么蠢的活到现在。凌蝶不是重点，她背后的人才是。
“没有，只那一次。”郁离摇摇头。
“应该是她脚腕上的链子，遇到生命危险那个上面的东西就会裂开，然后……嗯。”月疏桐没有再说下去，大家都明白。
“那问题都解决了，我们也该撤了。”孤鸿总觉得再聊下去，郁离可能对他们的突然出现开始盘问，说多错多，让鬼王起疑心可不是件好事。
“啊？好，我刚才不小心弄了点伤，现在要回去包扎一下。”月疏桐秒懂，习惯的找了一个借口，让别人觉得自己非走不可。
郁离沉默一下，最终选择开口，“还有一件事，你们可能误会彦青了。”
好了，已经被看穿了，月疏桐也不装，“哈，看来不能随便扮演不熟悉的人，真的会漏洞百出。”
“凌蝶是疯不是傻，怎么可能会自己暴露计划。再者，她伤到你的时候，我心里就有数了。鬼受伤是不会流血的，但人会。”该说不说，郁离很早就反应过来是谁搅乱王宫全身而退的。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鬼王大人，但我们绝对没有恶意。”要永远相信月疏桐的滑跪速度，任何时候都不想和别人发生矛盾。
郁离道：“我明白。”
月疏桐见他好说话，放开胆子问：“难道那个蘑菇是你自己要的，有什么别的用处。”
“是我让她们在酒里放蘑菇，彦青怕事情传出去，我的声誉受损，一直暗中关注这事，防止外传。”郁离为彦青解释，“她对我一直忠心不二，各方面都很优秀，我也一直拿她当下任鬼王培养。”
这话听着奇怪，有点像交代后事的感觉。还有，这蘑菇作用是有多离谱，会影响声誉？郁离说话委婉，是真的不想透露太多。
“嗯……等下次你在的时候，我和彦青好好道歉吧！”月疏桐委屈巴巴的戳戳手，“现在她在气头上，我去了怕是不好。”
“这个看你。”郁离只想为自己的徒弟澄清一下，以后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作为一界之主屈尊道歉，也是因为这两位各方面能力都很强悍，谁惹上谁都要掉一层皮。
月疏桐自来熟的问道：“那怎么找到你呢？”
“走正门！”郁离送了一个令牌给她，真的不希望自己的王宫再发生一场追击，想想都汗流浃背。
“多谢！”这次，两人是真的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