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鬼界结局与灵界番外-《新穿来的女主,你别想逃》

  半个月后

  月疏桐在屋子里闷了半天,逐渐恢复正常,没事就开始打坐修炼,拉着孤鸿练习剑术,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修为小涨了一段。

  那日她在院子里修炼,忽觉有哭喊声透过层层院墙,落入她的耳中。

  那哭声撕心裂肺,鬼哭狼嚎,刺耳难耐,月疏桐再无法静心修炼,缓缓睁眼,就有阴影拢了过来。

  “怎么会有……”月疏桐话到嘴边哽住了,咽又咽不下去,化作悲伤堵在胸口,让人闷的慌。

  “还是别出去了。”孤鸿柔声道,真怕月疏桐状态不好,乱了道心。

  “我还是想去看看。”她捻了捻衣角,“明天吧,明天为他去上炷香。上完坟,我想回灵界一趟。”

  “是把圣物送回去吗?需要我跟着在路上陪聊吗?”

  “这个……不想。”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绪,月疏桐赶忙解释道,“你别多想,就是怕咱俩凑一起,会触发什么副本了。”

  “我又不是粘人精。”他眼神带些怜爱,轻抚月疏桐的脸蛋,“照顾好自己。”

  “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每天都要给我写信。”

  他歪头一笑,“哈,我发现你变了!”

  “肯定是变漂亮了。”月疏桐摇头晃脑的自夸道,人就是要自信点。

  这一下孤鸿也来劲了,情话张嘴就来,“也变得更爱我了,当然我老婆一直都很漂亮,天底下最漂亮。”

  “老婆?”这突然来了一句,打的她猝不及防。

  “叫疏桐太腻歪了,还是老婆叫的顺口。”孤鸿听说谈恋爱,男生要主动,不然在一起几年都没什么进展。

  “啊~”

  “嘿嘿,你没反对,那就是同意了。”

  “随便吧!私底下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她踮起脚,撩起孤鸿下巴,“男人,你开心就好。”

  孤鸿的脸唰到红透了,被控的回不上话,心里在想:又被反撩了,昨天突击学习的撩人情话都废了。

  “呀~你害羞什么?”月疏桐是这样的,对方越是紧张,她越是来劲。

  “你不是没谈过恋爱?那学来的这些话术?有什么书目推荐吗?”孤鸿憋了半天,好奇心终究是忍不住,老是被反撩,还怎么玩。

  月疏桐摇着食指,“哈哈哈……不告诉你。”

  与此同时,鬼王辞世的消息犹如巨雷,惊动整个鬼城,多少鬼听到这个消息半天没反应过来,不停的质疑这事的真假。

  街坊张贴的公告,板砖似的拍在每个质疑消息真假的鬼脸上。

  老少妇孺都自发去了王宫大门,祭奠鬼王。城内鲜花被收起,每家每户都点上青色蜡烛,娱乐场所闭门歇业,鬼城像故障的机器,停滞了下来,这才是他们在人间想象中的鬼城。

  郁离去的突然,祭礼也急促,但悲愤的情绪阴霾似的拢在每个鬼的头上。

  石碑如参天巨树,端正细密的刻字,诉说着他短暂统治下的桩桩事迹,立于城郊,前去参拜的鬼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今日,宫中传来公告,彦青将继任,成为下一任鬼王。与此同时,一个可怕的传闻,从宫里传了出去,悄悄的在城中蔓延。

  月疏桐带上白纱斗笠,与孤鸿一同为郁离上一炷香,送上贡品。次日,她便离开鬼界。

  上坟区女主实至名归。

  彦青当政,为新一届鬼王,朝野上下开始出现异样的声音,他们对鬼王之死心存疑虑,怀疑是彦青害死了郁离,只为能更快登上王位。

  而那日神秘刺客在宫里撒的毒蘑菇,就是有力的证据。

  当年与她竞争之人又冒了出来,满朝文武对于鬼王之死,猜忌不断,甚至连宫中侍卫都不怎么听彦青使唤。

  流言传入百姓耳中,更是民愤四起,多少鬼认定了是彦青给郁离下毒,被英勇侠客揭穿,而后彦青狗急跳墙杀君夺位。

  消息传的是有声有色,故事也愈发跌宕起伏,到最后都得出一个结论,他们现在的鬼王是坏的。

  就在此时,姜堰跳了出来,以朱砂代血,写血书一卷,字字泣血,句句诛心,讲述当年彦青如何偷了她的文章,进入王宫之事。

  鬼王曾为此事找过她,给了她很大一笔钱,希望她不要将这等丑事说出去,也向她保证不会再受到绑架等威胁性命的事。

  姜堰打心底尊敬鬼王,当即对天发誓,绝不再提那件事。

  可如今呢?郁离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个消息犹如雷暴一般惊骇。

  姜堰思索一宿,用那笔钱召集一帮侠义之士,在彦青登基之日,身穿白衣,手持血书,一同反抗彦青的统治。

  她要闹,闹的满城皆知彦青恶行,哪怕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也在所不辞。

  鬼城局势动荡,朝野上下,有多少抵触彦青的鬼,她未来的帝王生涯充满了未知的挑战。

  城内风雨飘忽,日日有暴动,城外倒是显得安宁寂静,偶尔会有几个鬼魂路过。

  孤鸿暗暗的摸清了城外的地界,每探索完一片,就设下法阵作为标记,无意间居然有了鬼城外大致的地形图。

  他不着急,就像猎人在玩弄笼子里的兔子,兔子窜的再快又能去哪呢?揪住它是早晚的事。

  噢,他看见了,两排整齐的灯笼引路,而上面是一个巨大的宫殿。

  “原来是在这。”孤鸿双手结印,设下法阵将宫殿尽数笼罩在其中,这下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若英城

  好久没有见到妈妈,月疏桐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回到灵界,赶往若英城,却不料满城尽簪黄花,家家户户门口挂上黄色绸缎,这是举国发丧的迹象。

  她瞬间就慌了,也顾不上给妈妈一个惊喜,直接御剑飞行,直达皇宫大门,靠着那块令牌,一路无阻,直到看见老妈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才赶忙停住。

  月芸香眼神好,一眼就瞧出是自己女儿,“诶呀,跑这么快干什么?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月疏桐擦擦汗,微微喘着粗气。

  月芸香帮她将凌乱的碎发捋顺,“嗨!看你这跑的。”

  周围还有些侍女,月疏桐不自觉的压低嗓音,悄悄询问:“妈,是谁死了,怎么全城都在挂黄布?”

  “嗨,那天我在宫里瞎逛,不小心迷路,误入一间屋子,看到三副棺材给我吓到半死。后来一问,是夕颜的父亲还有两个哥哥的遗体躺在里面。”月芸香捂着胸口,“我想啊,这人死后还是要入土为安,就和榛苓张罗着把他们都安葬了。”

  “哦。”月疏桐是知道诅咒的事,多少有些忌惮风朗,这让凶手和被害人埋一起,会不会影响人家安息,“那三个冰棺都放哪了,下葬了吗?”

  “还没,在大祭司那,说需要停灵七日,再行安葬,可这都八九天了也没个消息。”月芸香道。

  谈话间,榛苓也进宫参见女帝,想必宫里人特地向她禀报了一声。

  “陛下!”榛苓不忘君臣之礼,恭敬的作揖。

  没了那几个王惹麻烦,榛苓这个国师明显轻松很多,意气风发,目光有神,先前的疲倦感早就消失一空。

  “榛苓,我两件小事想要找你帮忙?”月疏桐自来熟的拉着她,请求道。

  “说来听听。”榛苓一贯谨慎,不随意答应什么,但答应了都会尽力完成。

  月疏桐道:“我想看一眼风朗的尸体。还有,你知道青霜的下落吗?”

  “这倒不难,一会就可以带你去。”

  “多谢,那青霜呢?”

  “青霜我一直有派人暗中跟着她。”榛苓顿了顿,不确定是问道,“你想见她?”

  月疏桐:“有些事想找她了解一下。”

  “行,先带你去看风朗。”

  冰棺寒彻骨,进这屋子仿佛到了冬季,隐隐有寒气透出,月疏桐接近冰棺,往里面看了一眼。

  风朗安静的躺在棺材里,穿戴整齐,仪容端正,她没看错吧!这尸体总感觉是笑的,嘴角仿佛有一丝上扬的弧度。嘲讽吗?

  若是没记错,被诅咒人受到惩罚后,诅咒就会消失,可这诅咒化身的风朗怎么还在?

  崧月,先妖王,雪宸,夕颜,还有下落不明的先妖后。

  难道是妖后?

  用瞳术看,尸体里面只是一团凝聚不散的黑气。

  月疏桐叹了一句,“以身入局,真谋士也。”

  看半天也看不出名堂,月疏桐只得作罢,和月芸香简单的吃了顿饭,聊一聊最近的生活,当然是挑着说的。九死一生的冒险可不敢与月芸香透露,怕她担心。

  月芸香还算放心,也从她的口中认识了一个叫孤鸿的小子。

  是的,虽然月疏桐在外面脸皮厚的堪比城墙,但在妈妈面前还是会比较腼腆,不太想让她知道自己谈恋爱了。

  就是比较尴尬,当面说更尴尬。

  饭后散步之余,榛苓派人送来情报,有关青霜的行踪,她知道搞干正事了,与母亲道别,只身一人前往花谷。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希望不是她预感的那样,月疏桐以最快的速度御剑飞行。

  青霜被卸任之后,成了彻彻底底的地痞流氓,仗着法力高强,四处为非作歹。榛苓几次出手,这才让她在灵界收敛几分。

  花谷四季常春,青霜从花丛中起身,对着地上的什么东西死踹,“死老太,在你家门口坐了一下,就啰哩八嗦的说话,早点死了算了。”

  现在的她满身戾气,狗见了都要绕道的程度。

  飞身落入花丛,耳边有稀碎的呜咽声,扒开乱花,一只小狗鲜血淋漓的躺在地上,吐着舌头,肚子破了好大的口子,再后面她不忍去看。

  “月疏桐!”青霜自然也发现了她,阴鸷的神情布满整张脸,多恨啊!

  “她死了。”月疏桐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青霜一愣,随即低头,嫌恶的踢开脚边的东西,依旧用傲慢的语气道:“下一个,就是你。”

  “那来吧!”她们之间总归是要做个了断的,不管是因为舒白的事,还是老婆婆的事。

  两人相对而立,青霜最不讲武德,直接挥剑横斩,削断面前所有花枝,转剑带起的劲风将迷乱的花瓣直冲月疏桐去了。

  迷眼的花雨中,月疏桐提剑出击,直刺至青霜身前,有瞳术傍身,她的视野永远清晰。

  青霜手腕一转,截住月疏桐的长剑,强横的力道逼得她不停后退。

  好强,青霜心下一惊眼前之人修为居然已经高过她,若非月疏桐剑招并无杀意,这一剑就能杀穿她。

  对付月疏桐不可大意。

  都说这天下唯快不破,青霜回身点剑,快如一道闪电,剑招狠厉非常符合她平时的调性。

  月疏桐回身上挑,迅速打断了青霜的进攻,如果青霜的剑招是刚,那月疏桐的招式便是以柔克刚,正如那水一般,看似柔弱,可每一招都能给她稳稳接住。

  二十个回合下来,青霜由于用力过猛,剑势隐隐有颓意,反观月疏桐稳扎稳打,每一招力度不减,真真想将对手耗死。

  不行,青霜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引她上钩,果然月疏桐也是个大意的,竟然真上钩。青霜出其不意的转身扫剑,砍向月疏桐的胳膊。

  眼看就要砍到,月疏桐袖口出现大片粉色,比之花瓣更迷人眼,似海棠又似蝴蝶,成群的飞舞,让青霜瞬间丢了方向。

  不好是她中计了,青霜飞身后退,突然肩膀一痛,月疏桐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到她身后,一剑刺去,让青霜正好撞在剑上。

  “啊!”青霜尖叫着坠落花谷,肩膀激烈的痛苦让她求生的欲望到达顶峰。

  真打不过,青霜今天可没喝假酒,打不过硬打那就是脑残!想都不想,直接开溜,可谁料月疏桐早就关注她多时,抬剑一挑,夺取青霜的武器。

  剑冰冷搭在青霜的肩膀上,最尖锐的剑锋与她的脖子几乎没有距离,月疏桐只要轻轻一动,面前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绝对没有。

  “哼,来啊,杀了我啊!”青霜叫嚣着将脖子凑了过去,让剑在她的脖子上刮出血淋淋的口子。

  大仇得报,痛扁最恨的仇人,可月疏桐心中竟然没有半分喜悦,也许是知道再怎么揍她,死去的人都不会复生。

  舒白,念初,冬荣……关于他们的回忆会像荆棘种子一样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平时不易察觉,一旦想起,就会刺痛心脏。

  她手中的剑锋一转,再次回旋,直直的刺入青霜的腹部。

  “你……”青霜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个干,以往遇到的人对她都太仁慈,以至于让她忘记了对死亡的恐惧。

  剑只是浅浅的刺入她的腹部,多一分会死人,少一分刺不穿,这恰到好处的刺入正好将她的妖丹毁去,以后再不能施展灵力。

  “当强者当惯了,大概无法共情弱者的感受吧!以后多体验体验。”月疏桐拿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上面染的血,现在半跪在地上的青霜对她的威胁,不如一只虫子。

  妖丹震碎,青霜泄气皮球一般,趴了下去,捂着腹部,蜷缩起身体,哀嚎着大叫。

  “唉!早知道在剑上抹点止血散。”这句话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冷静的发着疯,甚至想安静的等着看青霜往后任人宰割的日子。

  她真的拿出止血散和纱布,先用纱布将青霜那聒噪的嘴塞住,再将止血散一股脑的倒在伤口上,再将纱布塞入伤口止血,最后给她整个腹部缠上纱布,保护好伤口。

  疗伤的过程异常安静,才开始青霜还挣扎着喊了几声,直到被堵住嘴,半点呜咽声都没了,虽然身躺在地上,但头拼了命的往上抬,惊恐的宛如待宰的羔羊,绝望的仿佛要死掉。

  月疏桐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满意的看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青霜,歪头一笑,随即木然的走到那片被践踏的花地中,找到一株枯萎的昙花,轻轻的捧起。

  在屋前选了一块平地,将枯昙与三狗一猫的尸体,都埋葬在此,为其立了块木牌,“先妖后昙锦荣之墓”

  几十里之外的王宫,祭司忽觉有妖风拂过,殿内门窗未启,怎会有风,起身搜查,却见一冰棺空无一物,怪哉怪哉,风朗肉身,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