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夜袭驿站·金符现真形-《红楼春》

  马蹄声如雷,转瞬即至。贾瑛一把将黛玉拉到身后,软剑已然出鞘。院墙外火把如龙,映得半边天都红了。

  "至少三十骑!"墨雨伏在墙头,声音紧绷,"是...西宁郡王府的人!"

  林如海拖着伤腿从屋内冲出:"水溶这厮,果然出尔反尔!"

  贾瑛目光急扫院落:"后门!"

  话音未落,大门已被撞开!十余名黑衣武士鱼贯而入,手中钢刀寒光凛冽。为首之人摘下面巾,露出一张刀疤脸——正是西宁郡王府第一高手,"断魂刀"冷锋!

  "贾公子,别来无恙啊。"冷锋阴恻恻地笑着,目光却死死盯着黛玉,"郡王有令,请林姑娘过府一叙。"

  贾瑛剑尖直指冷锋:"要带人走,先问过我手中剑!"

  冷锋嗤笑:"黄口小儿,也敢..."话到一半,他突然暴起,刀光如匹练斩向贾瑛咽喉!

  贾瑛早有防备,软剑如银蛇吐信,与钢刀相击,火花四溅!两人一触即分,各自退后三步,心中皆是一惊。

  "好小子!"冷锋收起了轻视,"难怪郡王叮嘱要小心你。"

  黛玉趁二人交手之际,已退至院角,紫瞳中光华流转。她悄然取出日精石碎片,一缕紫气注入,碎片顿时泛起微光。

  "瑛哥哥!"她突然喊道,"坎位!"

  贾瑛闻言,剑势陡变,一招"玉带围腰"直取冷锋左肋!冷锋仓促格挡,却被震退数步,脸色大变:"你们...怎知我罩门所在?"

  黛玉不答,继续指引:"离位转震!"

  贾瑛剑随身走,软剑如灵蛇般缠上冷锋右腕!"嗤"的一声,血花飞溅,冷锋钢刀当啷落地!

  "妖女!"冷锋捂着手腕厉喝,"放箭!"

  墙头顿时冒出十余弓手,箭如飞蝗射向黛玉!贾瑛回救不及,目眦欲裂:"颦儿!"

  千钧一发之际,林如海纵身扑来,长剑舞成光幕,将箭矢尽数击落!但他腿伤未愈,动作稍滞,一支毒箭擦过肩头,带起一蓬血花!

  "父亲!"黛玉惊呼。

  墨雨见状,从腰间取出三枚黑丸掷向墙头。"砰砰"数声,黑丸炸开,浓烟瞬间笼罩院落!

  "走!"墨雨一把背起林如海,贾瑛则拉住黛玉,四人趁乱冲出后门。

  冷锋在烟雾中怒吼:"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夜色如墨,四人借着月光在密林中狂奔。身后追兵火把如星,犬吠声越来越近。

  "这样逃不掉的!"黛玉喘息道,"他们带了獒犬!"

  贾瑛突然停下,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分开走!我和颦儿引开追兵,墨雨带伯父先去港口!"

  林如海急道:"不可!你们..."

  "没时间了!"贾瑛将瓷瓶中药粉洒在黛玉和自己身上,"这是'千里香',獒犬最喜此味。"

  墨雨会意,背起林如海转向东北:"侯爷保重!三日后港口见!"

  待二人走远,贾瑛拉着黛玉转向东南:"我们往山上跑!"

  山路崎岖,黛玉几次险些跌倒,都被贾瑛牢牢扶住。身后追兵越来越近,犬吠声已清晰可闻。

  "前面有断崖!"黛玉突然止步。

  贾瑛探头一看,崖下黑黝黝深不见底。正踌躇间,追兵火把已至林外!

  "跳!"贾瑛一把抱住黛玉,纵身跃下!

  风声呼啸,贾瑛将黛玉紧紧护在怀中,后背重重撞在崖壁突出的树枝上,又弹落到一处平台上。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瑛哥哥!"黛玉慌忙查看他伤势,"你..."

  "无碍。"贾瑛强撑着坐起,环顾四周,"这是..."

  平台内侧竟有一个山洞!洞口藤蔓垂挂,若非从上方坠落,绝难发现。

  追兵脚步声在崖顶徘徊,冷锋怒骂声传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下去搜!"

  贾瑛拉起黛玉:"进洞!"

  洞内幽深曲折,越往里走越是宽敞。奇怪的是,洞壁渐渐泛起淡淡金光,照亮前路。黛玉忽然止步,惊诧地看着贾瑛:"你的手!"

  贾瑛抬手一看,掌心血迹下,那些金色符文正熠熠生辉!更奇的是,前方洞壁上的金光竟与符文呼应,流转如活物!

  "这是..."贾瑛小心触碰洞壁,金光顿时大盛,映得整个洞穴如同白昼!洞壁上浮现出无数古老壁画,描绘着先民祭祀的场景——中央祭坛上,一块赤红晶石悬浮空中,下方跪拜的人群中,有几个赫然生着鱼尾!

  "鲛人祭日图!"黛玉惊呼,"这里...难道是..."

  洞窟深处突然传来水声潺潺。二人循声走去,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地下湖泊静静躺在洞窟中央,湖水晶莹剔透,泛着淡淡蓝光。湖心小岛上,立着一块赤红石碑,与蛟龙渊中所见如出一辙!

  "又一蛟龙碑!"贾瑛讶然。

  黛玉却摇头:"不,这是...日碑!"她指向碑文,"你看!"

  碑上刻着古朴文字:"'日精在鲛宫,月华照归墟。双石合璧日,蛟龙得雨时。'"

  贾瑛掌心血迹滴落湖中,竟如沸油入水,整个湖面顿时金光荡漾!湖水中央升起一道水柱,托着一物缓缓浮出——竟是一枚赤红玉钥!

  "这是..."贾瑛小心接过玉钥,只见其上刻着精细纹路,与掌心符文一模一样。

  黛玉紫瞳圆睁:"开启鲛宫的钥匙!瑛哥哥,你果然是..."

  话音未落,洞口方向传来嘈杂人声。冷锋的怒吼隐约可闻:"血迹到这儿就断了,肯定在附近!"

  "走!"贾瑛收起玉钥,拉着黛玉向湖对岸奔去。对岸岩壁上有一道狭窄缝隙,勉强可容人侧身而过。

  穿过缝隙,竟是一条向上的天然石阶!二人拾级而上,约莫半炷香时间,前方出现一线天光。

  "出口!"贾瑛加快脚步,拨开洞口藤蔓,外面竟是山另一侧的密林!

  此时东方已现鱼肚白,二人不敢停留,继续向东南方疾行。正午时分,终于看到一条官道。

  "这是通往港口的官道。"黛玉查看地形,"我们绕到追兵前面了。"

  贾瑛点头:"先找地方歇脚,等天黑再赶路。"

  二人寻了处隐蔽树丛,贾瑛这才有机会查看伤势。后背被树枝划破的伤口已结痂,但稍一动弹就疼得厉害。

  "别动。"黛玉轻声道,取出金疮药为他敷上。她指尖微凉,动作轻柔如羽毛拂过,贾瑛却觉得被她触碰的地方如火灼般滚烫。

  "疼么?"黛玉问。

  贾瑛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晨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她精致的五官上投下斑驳光影。她垂眸时,长睫如蝶翼轻颤,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看什么?"黛玉察觉他目光,耳尖微红。

  贾瑛脱口道:"看你。"

  黛玉手上动作一顿,紫瞳中泛起涟漪:"瑛哥哥..."

  二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林中鸟鸣啾啾,更衬得此刻静谧。贾瑛喉结滚动,缓缓抬手,想为她拂去鬓边落叶...

  "嗖!"一支冷箭突然射来,钉在二人身旁树干上!

  "找到他们了!"远处传来呼喝声。

  贾瑛一把拉起黛玉:"走!"

  二人钻入密林深处,身后追兵紧咬不放。正危急时,前方突然出现一条湍急溪流!

  "跳过去!"贾瑛抱起黛玉,纵身跃向对岸。就在他即将落地的刹那,一支毒箭破空而来,直取后心!

  "小心!"黛玉惊呼,竟在空中拧身,以背挡箭!

  "颦儿!"贾瑛肝胆俱裂,却见那箭射在黛玉背上,竟被一道紫光弹开!

  黛玉自己也愣住了,随即明白过来:"是日精石碎片!"她从怀中取出碎片,只见其赤红如血,表面流转着奇异光纹,"它...护主了!"

  追兵在对岸止步,冷锋脸色铁青:"放箭!给我射!"

  十余支箭呼啸而来,却在接近二人时诡异地偏离方向,纷纷坠地!贾瑛掌心的金符与日精石碎片同时大放光明,竟在二人周围形成一道无形屏障!

  "天助我也!"贾瑛大喜,拉着黛玉迅速隐入林中。

  摆脱追兵后,二人寻了处山洞暂歇。黛玉仔细研究日精石碎片与玉钥,突然道:"瑛哥哥,我有个想法..."

  她将碎片贴近贾瑛掌心,金符与赤纹竟如水乳交融,缓缓流动!更奇妙的是,碎片中的赤色渐渐渗入金符,而贾瑛掌心的金色则流入碎片,二者渐渐趋于一致!

  "果然如此!"黛玉欣喜道,"日精石认你为主了!"

  贾瑛不解:"这..."

  "古籍记载,日精石需'赤子之心'者方能驾驭。"黛玉轻抚他掌心金符,"瑛哥哥心地纯善,正是最佳人选。"

  贾瑛苦笑:"我手上人命不少,算什么赤子之心..."

  黛玉摇头:"杀人非你所愿,护人才是本心。"她紫瞳如水,"就像方才,你第一反应是护着我..."

  二人相对而坐,洞外雨声渐起。黛玉忽然轻声道:"瑛哥哥,你还记得那年桃花树下么?"

  贾瑛一怔:"你病着,非要去看桃花..."

  "那时你说,'花落人亡两不知'..."黛玉眼波盈盈,"现在我想告诉你,只要瑛哥哥在,颦儿就不会'人亡'。"

  贾瑛心头剧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雨幕如纱,将山洞与外界隔开,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二人。

  许久,贾瑛才轻声道:"睡吧,我守着。"

  黛玉却摇头:"你伤势未愈,该休息的是你。"她取出紫金玉简,"我有月华石护体,一夜不睡无妨。"

  贾瑛拗不过她,只得和衣躺下。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轻柔的手指拂过自己额头,耳边似有若无地响起一声叹息...

  次日天晴,二人继续赶路。有了日精石护体,追兵再难构成威胁。第三日黄昏,终于抵达东海之滨的渔阳港。

  港口桅杆如林,海风咸湿。贾瑛寻了家偏僻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掌柜的,近日可有船去三山岛?"贾瑛状似无意地问。

  掌柜是个精瘦老者,闻言眯起眼:"客官问这作甚?三山岛是禁地,寻常船只不敢靠近。"

  黛玉取出一枚金叶子:"我们兄妹欲寻海外仙方救父,还望老丈指点。"

  掌柜见了金子,态度顿变:"这个嘛...倒是听说'海龙号'明早出海,专跑远洋..."他压低声音,"不过船老大脾气怪,不轻易载客。"

  正说着,客栈门帘一掀,墨雨扶着林如海走了进来!四人重逢,皆是大喜。掌柜识趣地退下,众人忙进房密谈。

  "伯父伤势如何?"贾瑛关切地问。

  林如海摆手:"无碍了。你们呢?"

  黛玉简要说了经历,取出玉钥与融合后的日精石碎片。林如海仔细查看,突然脸色大变:"这玉钥上的纹路...是鲛人皇族徽记!"

  "什么?"众人皆惊。

  林如海压低声音:"传说鲛人族有王血一脉,可化人形。这玉钥上的三叉戟纹,正是王族标志!"

  墨雨突然道:"'海龙号'船老大...右手腕就有三叉戟刺青!"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

  未完待续。